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木先生在北极,我在南</p>作者:小妖墨文案:宋萧然是南江两大望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小王子,他在财富与爱的包围中长大,被供奉在钻石琉璃砌成的象牙塔里。穆南城被放逐在家族边缘,自幼尝尽世情冷暖,他立誓要出人头地,将万万人踩在脚下。他们是黑与白,光与暗,清风明月对夜空墨海。他们是北极与暖春。小剧场宋萧然参观穆南城的别墅,被满园子密密麻麻的白桦树震惊了。宋萧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家里种树林,这得要多少钱?穆南城:跟完成梦想比起来,钱不算什么。宋萧然:家里种树林是穆先生的梦想?穆南城:每一个男生都有把喜欢的人按在小树林里树咚的梦想,你没有吗?宋萧然:我真没有。穆南城:那阳台厨房沙发车库商场里的更衣间总有一个吧?宋萧然:外冷内骚套路多得一逼大魔王攻*清冷美人被套路而不自知小王子受内容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萧然 ┃ 配角:穆南城,傅予行,宋枢衡 ┃ 其它:豪门,宠文一句话简介:豪门狗血,盛宠之下的小娇夫第1章三月底的时候,傅予行还是没能熬过去。葬礼极尽风光,南江市几大家族的人几乎都有出席,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宋萧然作为未亡人,黑色的身影仿佛与身旁的巨大黑棺融为一体,脸颊却冰冷毫无血色,像是被一张冰膜裹缚着,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别人跟他说话,他缓缓地转着眼珠,缓缓地点头,缓缓地扯开嘴角,表情都像是被操控出来的,傅予行这一去,把他的灵魂都掏空了。宾客看着他,莫不叹息感慨,这孩子才二十岁,含金衔玉地出生,受尽三千宠爱,命却实在不好。大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是穆南城进来了,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冷峻的眉目间隐有难掩的疲惫。几天前穆南城刚给傅予行捐了骨髓,虽然手术失败傅予行身死,但不能抹杀穆南城的义行。宾客们纷纷向穆南城致意问候,他颔首回礼,径直走到灵堂前。傅太太红着眼眶:你怎么过来了?你身体还没好。我来送一送予行,三姐节哀。穆南城跟傅太太是表姐弟,他声音低沉,哀恸与惋惜都表现得恰如其分,他拍了拍傅太太的手,又与傅家主说了几句,然后走到了宋萧然身边,宋萧然对他鞠了一躬。穆南城的目光看似很温和平静,瞳孔深处却有星子的暗芒一闪而过,他对宋萧然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佣人走去安置客人的休息处。傅家大院里到处是三两聚集在一起的人,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穆七爷有心,四少的骨髓就是他捐的,身体还没恢复呢,这又来吊唁了。可惜四少骨髓移植后出现超级排异,唉,人事已尽,老天无眼啊。穆七爷以前和傅家走得也不近,没想到能做到这一步,他和傅四少都是熊猫血,这骨髓可真不是随便捐的。毕竟是血缘亲属一表三千里,哪有多深的血缘,还是穆七爷仁义。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嗤笑了起来:穆南城仁义?这怕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众人一阵沉默,穆南城从穆家的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搅弄出半城风雨,用仁义来形容他,确实好笑。没人敢接着深度谈论穆南城,话题转到那位未亡人身上:宋家的少爷也是可怜,妈死的早,跟宋家又弄成那样,难得傅四少看重他,谁想到才结婚就宋少爷看着年纪真小,他几岁了?怎么结婚那么早?他们是查出病来才结的婚,有知情人小声说,傅家主跟傅太太一直不同意他们俩的事,是四少确诊后,为了把遗产留给宋少爷,两人才领的证。有人倒抽一口气:那傅家能同意?不同意能怎么样,生病的人比天大,傅太太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四少葬礼一完那人摇头,叹了口气。大家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傅予行为了跟宋萧然在一起,跟傅家闹腾了好几年,现在他不在了,傅太太还不定怎么磋磨宋萧然,何况傅予行的遗产里还有傅氏集团百分之七的股份。大家族钱分出去没关系,股份外流那可是要了命了。有遗产法又怎么样,有遗嘱又怎么样,南江谁不知道宋萧然和宋家断绝了来往,他孤身一个少年郎拿什么跟傅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斗。有人往大厅里看向宋萧然,那少年站立在堂前,瘦削的身体笔直,像一节风霜中竭力挺直腰杆的竹子,苍白羸弱,眉目如画。人是真的生的好看,也是真的招人可怜。傅家的葬礼遵循着传统,傅予行躺在上好楠木打造的棺材里,出殡的时候由四个堂表兄弟抬棺,宋萧然捧着他的照片走在最前面。照片上的傅予行风华正茂,眉眼间都是舒朗的笑意,宋萧然抱着他,下巴搁在相框上,精致绝美的一张脸像是用冰玉雕出来,从前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那是人人都要说一声绝配的。哀乐声声中,宋萧然始终没什么表情,直到傅予行被放上殓车,要推进去火化,他抓着那殓车的一个角,直勾勾地盯着傅予行的脸,眼眶里的血丝浓重得要溢出来,看得所有人都怵目惊心。殓车是金属的,他的指甲摩擦在上面,发出尖利的磨刀似的锐响,仿佛能将人的耳膜生生撕裂。无声的,绝望的悲恸漫天席地似的,像汹涌的潮水把少年整个没在其中,谁也掰不开他的手。傅太太呜咽着:萧然,你让小四安心地走吧穆南城扳着宋萧然的肩膀强硬地要拉开他,宋萧然忽然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倒在了穆南城的怀里。病房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床前的玻璃窗流泻进来,宋萧然靠在躺椅上,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了许久,眸光涣散,没有焦距的瞳孔映着远处星星点点的月光,像是一潭没有生机的湖。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带来了一室光亮。穆南城走了进来,微微弯着腰低头看他:醒了?不等宋萧然说话,穆南城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他的身上,宋萧然茫然地扫了一眼,他直起身,还未开口先是爆发出一阵咳嗽。穆南城轻轻拍他的背,嗓音冷冷淡淡,不疾不徐地开了腔:古人说悲痛欲绝,扣心泣血,我一直以为那是夸张的修辞,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宋萧然没理会他的挖苦,嘶哑着说:您费心了。那是傅予行留给宋萧然的所有财产,如果没有穆南城,傅家是不会容许宋萧然带走的。客气,穆南城立在窗边,俯视着外面霏霏细雨下的夜景,雨点像是一条条缠绵的线在晕黄的灯光下摇曳着,他的声音像是被这冰凉的雨线感染了,也是又轻又冷,这是我们的东西,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他加重了我们的三个字,意有所指。宋萧然怔忡了一瞬,明白了穆南城的意思,他的喉咙火烧似的疼,嗓子里像是有砂纸在磨着,他抓紧了盖在腿上的毯子,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像是要突破表层那薄薄的一层皮肤。穆南城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一根一根掰开宋萧然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