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妈啊,有鬼!咯咯一个笑的跟母鸡似的声音响了起来,偏偏那人还自以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很妩媚,小郎君躲什么呢奴家不美吗你不想看看奴家吗?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被褥,往下狠狠一拉!啊在楚白歌叫出声之前,这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女人穿着薄衫,曲线在半透明的衣衫当中若隐若现,没见过世面的小雏鸟,瞬间就流下了两行不争气的鼻血,女人再度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挺了挺胸,问道:好看吗?楚白歌的视线顺着上下晃了晃,晕乎乎地道:好看。女人又问,那你要不要摸一摸?楚白歌的手都快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又忽然打了个激灵,紧张地缩到床角里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要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快离开我的房间,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女人压了上来。她半跪在床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庞美艳逼人,红唇分外妖娆,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抚摸着楚白歌的脸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呢?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不肯承认别怕,小郎君,姐姐会让你快乐的楚白歌莫名地觉得瘆得慌。他看多了神神鬼鬼的故事,突然出现的女人,像极了那些传说中半夜吸人精气的女鬼。他才不要被一个鬼玷污了清白!你走啊,快滚开啪的一巴掌,楚白歌打落了女人的半边面具。露出来的是一张被严重烧伤过的脸,脸上的眼睛被萎缩的肌肉包裹在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面,只露出一点黑漆漆的微光。啊楚白歌吓得尖叫出来。太恐怖了这个画面!女人恼怒,瞬间变了脸色,没想到楚白歌明明是个小雏鸟,竟然这么不好对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楚白歌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就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黑气。黑气是香的,香到令人作呕的程度,香气中又有些许腐朽的气息。楚白歌duang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他发出最后的挣扎:救命女人勾起唇角,半边脸若仙子,半边脸如恶鬼,小郎君,奴家会叫你快活的,包管到了地狱,都忘不了这滋味咯咯咯楚白歌留下绝望的泪水。砰下一刻,客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闩断成两截,其中一段狠狠地砸在女人的背上。她回头,眼中满是被打扰的怒火:谁!咯咯咯,咯咯咯我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学母鸡咯咯叫生蛋呢你武功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女人的声音跟魔音似的,在沈浮的耳朵里回荡个不停。本来她是不想管闲事的,反正女的采了男的花,在她看来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对这些男人来说,说不得风流一度,就当是春梦一场了,白天起来恐怕还要跟友人探讨一下昨天晚上女采花贼的滋味,但这个女人,笑的实在是让人恶心。沈浮估摸着她是修炼了某种声音的功法,有惑乱人心的作用,一般心志不坚定的,估计在她几句话之下,迷迷糊糊地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但对沈浮这种功夫高的人来说,她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叫个不停的老母鸡。被烦的实在是受不了的沈浮,决定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女人见到沈浮的瞬间,眼中的嫉妒几乎凝结成实质化。沈浮没有化妆。她甚至连头发都是随便束在一起。但见过她的人,谁也无法否认她的美丽。她有一双漂亮的杏眼,莹莹的仿佛会说话一样,眉毛微微上扬,又透出几分英气。才从神仙山上下来的她,只有十六岁,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肌肤细的跟羊脂白玉一样,嘴唇不染而朱,抿在一起故作严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疼。女人瞬间就忘记了楚白歌,眼里只见得到一个沈浮。她的双手成爪,毫不客气地朝沈浮抓去。沈浮一个闪身躲开,她又飞快地变势,继续攻了过来。打人不打脸,沈浮发现她的手始终都对着自己的脸,忍不住骂道,你有毛病吧!我要打的就是你的脸,贱人,贱人我抓破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女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激动起来,脸皮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颤抖。莫名被扣了一口黑锅的沈浮感觉很冤枉,又很生气。脑子有病!她一边骂着,一边随手从门上抽出半截门闩,朝女人打去。女人的武功出人意料的高,尤其是一双利爪,运用的灵活无比,尖尖的指甲,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好几次这双手都紧贴着沈浮的眼珠子擦了过去,她几乎能够感受得到被划破的风声。门闩不太给力,挡得住女人的攻势,却制服不了她。就在沈浮思考要不要拔刀的时候,女人突然凑近,微微张开了嘴。她虽然没见着女人对楚白歌喷黑烟的样子,但女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能用嘴发暗器的绣春刀高手,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在腰带里一摸,抓起一把白色粉末,就洒了过去。啊我的眼睛楚白歌躺在床上,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你用的什么?他眼睛亮起来,是毒药吗?沈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啊。她看了一眼楚白歌挂在墙上的腰带,顺手拿过来,将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的手,从脸上扯下来,反绑在身后,才回答了楚白歌的问题:是石灰粉。她去探望一个又沦落到码头扛包的朋友,顺手在路边抓的。第9章 008初入江湖(三)楼上的动静太大,根本遮掩不住。楚白歌叫出声的时候,还有人当是男女情趣,但沈浮和那个女人打的乒乒乓乓,旁人就是想当个瞎子聋子也做不到,尤其是酒楼的掌柜,此时正站在人群前头,一脸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圆圆的脸蛋上面,写满了愁苦。能开酒楼的,敢开酒楼的,多少都是和当地三教九流有些说不清干系的人,就算称不上坐山虎,也是一条地头蛇,寻常的少侠少女,江湖人士,打烂一条板凳,都要赔的底裤朝天话不是说了吗,寻常的少侠少女,主要是寻常,打的你来我往激情澎湃的沈浮和那个一看就不似好人的女人,怎么也和这两个字沾不上关系。天字房里用的虽然不是什么古董,却也是精挑细选花了大价钱买的好东西,此时桌上的紫砂壶和茶杯碎了一地,床头的两个大花瓶也只剩下碎片,更别提那道双开的木门掌柜的只觉得看一眼地面,自己那颗拨着算盘的心都在滴血。就是这样,他还不敢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来。他虽然没什么高深的武功,却也称得上老江湖,知道什么人能随便得罪,什么人得小心捧着,在他眼里,出手不凡,气度亦非比寻常的沈浮,无疑是后者。不仅不敢把心疼显露出来,还得赔上笑脸,两位少侠,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沈浮看他一眼,问道:报官了吗?掌柜的:啊?寻常江湖人士,不应该很怕和官府扯上联系吗?他不敢忤逆沈浮的话,忙遣了小二,去官府寻人。被吵醒的住客们,也不嫌吵闹,一个二个眼睛比夜猫子还亮,兴致勃勃地盯着沈浮和被她压在身下的女人,不知道脑补出了多少爱恨情仇的故事。女人被捆住了手,眼睛被石灰粉灼烧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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