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封钦把江翊的用意解释给了他们听。定督侯点头道:“如此也不失为一个法子。翊小子,你对这次谁都没扳倒之事怎么看?”“四皇子那边证据不足,不过他若真有异动,早晚会露出马脚,而且一露馅必死无疑。至于二皇子那儿……‘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皇上不做为,百姓遇到贪官民不聊生,定会有人闹起来,甚至起义。只要这中间有二皇子的人,二皇子早晚脱不了干系。我们查了,皇上只会一刀砍,大事化小。所以只有把事情闹大了,皇上才肯往下查,才有机会扳倒二皇子一派。”江翊觉得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必要的时候,倒也可以推一把。”不过这个时间机抓好,不然可能会太突兀。许霖笑道:“江翊说的没错。”封钦一副“我家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样子,但笑不语。定督侯老怀安慰地笑道:“封钦啊,有江翊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还要多谢外祖父成全。”“哎,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嗯。”对于定督侯和正旗将军,江翊自己的印象也很不错,若下次封钦还要带他来,他也是愿意的。而定督侯和许霖对江翊的印象也是极好的,他们能明显感觉出封钦成熟了不少,想来这中间肯定有江翊的原因在。加上江翊明显是个有主意的,而且聪明冷静,配封钦是再好不过的了。重点是封钦还肯听江翊的,在他们的印象里,还真没有谁是能真正管住封钦的。回到王府,江翊去书房看账本,封钦因为喝了点酒,这会儿正犯困,已经去小睡了。他出门子前几天,姑母给他恶补了管家的事。他也是囫囵吞枣,听得一知半解的,但并不妨碍他看账本,加上账本上每一顶都写得很明白,没有半分糊弄的,他也从中了解到了府上的花销。其实府上除了必要的固定开销外,封钦花的还真不多。封钦没有下酒楼去花街的爱好,也不赌博,所以花销基本用在送礼及请人到府上吃饭之事上,也许上一世请人到府上吃饭一事是笔大开销,但从他们重生回来到现在这些月份,这部分花销屈指可数,倒是给贞贵妃、襄王府和定督侯府送东西的开销比之前多了许多。其实通过花销就能知道封钦更重视什么。如今开始更重视亲人了,也不多方结交他人了,想来在不利用他这件事上,封钦是真的没骗他了,否则他哪能有这样的安生日子?大体有了了解后,江翊将帐本放回暗格。自己挑了个空本子,准备用来随时记一些府上的杂乱开销,到月末了整理好誊到帐本上也方便些。正往空本子封面上写着字,就听夏风在门外道:“王妃,佑公公有事求见。”“请他进来吧。”江翊头也不抬地道。佑兴走了进来,行礼后道:“王妃,宫中来信了。”江翊眉毛一挑,道:“知道了,等王爷醒来拿给他就是了。”佑兴笑眯眯地道:“王爷说了,以后来信王妃可以先看,再告知王爷什么事便是了。”江翊轻笑,他知道封钦这是想让他明白日后凡事都不会再避着他了,但嘴上却说道:“他倒是会省事。”佑兴哪敢评价主子,见江翊心情不错的样子,他便将信放到了桌上。江翊拿过来拆开,信上写着贞贵妃今日扭伤了脚,怕是一个来月不能下地,让封钦有空去看看贞贵妃,为贞贵妃解解闷。而信的落款是苗玉。的确,这信以苗玉的名义写最合适,若贞贵妃写,那语气和用词可能不会像苗玉写的这样无辜和担心,而由苗玉告知,也可以体现贞贵妃不想麻烦孩子,但苗玉不放心才写信告知。在计划大家都清楚的情况下,这样写是为了防止信件途中被拦。如此即便被拦了,也看不出什么,更说不出什么。江翊笑了笑,将信折好放回信封中,“行了,你去忙吧,等王爷醒了我跟他说。”“是。”佑兴应着就退下了。江翊想着明天他们要回平南将军府,下午没事的话江翊倒可以进宫看看,对他家这边礼数也算周全了,谁也挑不出错来。第33章封钦醒来后, 江翊将信拿给他看。“你明天下午去看看吧。”江翊道。封钦点点头, “虽是假的,但也得做做样子。”“现在正是宫中不宁的时候,你入宫万事要当心。再跟母妃说一下, 在玥美人出事之前,你和襄王都少进宫, 以免遭算计。”江翊提醒。虽说皇子进宫请安与其他嫔妃并不会有什么接触,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真有心算计也不好躲。相信贞贵妃是能理解的。“好。那过两天咱们去庄子上住一阵吧。在京中不入宫请安说不过去。去城郊好些。”封钦道。“嗯。”做戏要做全, 庄子倒也是个好去处。次日, 吃过早饭后,封钦和江翊回了平南将军府。府上的人都在正厅等着了。封钦和江翊给江恒德和江羡芝行了礼, 至此算是全了成亲的所有礼数。“快起来。”江恒德笑道。两个人落座后,下人送上茶水。别人还没开口, 江月婵便道:“二哥的气色可比在府上好多了呢。”这话一般是说婚后, 有丈夫疼爱的女子的。放在江翊身上总觉得怪怪的,而且江翊和封钦都明白, 他们根本没圆房, 这话听着就有些假了。江翊微微点点头, “妹妹过奖。”江羡芝不满江月婵多话,但今天是好日子,她也不指责江月婵, 也就当没听见, 问封钦:“翊儿在府上还得力吗?”“很好。府上的事都交给江翊了, 我倒落得清闲。”封钦笑道。江羡芝点点头,“能帮上王爷一二,我便放心了。翊儿,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跟我去看看吧。让你父亲招呼王爷。”“是。”江翊起身扶上江羡芝。封钦知道这是江羡芝要私下问江翊情况,一般女儿家会直接去内院跟长辈说话儿,江翊是男子,只得找个理由带他出去。到了清云院,江羡芝挥退了左右,拉着封钦坐到塌上,问:“在王府可还舒心?”江翊微笑道:“嗯,都很好。现在府上的事都交给我了,有些琐碎,我慢慢来就是了。平时有什么事,王爷也不瞒我。贞贵妃和定督侯那边我也都去过了,都是好相与的,没有为难我。”“那就好。”江羡芝也松了口气,“咱们家没出过男妻,你们男子相处与女子不同,我那些夫妻之道想来也是不合适的。但有一样,无论与谁于适用,那就是谦让。夫妻相处,难免会有口角,让一让,忍一忍,小事化了也就算了。真吵起来了,太伤感情。那是王爷,从小娇惯着养出来的,让王爷退让,太难了。成长的环境不同,对事物的理解也就不同。而你只能用家里教你的,去与王爷相处。所以忍的得是你,让的也得是你。”不是她苛刻,而是到了江翊这个位置,她不得不去提点的,这话说着是不好听,却也是为江翊的以后着想。“是,我明白。”江翊应着。姑母的话突然让他想明白一事——封钦曾经的种种,除了性格之外,还有成长环境的原因。他对封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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