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陈德才老家?的地方,正好?他老家?装修, 他铺着一张席子就可?以睡了, 起来就干活,十分方便。至于装修完了之后, 再?找地方搬就行了。结果陈德才知?道了这件事,坚决要求阚羽上他家?去住,阚羽态度很坚决地拒绝, 他一旦固执起来谁都没法劝,甚至还想着要不?就不?住这里了。或许知?道寻常人治不?了阚羽,陈德才居然让严循知?道了这件事情?,严循就找了阚羽过?去,除了开头一顿毒舌他居然混得这么差, 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后, 就叫他搬过?来这边, 自?己家?还有空余房间。阚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觉得这样会麻烦别人。严循眉目露出不?出所料的意味,转而说:“既然你不?肯住正经?的房间,那就住我这工作室吧。晚上在休息室睡, 正巧有张折叠床。”见阚羽张嘴,他立马说:“你别以为白住, 最近治安不?太好?,听说这大厦有人公司丢了东西,你住我这里是给我看着工作室当保安的, 你可?不?能睡得太死。”严循这人脾气古怪,说话不?客气毒舌, 能将话说到这份上算是不?错了。更何况阚羽也知?道住陈德才老家?那里确实不?好?,虽然说方便工作,可?是主人家?看到未免有点膈应。这次,他点了点头,从陈德才老家?搬到了严循的工作室暂时住着。不?过?坏处就是,严循的坏脾气一点也没变,而且屁事贼多?。最近他接了一单替本地新开的酒店拍摄一组宣传照,对方有指定的模特,这个模特前段时间生了病不?方便拍摄,这几天才有空,便约定好?了时间。想不?到严循的生活助理家?里突然有事要请假,偏偏严循又是个对工作严谨至极的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找上了阚羽。因为在工作室的员工看来,老板唯一和?颜悦色的只有阚羽了,也只有他顶上,老板才不?会太过?生气。“我让你跟来了吗?你滥做什么好?人?这是你能干的事情?吗?”严循出发后依旧对阚羽吹鼻子瞪眼,“你好?好?做你的保安的事情?就行了,你答应别人的工作干嘛?!”另一个摄影助理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隐形,在约定酒店环境里架起支架,忙忙碌碌地干活。阚羽还恍若未觉地接过?严循身上的背包,俨然一副助理的模样掏出椅子还有若干东西,似乎真的有备而来,说着:“人家?有事情?要忙也没办法,更何况这不?过?是伺候人的活儿而已,谁都能干吧?”“谁都能干,那我|干嘛还要招人!”严循瞪着他,十分不?顺心,居然说的他好?像谁都能伺候一样。阚羽面无表情?,既不?反驳也不?搭话,来这里伺候严循,还是看在那个生活助理可?怜兮兮地恳求自?己,他想着最近没什么事情?才来的。他拧开保温杯递给严循,试图让他顺顺气。“我要喝咖啡,去给我买过?来!”严循没好?气地指挥着阚羽,阚羽只好?收回保温杯,问清楚到底要什么牌子的咖啡后,就出去买咖啡去了。这是一家?走高端路线的五星级酒店,装修风格主打休闲山庄和?中世纪城堡风的酒店,酒店很大,环境优美,服务员的素质都不?错。严循带着助理摆弄着摄影的东西和?架起摄影棚,直到他们都摆好?了所有东西,这边对接的经?理才带着模特姗姗来迟。“这位是摄影师严循,曾经?就帮我们公司其他酒店拍过?宣传照,效果都很不?错。”经?理将模特带到严循面前,为两人做着介绍,“这位是我们酒店这次拍摄宣传照的模特沈清浅,最近在模特界也很有名气,总之两位的合作肯定能让酒店的形象更上一层。”沈清浅向?他示意点头,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严循看了眼,也伸出手握了下,沈清浅转头跟经?理说了什么,两个人就去房间里装备妆发。接着沈清浅的助理过?来问严循:“不?知?道这次拍摄需要多?久呢?”严循礼貌地笑了下,眼里并没有笑意,对待这个迟到的模特并不?满意,只是说:“你们很赶时间?”助理怔了下说:“也不?是……只是后面还有一些别的流程……”严循没了笑,看了眼房间,说:“既然赶时间的话为什么非要选今天?你们以为随便拍几张照片交差就可?以了吗?”“这……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助理讪笑着,不?再?问了。等到沈清浅出来开拍时,打着光,严循在他身上拍了几张照片,皱眉不?满意,又叫他摆了其他姿势,折腾来折腾去,仍旧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沈清浅前阵子绝食,身体本就虚弱,还没恢复完全,这下子有点熬不?住,脸色不?太好?,觉得严循未免太过?吹毛求疵,说:“拍了这么久,难道一张都不?能用吗?是不?是该换个场景拍呢?总是拘泥于一个地方的话,怕是不?太好?吧。”发票的日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正是那天他拿回新手机的那天,阚羽问他什?么时候买了手机,他说是二手的手机买回来,那时候他意识到阚羽的反应有点不?寻常,但是并没有细想,接着阚羽便没再?说什?么。为?什?么当时他不?多问几句呢?哪怕再?细心观察一下呢?也不?至于让对方的心意被放置在客厅的某个?角落。他的心脏突然揪了几下,蹙眉,痛觉明显。半晌,他将唇上的烟放下,将那包烟放回原处,握着那个?方盒子,心里五味杂陈,一直坐到天亮,那扇门还是没开。“……小羽……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你生气是应该的。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害怕你不?要我了。”阚余年额头?抵着房门外,垂眸,讲述着,又回到了往日的脆弱敏感。“……我真的很害怕……一觉醒来我谁也不?认识……我只有你……我怕你也会离开我……”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是自言自语,语气缥缈和受伤的脆弱,“……我一时冲动了……我以为?这?样做你就不?会让我离开……对不?起……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我,我会离开……对不?起……”门开了,阚余年抬眸往里看去,琥珀眸在晨曦下剔透流转光彩,敏感如琉璃般易碎。阚羽开着门,眉目间?有倦色,揉了揉眉心,他蹙眉,看起来有些痛苦,昨晚虽然没喝多久,不?至于醉的没有神智,但到底有点醉酒的状态,他睡了一觉才起来,醉酒的状态彻底消散了,但昨晚大部?分记忆却回笼,让他感觉到无?比疲惫。看到阚余年这?幅模样,他又什?么责备的话语也说不?出口,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毕竟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情。唇瓣、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男人霸道的味道。“小羽,我……”一看到他开门,阚余年眼睛微亮,忙不?迭地开口,阚羽却打断他的话。“我觉得我们彼此需要冷静一下。”他垂眸,躲开阚余年的目光,说着:“或许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