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系统:老郗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第一个字念啥,郗郗第22章郗长林被这只手摁在墙上的瞬间已调整好表情,唇线紧抿,漆黑眼眸死死瞪圆,眼角泛起不甚明显的薄红,恼怒之中夹杂悲哀。“你这已经算私闯民宅了,段西伯。”郗长林轻轻吸了一口气,眸光从段西伯脸上扫过后偏转往下,不错目地盯着近处的衣帽架,“离开吧,把最后的脸面和尊严留住。”段西伯呼吸逐渐加重,抓在郗长林腕上的手越收越紧,直到青年痛得“嘶”了一声都不放手。他直勾勾注视着身前人的侧脸,阴沉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你之前说过,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所以就没有关系。”抵在墙上的手缓缓移动,力度极轻地抚摸郗长林脸庞;说话的嗓音低而沙哑,尾音上勾,带着浅淡笑意,却听得人止不住发寒颤栗:“可这次你态度很坚决,是不是因为昨晚贺迟出面救了你,于是你迫不及待想甩掉我,去跟他?”室外骤雨如泼,雷声滚滚浩荡,青紫电光撕开天幕刹那,郗长林掀起眼眸,倏地笑起来。那半边侧脸被闪电照得惨白凛然,狭长漂亮的眼睛弯得无力,被映亮的眸底凄然苍凉。“段西伯,你真的……比不上他,比不上任何人。”郗长林以不易察觉的弧度调整姿势,脸上的笑容似极了残败在暴雨中的花,生息在转瞬间逝去,只留浅淡余香漂浮,语气也轻,如烟如沙,悲哀在无声中流淌。“你根本不喜欢我吧?你会在意我,只是因为我始终跨不过那道坎,做不到和你上床。其实你也无所谓是谁上了我,你想要的不过是令我难堪而已。”青年的神情令人心碎,段西伯猛地颤抖了一下,阴霾的表情有片刻僵裂,但手微微松过后又兀的捏紧,一下子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道:“你竟然这样想?”“是你让我不得不这么想。”郗长林忍着痛,语气冷硬。“哈,哈哈哈——”段西伯突然大笑,边笑边松开手捧腹弯腰,往后退了两三步,咚的一声撞上紧闭的厨房门。“你说我根本不喜欢你?”他厉声反问,抬起头时,眼角竟滑出了一滴泪,“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会一次又一次忍让包容?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会傻傻地在这里等你等一整天、想跟你解释?”“如果喜欢,你会三番两次把我送给其他人?”郗长林扬高音调。段西伯凝眼盯着他,一步步走回去,眼底浮现一丝迷惘:“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那时候我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所以才会……”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郗长林的,但青年躲得极快,斜跨半步来到门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喜欢你啊……我爱你啊,郗长林!”段西伯一声又一声音调转高,最后三字撕心裂肺地吼出,眼底痛楚万分。此时系统忽然出声:“贺迟已经到了楼下,最多半分钟就会来到门口。”郗长林眨了一下眼,将睫毛上那一滴泪抖落,抬头注视了段西伯好几秒,才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你,毕竟你刚才还在说是我迫不及待想甩开你……是你先不信任我的啊。”“倒计时十秒。”“对不起,我感觉不到你的喜欢。”说着青年又笑了一下,眼底细碎光芒流转,哀婉无声。“倒计时五秒。”段西伯睁大双眼,嘴唇嗫嚅几次,刚要开口,却见郗长林手握上门把。“三、二……”咯吱——门被郗长林打开,狂风兀然涌进来,冷冽的雨水气息与树叶泥土的清苦味道灌满鼻间。他敛下眼眸,轻声对段西伯说:“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贺迟在门口站定,脚步声惊亮走廊上的声控灯,他整个人逆在光晕之中,看不清表情。身旁的emi快步上前,将尚且立在玄关不愿离去的段西伯一把拽出来,又抬起空余的手捂住这人正要张开的嘴,拖着他往电梯间走。“按入室偷窃未遂交给警察处理。”贺迟冷淡吩咐。emi道了声“是”,高跟鞋才出的声响逐渐远去。郗长林保持着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额头抵在冰冷防盗门上,久久不言。贺迟没进去,只是换了下位置,帮他将风挡住。大概过了三分钟,郗长林才说话:“你怎么来了?”“带你去吃饭。”贺迟抬手拨了一下郗长林耳旁的发,轻柔开口。郗长林眼睫颤了颤,没躲开,“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那我在这里等你。”贺迟说。青年终于不再将自己藏在防盗门后,他偏了偏头,勉强笑了一下,“你这样让人很为难。”“已经七点一刻了,再不吃饭你会胃疼。”“我叫外卖。”“那我让人把晚饭送过来,你进去吧,别站在门口。”说着贺迟将郗长林的手从门把上拨开,不顾这人诧异的神情,退后到门外、啪的一声将门带上。郗长林瞪着眼,仿佛要把门板看穿,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以退为进的手段比他还高明的人,内心震惊至极。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心中情绪,调整好表情重新开门。“进来吧。”青年叹了口气,低声道。贺迟笑着进去,看郗长林帮他把拖鞋摆出来,然后找了一个口袋,将段西伯先前穿的鞋丢入内,再放到门外、啪的关门。“想吃什么?”贺迟问。“都可以。”郗长林将贺迟往里带,边走边说,“如果想喝饮料,就去冰箱里找;如果要喝茶,我先洗手,然后给你泡。”“我自己来。”路过卫生间时贺迟打开门,将郗长林推进去。这间公寓面积不大,一眼便能扫见绝大多数东西的位置,茶罐就摆在书架上。贺迟去厨房烧水,又取出水杯与水壶清洗。郗长林洗完手后跂拉着拖鞋过来,倚在门框上,看着贺迟的背影问:“想听吉他、古筝还是琵琶?”他这边的乐器不少,古琴、古筝、琵琶都挂在墙上,两把吉他竖在角落,但唯独没问琴。贺迟也没提,边用茶夹夹了几朵洋甘菊丢入水壶,边说:“吉他吧。”青年“嗯”了声,走去角落取出一把吉他,席地坐着开始调弦。自从转行开始演戏,郗长林练习弹奏的时间就少了,再加上在快穿副本里待了几百年,老本行音乐接触并不多,更是显得指法生疏。郗长林循着记忆练习了几分钟爬格子,指下乐音渐显流畅,然后弹了一首《送别》。端着洋甘菊茶从厨房出来的贺迟微微一怔。“为什么弹这首?”男人低声问。虽然没有回答,但郗长林没有半分犹豫,改弦换调,指尖淌出的曲子变为《冲出你的窗口》。“……快从你的窗口冲出,就用你头也不回的速度。快穿过这最幽暗的山谷,寻找那曾送给你的礼物。你是自由的,自由飞舞的。你可知有远方,等待着你去想象。生命的暗礁就是一束遥远的花火,我们怎能不等她开放就凋落。……”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舞,残影起起落落,他将清亮的嗓音压得低沉,沧桑中藏着孤勇,一腔热血骤雨不凉。仿佛是奋力奔跑的少年,又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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