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服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纯黑,没有任何图案印花。不过看得出,他这个人生活精致得很,连t恤都没有一丁点儿褶皱。陆河很白,但白得不会让人觉得病态柔弱,他的身高和身材,估摸着公司不少姑娘小伙背地里偷偷流口水。我想起以前的一个高中同学,转校来的,也是长得好成绩好家境也好,是公认的三好学生,当时我同桌,一个日益野蛮生长的男生说:这种人,要么成为他,要么占有他。我当时只当是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大学毕业之后再见面,发现他还真占有了那个三好学生,这俩人谈起了恋爱。所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呢?这么看来,我跟吴彦祖也不是没可能。你又在想什么?陆河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他笑着说:你好像很喜欢走神。这可不好,这可不能被他发现。没,我说,这不是在你面前有点儿紧张么。我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时,发现他这人都不怎么出汗。这就显得我很虚。为什么紧张?他问这个就有点儿心里没数了。为什么紧张?我跟我领导吃饭,能不紧张么。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你问。陆河放下筷子,认真地等着我开口提问。那天,你不是真的要跳河吧?我是觉得他可能来真的,但不能那么问。陆河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就只是短暂的几秒,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他眼睛里真的藏着刀子,只不过有时候不加掩饰,有时候把锋利的刀藏在刀鞘里。你觉得呢?不不是吧。不是吧阿sir,你别问我啊!陆河笑了,把刀子又藏了起来。他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找我的眼镜。找眼镜?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确实没有戴眼镜。嗯,眼镜掉了,大概掉进了河里吧。第10章所以真的是乌龙。这让我有点儿尴尬,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但陆河说: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啊?我下意识抬头,估计那模样看起来真的挺蠢。陆河说:别啊了,快吃吧。我们快吃完的时候,店里人开始多了起来,也更闷更热了,那会儿我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贴在了后背上,但陆河还只是鼻尖微微渗出了薄汗。我们吃完饭出来,我问陆河:你要回公司吗?嗯。他逆着光看我,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周一见。那就周一见吧。我们俩在巷子口分开,他走向马路对面,我往左转。那天之后,我跟陆河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人前还是陆总陆总的叫,他对待我也从来不会给什么优待,在办公场合,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我,但是,私底下的接触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加班是常事,有时候一大帮人一起加班,有时候零星那么几个。十一假期结束之后,我们组接了新的项目,任务分配跟之前差不多,我依旧是留守后方的技术支持。只不过这一次,深更半夜在公司点灯熬油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我们陆总。我们公司晚上六点半下班,没什么事儿的,基本上七点前就都走光了。我知道自己走不了,点了个外卖,牛肉芝士焗饭,怪难吃的。难吃也得吃,毕竟花了钱的。我一边吃饭一边盯着数据,这一顿饭吃得一点儿都不消停。七点多,看见陆河从办公室出来,我下意识跟他说再见,他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我当时忙,和他打了招呼之后就继续搞我的数据,整个大办公区就这么剩下了我一个人。说真的,这要是搁以前,我得吓死。我这人大部分时间都挺怂的,主要是怕鬼,以前在小公司加班都不敢留太晚,如果实在做不完工作,带回家去做,反正别想让我一个人留下。可是,这人啊,都是会长大的。自从上次加班彻夜不归之后,我成长了,甚至有些膨胀,觉得如果真的出现了鬼,只要它长得不太丑,我就能跟它聊上几句。可鲁迅说得好:做人不能太得意。当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现实就会照着我的脑袋来一棒子。九点多,我这边数据刚处理好,头顶的灯突然开始闪。那种闪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恐怖片里,恶鬼降临的征兆。对,我这人就是怕鬼还要看恐怖片的那种类型。当时我的手还搭在键盘上,因为头顶的异样,整个人僵在那里不敢动。我们办公区的灯是分区域的,说起来,我也是想不开,大晚上想着为公司节能减排,就只开了我头顶这盏灯,如果它灭了,那么就意味着然后它就真的灭了。无数人对我说:舒望,你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世界上有没有鬼另说,但我心里有。灯灭的一瞬间,我直接脊背发凉灵魂出窍,还加班工作呢,我连呼吸都不会了。三十岁的大男人,怕鬼。说出来我都怕人笑话。但当时那场面,真的挺瘆得慌。我坐在那儿,想着应该不是停电,否则我电脑也会灭掉,只是灯坏了,我只要挪到门口去开其他的灯,美丽世界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反反复复地做心理建设,我劝自己劝了好半天。最后,没办法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不可能就这么僵持下去。米粉摆在面前,陆河抽出筷子递给我。被他这么照顾着,我挺不好意思的,于是抽纸巾给他,放在了他的手边,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尝尝。陆河说,这儿有调料,可以自己加。我们桌边放着醋和辣椒油,我凑过去闻了闻,加了醋进去。陆河所言不虚,这家米粉确实不错,说真的,已经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米粉了。当然,后来我回去之后有认真琢磨过这件事,觉得有可能是先入为主了,陆河看起来可靠,所以当他说这家米粉正宗的时候,我就下意识觉得它是正宗的,如果吃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绝对不是米粉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我们坐在店里,吹着风扇,但几口之后,汗还是顺着我的额头滚了下来。陆河脱掉了他运动服的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纯黑,没有任何图案印花。不过看得出,他这个人生活精致得很,连t恤都没有一丁点儿褶皱。陆河很白,但白得不会让人觉得病态柔弱,他的身高和身材,估摸着公司不少姑娘小伙背地里偷偷流口水。我想起以前的一个高中同学,转校来的,也是长得好成绩好家境也好,是公认的三好学生,当时我同桌,一个日益野蛮生长的男生说:这种人,要么成为他,要么占有他。我当时只当是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大学毕业之后再见面,发现他还真占有了那个三好学生,这俩人谈起了恋爱。所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呢?这么看来,我跟吴彦祖也不是没可能。你又在想什么?陆河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他笑着说:你好像很喜欢走神。这可不好,这可不能被他发现。没,我说,这不是在你面前有点儿紧张么。我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时,发现他这人都不怎么出汗。这就显得我很虚。为什么紧张?他问这个就有点儿心里没数了。为什么紧张?我跟我领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