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TXT全集下载_6

  两人回府后,季北城欲往福伯为他准备的房间去,却听沈璧道:“你到我房里来,我有话问你!福伯,给季将军备一套干净的衣衫,也送到我房里。”门一关上,沈璧便道:“此事皇上真不知道?”“不知。”季北城想了想,接道,“不过,他应该猜到我会来。”“你姑姑真的身体欠安?”季北城摇头,“她很好。我只是给了皇上一个明日早朝堵上有些人的嘴的借口。”“你还用给他找借口?我们这位皇上,若论算计人,恐怕云楚无人能及。”沈璧没好气道。不是他受了伤,所以季北城才入京,刚好被高骈抓住把柄。而是高骈得除去,需季北城入京,所以他要受伤。从他和高骈结下梁子的那一刻,蔺容宸就知道这是个良机,只要利用的好,不愁拿不下高骈。这话沈璧没有说,也不适合说。毕竟他受伤,季北城就会入京,这个因果关系说出来太奇怪,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去细想为什么。“过两日还需劳烦侯爷陪我去一趟白云观。”季北城知道沈璧不想去,补道,“侯爷在山上等我便可。”“知道了。”沈璧淡淡应了一声,“你的伤如何了?”季北城拍拍胸口,笑道:“再重的伤,我都受过,这点伤算什么?”“那你在宫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还以为上次给你准备的棺材终于派上用场了。”沈璧揶揄道。“棺材?侯爷为何……为我准备棺材?”季北城惊了不小一下,细细一想,必还是婚约的事,也就没打算再问个究竟,又道,“那是为了让人以为我受伤极重,这样皇上才好治高骈的罪!”“哼!”沈璧冷哼一声,“你倒是为他考虑的周全!”也不全是。他一开始愿意跟符卓走,是料定了符卓会把这件事推给高骈。他知道高骈记恨沈璧久矣,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不如趁此机会将他除了。谁知这么巧,他和蔺容宸想一起去了。沈璧一手支着下巴,手指还不闲着,把玩发上的红缎带,另一手挑着灯花。两人还是头一回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火光熠熠,映在沈璧那张一贯清冷矜贵的脸上,为他平添了不少温柔。“这根发带似乎很得侯爷喜爱。”季北城意有所指。“故人所赠。”“原来侯爷也是念旧的人。”他轻笑,“但不知是哪位故人,北城可认识?”“你不认识。不过很巧,他与你同姓。”“哦?”季北城追问,“那他现在何处?”“不知。”他在沈璧的眸子里看到落日余晖般一闪而过的光芒。“侯爷没找过么?”“生如浮萍,一朝分散,从此天涯,何必再找?”不过十六字,字字藏着难消的孤寂。季北城垂眸,声音淡淡的,“侯爷说得对。”伤口疼的越来越厉害,他有点坐不住了,“侯爷,我先回去了。”“再等片刻,我叫福伯煎了汤药送过来,你喝完就在此休息,我去书房睡。夜里有事,唤我一声便可。”沈璧起身,解释了一句,“客房太偏,不方便。”季北城知他担心自己,抱拳道:“多谢侯爷!”沈璧点头。这一夜漫长的难以度过。不能躺,不能趴,前半夜季北城只能坐着打瞌睡,天快亮了才侧身在床上眯了一会儿。醒来时,福伯已领着大夫进来。那大夫也是常来,跟福伯很熟了,一边被季北城换药,一边感慨,“这整个京城,进来请大夫的次数估摸都没侯府多。”福伯笑笑,“侯爷还小时,府里看病就一直是于大夫,也有十多年了。于大夫可能不记得了,季将军就是当年府里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个孩子,当时你媳妇正在生产,我硬是把你拉来了。”说起这事,于大夫记忆犹新,“因为那事,侯爷还被老侯爷给打断了腿……”福伯听得此话,忙打马虎眼,“于大夫还是赶紧给季将军换药吧!一会儿侯爷就该下朝了。”季北城道:“福伯,我有饿了,想喝点清粥,厨房可有?”“老奴这就叫人去做!”支走福伯,季北城忙问:“于大夫,你之前一直给沈家人看病?”于大夫点头,“这是自然。侯爷出生前,我就一直在给府里人诊脉了。”季北城正色道:“既然如此,北城有一事想问于大夫,还请知无不言。”“季将军想知道什么?”“侯爷十五岁那年,为何会突然失明?”于大夫心头一惊,力道没控制住,季北城胸前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了。他毫不在意,“于大夫不必有所顾虑,我与侯爷情同手足,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于大夫叹了口气,想起沈璧的事,一时感慨万千,“当年毒瞎侯爷眼睛的药,还是我给他的。”作者有话要说:心疼一下这位皇上,在两篇文里都被气。感谢在2020-04-27 23:39:52~2020-04-28 22:2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梦丷墨汐°、贾峥?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7章 讣闻寒气凛冽的夜,周遭一片死寂。天地间,唯有雪花落在竹叶上的扑簌声如同婴儿微弱的哭泣。沈璧从怀中摸出一个通体白净的瓷瓶,瓶身还带着体温。这是他从于大夫那里央求了数月之后才拿到的。他摩挲着温热的瓷瓶,眼神在暗夜里幽亮冰冷。如果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能在一瓶药中了结,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朔风入窗,床头跳动的烛火挣扎了一下,悄然熄灭。瓷瓶落地,破裂的脆响惊动了门外的福伯。“不好了!少爷服毒了!快来人啊!”惊呼声凄厉、尖锐,仿若漫天雪花,很快,覆盖了沈府的每一个角落……雪一直下着,苍茫无边际。在翻飞的雪浪中,依稀可辨一抹浓墨,沿着香炉峰陡峭的石阶踽踽独行。季北城足尖轻点,如飞鸟掠过羽翼。不过片刻,人已到山脚下。他拢拢怀中正灼灼开放的红梅,唇边有破冰融雪的笑。香炉峰的梅花果然幽香逼人,姑姑见了这花,定会展颜一笑!当他抱着梅花踏入庭院时,那个整日郁郁寡欢的女子又在倚门落泪。细碎的流雪沾满了她的发,她却浑然未觉,只是痴痴地望着天边。季北城抖落满身素白,低唤一声,“姑姑。”季云烟极快地擦去眼角的泪,朝他笑了笑:“回来了?又去哪里?这满身的雪……快进屋暖和暖和。”“香炉峰的梅花开了,侄儿知道姑姑喜欢,便去摘了些。”他将红梅递给季云烟。哪想季云烟神色一凝,收紧了手指,“北城,别再去了!”季北城不是第一次上山,更不是第一次冒雪上山,以前季云烟从未有过这样过激的反应。他眼皮突跳,心里有点慌,“姑姑,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在哭?”他关上房门,将满天飞雪隔绝在外,抬头看着肩头微抖的女子。“我只是……被雪迷了眼,无妨。”“姑姑休要骗我!莫不是又因为他?”当初他还小,未经人事,可现在他已十八。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姑姑为何终身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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