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祁醒叹气:“还真是不省心啊。”秘书道:“祁少,你先上飞机吧。”祁醒目光落向他:“林老师呢,他怎么样了?说实话。”“……身上被叶万耀的人绑了定时炸弹,已经救下来了,没什么事,但是受了点惊吓,送医院去了。”秘书无奈道。祁醒挑眉:“炸弹?你们是不是早知道叶万耀会装炸弹?”秘书闭了嘴,不想说假话,便干脆不说。祁醒:“真是的,一个个都爱搞狗血剧,还一个个都不想当文明人,好歹是法治社会,就不能用斯文点的方式解决问题吗?”他提步折返回去,秘书立刻跟上:“祁少你还是别过去了。”祁醒冷了脸:“你真觉得我不该去?”秘书:“可……”祁醒:“走吧。”叶行洲慢慢摩挲了一下枪柄,当初吓唬他那位堂叔时用的是模型枪,还被祁醒撞个正着,那小子惊慌失措的滑稽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叶行洲的嘴角浮起一点笑,看在被死亡恐惧笼罩的叶万耀眼里,却格外骇人。“不要、不要,你放过我,我把手里的叶氏股份都给你,我再也不招惹你、不回淮城,我保证,我真的保证!”叶行洲手中枪口已经抵住了他的脑门,淡漠看着叶万耀痛哭流涕、挣扎求饶,心里却生不出一点快意。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养的那只野猫被人摔死,他弄断围栏让人摔下楼,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唯独他站在一旁冷眼看对方痛苦哀嚎,那时他的感受也跟现在一样,报复了,却不觉得痛快。但是渐渐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以牙还牙的处事作风,弱肉强食,无论是当初在孤儿院,还是后来回到叶家,他只有比别人更狠,才能保全自己。他是个恶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做恶人,也远没有那么畅快,不是他还会心软,是心硬如铁后,便再感受不到心脏蓬勃跳动的意义。叶万耀还在求饶,看在叶行洲眼里,只余厌烦。结束了就好了。子弹上膛,他的手指慢慢扣上了扳机。“叶行洲。”身后蓦地响起祁醒叫他的声音,习惯性的尾音拖长,带着一点抱怨:“你到底在干嘛啊?怎么这么慢?走不走?”叶万耀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大瞪着眼睛不断粗喘气。叶行洲的手指顿住,祁醒已走近过来,一眼没看那跟丧家狗一样的叶万耀,手掌覆上叶行洲的手背:“回去呗。”叶行洲的目光落过来,祁醒眼里都是笑,明亮灿烂,只看着他。又一次重复:“带我回去吧。”第63章 天生一对叶万耀抖着手签股权转让书时,叶行洲靠坐在一旁的沙发里闭目养神,神情依旧是冷的。祁醒瞥了他一眼,伸脚过去踢他,叶行洲起身,没再看叶万耀,示意祁醒:“走吧。”祁醒神色一顿,笑了:“先等等。”他转身走向叶万耀,这条傻狗以为他反悔了,惊恐睁大眼睛,祁醒一脸不怀好意,抬起手慢慢转了转手腕,不等叶万耀反应,两记老拳送上他的脸。“嗷——”叶万耀痛得哀嚎不止,愤恨瞪向他。祁醒吊起眉梢,完全忘记了自己十分钟前才说过的,要用斯文方式解决问题:“揍你就揍你了,你有意见?”叶万耀眼神闪烁,到底不敢再惹他。祁醒冷哼:“你个大男人狗血剧是不是也看多了?还二选一,你睁大狗眼看清楚,少爷我貌美如花,叶行洲除非眼瞎了才会不选我。”叶万耀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呼哧喘气。叶行洲停住脚步,看向祁醒的目光变得柔和,甚至隐约有了笑,没有打断他。祁醒举起手还想揍人,看到叶万耀这张猪头脸又觉得倒胃口,收了手,以后除了叶行洲,让他揍别人都没大兴趣:“二选一好玩是吗?行啊,我跟你玩,二选一。”“第一,学三声狗叫,说你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祁少,你下贱、你无耻、你不是个东西。”“第二,还是学三声狗叫,说你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祁少,你下贱、你无耻、你不是个东西。”叶万耀的喘气声更重,死死咬着牙根,祁醒抬起脚,鞋尖拨了拨他的脸:“怎么,给你机会你还不愿意?”他这摆明了就是逗叶万耀,但是没办法,不出了这口恶气,别说叶行洲,他自己都不痛快。在叶行洲面前装乖什么的,到底维持不了三秒,又原形毕露。叶行洲一个眼神示意,拿着枪的保镖抬了抬手,叶万耀见状吓得立刻开口:“汪、汪、汪,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祁少,我下贱、我无耻、我不是个东西。”祁醒勉强满意:“别停啊,继续重复。”叶万耀吸了口气,咬牙接着叫:“汪、汪、汪、我有眼不识泰山……”祁醒欣赏够了这厮的滑稽样,交代那些保镖:“让他重复一百遍。”这才趾高气扬走回叶行洲身边:“走吧。”坐上直升飞机,叶行洲的目光落过来时,祁醒立刻抬起手,示意他看自己被手铐勒红的双手手腕:“我手疼。”被叶行洲盯着,祁醒坚持说:“真的疼。”叶行洲的视线落到他手腕上,不禁蹙眉,抬手握上去,轻轻摩挲了一下,祁醒轻“嘶”一声,要多可怜装得有多可怜,就怕叶行洲跟他算他到处乱跑被人绑架的这笔账。叶行洲却什么都没说,垂下的眼中情绪不明,半晌才开口,也只是让机上跟来的医生给祁醒做检查。“那也不用吧,我没受伤……”祁醒才说了一句,在叶行洲抬眼看过来时又闭了嘴,“好吧,检查就检查呗。”除了手脚被勒红了,他确实没受什么皮外伤,在医生检查时顺嘴问起叶行洲:“林老师是不是进了医院?”叶行洲语气略微妙:“你很关心他?”祁醒:“关心一下不应该吗?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被绑架,你回头记得给人补偿点精神损失费。”叶行洲沉着脸没表态。祁醒:“别装没听到,爸爸在教你为人处事的道理。”他就知道,就应该让叶行洲跪下来叫他爸爸才对,这人真是白活了三十年。见叶行洲依旧盯着自己不出声,祁醒脑袋往他面前凑:“你不服气啊?”叶行洲:“你现在很有精神?”祁醒道:“还行吧,昨晚睡得挺好的。”要说睡得很香那也没有,但昨晚他实在是累着了,被带到这边之后就一夜无梦到了早上十点多,精神确实不错。叶行洲:“那去医院吧。”祁醒以为叶行洲说去医院是去看林知年,结果这人竟然强按着他去见了心理医生。半小时后,走出门的祁醒把评估报告拍到叶行洲身上,其实他更想拍这个混蛋脑门上去:“看清楚了,完全正常,各方面都正常。”创伤后应激反应有一类是表现得过度兴奋,看似跟常人无异,实际是在回避掩饰自己的精神伤痛,叶行洲大概有这方面的担忧,但祁醒显然不是这一类,他确实就是没心没肺,经历了一场绑架依旧能活蹦乱跳、嬉皮笑脸。当然刚医生提醒他最好过一周或者半个月再来复查一次,他懒得跟叶行洲说,没事找事,正不正常的,没谁比他自己心里更清楚。叶行洲仔细看完他的评估报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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