第24节

,为什么要忘记初心,为什么这么傻,害了别人也搭进去了自己。夏羡宁停了一会,公事公办地说:“为了一己之私,自干堕妖,害人性命,罪无可赦。你阳寿已尽,把自己炼成了飞头蛊,半人半鬼,应该交由热恼大地狱由泰山王处刑。魏收,你整理一下相关资料和笔录,送过去吧。”整件案子告一段落,一次偶然的意外竟然牵扯出好几个人的死亡,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过去之后,洛映白发现,他居然,好像,又一次在网上小火了一把。洛映白跟夏羡宁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容易乐不思蜀,仗着学校没什么课,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消息并不灵通,这事还是他在刷微博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微博上欧子恒的求助已经消失,显然是代表着他又挽救了一条生命,这次并没有礼包掉出来,洛映白研究了一会,终于在自己的私信里找到了一个标注着“微博救助站”的对话框。他点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的正是上次赠送大礼包的通知。岳玲就在郑依山旁边,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措手不及之下,只感到一阵疾风扑面,铁钩一样的手已经抓到眼前。就在这时,一道夺目的金色光芒倏忽而至,正好打在郑辉的那条手臂上,郑辉惨叫退后,洛映白已经随之而至,转眼间挡在了双方中间。他一条胳膊还负在身后,单手扣住郑辉的肩膀,随即右腿屈膝上顶,正中对方小腹,跟着反手擒拿,郑辉已经被他按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旁边递上一副手铐,洛映白头也不回地接过来,将郑辉铐住了。他很少出手,但这几下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对方半点还手的余地,一身散漫气质陡然变作霹雳雷霆,刹那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直到松开郑辉,洛映白才侧过头,冲夏羡宁笑了笑。一直冷着脸的夏羡宁也不觉笑了,施施然走过来,将欧子恒推给魏收,身上连滴水都没溅到:“收工。”第33章 陵安君魏收将代韦杰……或者说是郑辉, 押到了车上,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 还特意加了个脖套, 塞上车带回了特侦处。期间他一直在大骂郑依山, 然后嘴也被堵住了。杨峥负责把发现的人头一并收了回来,根据人头的数量推测,这两年郑辉为了炼制飞头蛊, 实在是没少害人, 情节严重, 一行人回到特侦处之后,就直接把他带进了审讯室。郑依山要求旁听, 夏羡宁同意了。郑辉大概也是觉得破罐子破摔,多骂一个人够一个人的本,堵嘴的布刚刚被拿出来,又冲着郑依山骂, 说她狼心狗肺, 出卖自己, 难怪变成了个丑八怪,该, 真该。郑依山任他骂不说话, 夏羡宁冷冷地说:“闭嘴。”郑辉挺了挺腰看向他,没有闭嘴, 但声音还是不由小了一点:“我骂她, 关你屁事。”洛映白轻叹道:“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 从你下错了蛊,在欧子恒身上露出破绽开始,就注定了你的身份瞒不住,早晚都要被人揪出来。听说像你们那种懂点法术的偏远村落,都是禁止法术外传外用的,如果被村长发现这事了找到你,恐怕你只会更惨吧。”一些边缘山区的原住民身上,往往都会保留着些许宗族传统。为了村子的安全,如果有人把代代传承的蛊术法咒等传出去,受到的内部惩罚只会比死更加可怕。郑辉不可能不明白,他只是心里憋气,没地方发泄。魏收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用别人做试验品研究飞头蛊,最后把自己都给炼了,就是为了那点资源……”他的性格温和,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些许惋惜的,郑辉却好像被这种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怜悯激怒了,大声道:“我呸!那点资源?你说的轻巧!”他的愤怒点成功被转移了,瞪着魏收,眼睛都像是要喷火,仿佛他就是那个抢了自己机会、压在自己头上的人:“你混过娱乐圈吗?你知道想红是什么滋味,又有多难吗?”“老老实实地演戏,根本就不行,没出路。你要红,首先就得让别人发现你,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哪怕是挨骂都好呢。”郑辉的语调稍微低了一点,神情却依旧充满讥诮,不知道是在嘲讽那些不公平的“潜规则”,还是在嘲讽他自己:“你们没混过圈子,根本就不懂,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流量!你想红,就必须卖惨、蹭热度、炒cp……我他妈上个综艺为了能让观众多看几眼,一分钟生吞十个鸡蛋,别人都在笑,我下了台就吐了。就这样,那期节目的title和片花连我的一个影都没见到,和另外四个新人的镜头加起来还比不上一条卫生巾的广告时间长。”他转向郑依山,恨恨地道:“你什么都不懂,每天像个傻帽一样跟我说努力努力,努力个屁啊!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节目有没有镜头,不是靠你帅靠你才艺多,就是看主持人能不能大发慈悲用话题带你一下,摄像师才会给你镜头!”郑辉的拳头狠狠地锤了两下桌子,声嘶力竭地说:“我想红!我想红!我想红啊——”“行了!”郑依山从刚才开始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现在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她指着自己的脸问弟弟:“你说我丑八怪,没错,我先在是很丑,可是你知道我的脸是怎么弄的吗?”郑辉顿了顿,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他心里明白,姐姐的疤痕肯定跟那场大火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郑辉的心里并不是不愧疚的,也正是因为想要掩盖这点愧疚,他每半年都会匿名给郑依山打钱,却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从来都粗门大嗓,不肯好好说话。郑依山道:“你自己住的小公寓里着火了,我当时到场之后就想冲进去救你,又被消防员拉出来了,本来没有受伤。但是刚刚出来,就不知道是谁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一跤摔在地上,左脸贴上了一截正在燃烧的木料……烧伤很严重,做了好几次植皮手术都没成功,也就只能这样了。”郑辉怒道:“是他妈谁推的你啊?”郑依山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看到是谁,但隐约能猜出来几个人——那天我本来是想去找你,告诉你我被选做了《月下美人》的女主角,结果这一摔,女主只能换人了。你想要别人的资源,也有人想要我的资源,对方的动机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理解。”《月下美人》这部剧,别说是郑辉这种圈内人,就连不太关注电视剧的夏羡宁都听说过它当年的火爆程度,一连捧红了好几个新人,郑依山毁了容又失去机会,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演女主角了,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可惜。郑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郑依山道:“机会没了,什么都毁了。幸好过去认识很多导演,都跟我关系不错,有一些剧也会设置毁了容角色,那时他们就会叫我,哪怕只有一句台词我都会去。因为我就是想当一个演员。”她说着说着,眼中渐渐有泪:“我记得有一次代韦杰很凶地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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