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在昂莱巴奈特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

有余悸。当以利亚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哭了。然后法庭助理上来委婉地打断了我们,说我们还有一些简单的后续手续要办,不能就这样离开。以利亚通知她稍等,然后不由分说地牵着我去了临近的盥洗室里,我伏在水池上一边哭一边呕吐,不仅是生理上的难受在作祟,我仿佛要把心肺中的伤痛都一鼓呕出来似的。以利亚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脊背,他说他觉得我瘦了——明明我们才一天不见而已。喜马拉雅猫出现在我的身边,用它软软的肉垫安慰般触碰我的脸颊——我突然察觉,精神体是不会被镜子照出来的——我用十分新奇的语气把我这微不足道的发现告诉了以利亚,他终于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等我差不多吐好了,用清水漱好了口,以利亚才倾身过来吻了我。我们一开始小心翼翼地触碰彼此,像是在互相温柔地舔舐着对方的创伤,之后便逐渐激烈,仿佛要将所有浓烈的情感都在一瞬间宣泄殆尽。我感受到以利亚情绪上明显的激动和愧疚,我却不想看到他永远以这种歉疚的姿态面对我,于是我抚摸着他的脖颈说:没事,以利亚,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难过,你看,现在我们俩不是都很好吗?「塔」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离开它照样可以活得很好,你现在拥有我。以利亚漂亮的灰眼睛里浮起一片水雾,我知道他在克制着尽力不落下泪来,这让他的眼角微微发红,显出忧郁而脆弱的美——多漂亮啊,就像蕴着一片云霞的银湖,让人忍不住去爱怜。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眼角,他便略微俯身,把我抵在水台上激烈啃噬我的嘴唇,我感觉他的吻在掠夺我的呼吸和灵魂,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吞食下去。半晌之后,他才放开我,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要不是「塔」的规章不允许,他会现在就同我在此处激烈地做爱,让其他人看见也无妨。我瞬间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及时打断了我们即将失控的互诉衷肠,法庭助理礼貌地询问我们准备好了没有。以利亚和我便都用冷水再次洗了一把脸,推门出去了。之后的一系列手续乏善可陈,都是对一些枯燥又不得不认真面对的文件的核认与签字。负责处理后续文件的工作人员表示,像是这种“误控”的案件,可以向「塔」申请一定数额的赔偿金——我想我和以利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都在不约而同地克制自己不要露出讽刺的表情。但以利亚似乎已经习惯了得寸进尺和与「塔」叫板,他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转而仔细询问其赔偿金的具体数额与手续,我不得不佩服起他这在自己的厌恶对象身上也能薅羊毛的强大心态。最终,以利亚在表格上填写了我和他的银行账号,申请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是申请数量的极限,但最终给多少仍需要「塔」那边的裁决——然后就和毫不留恋地同这个鬼地方告辞了。如果没有这次不愉快的经历,我会仍对「塔」抱有浓烈的好奇心,而现在我兴致缺缺,只想和以利亚一起回家休息。以利亚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问我想不想参观一下「塔」。我问他,这里有什么值得看的。以利亚耸了耸肩说,没有。然后我们互相对视着大笑了起来。我和以利亚在门口打了一辆车,离开了这座屹立在城市边缘的庞大白色建筑群。飞鸟在高耸入云的塔尖上停驻,它的眼中无心地倒影着人间,它是否也在垂怜我们这些穹顶之下的人?第15章 20.如果有人问我,此生最幸运的时刻是何时,那我一定会说,是我那天百无聊赖地走进酒吧后,然后鼓起勇气同以利亚搭讪的时候……——哦!好了,我知道你们已经开始在心里嫌弃这段开场白老套至极了。但我不得不这么说,因为我正在心里盘算着求婚辞,我可不舍得以利亚三十岁以后“嫁”给别的哨兵,我要赶紧将他绑到手。而爱情就是这样,明明总是在重复相似的故事,却永远让人趋之若鹜。在那次从「塔」回来后,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慰抚和休整,生活又再次回到了平凡却温馨的日常里,没有什么大麻烦再次找上我们。那只叫做卢比的喜马拉雅猫,此时正站在我的腿上拼命往桌上瞅,似乎在好奇我正在写着什么。以利亚去洗澡了,却还留着他的精神体粘着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停下笔,把书合上,因为我不太确认精神体是否同他的主体一样识字——谁让这群向导总是如此神奇呢?我们还正在计划着搬家和旅行,以及求婚的惊喜——我相信以利亚也正在想着这点,我们这段时间都在默契地避开对方的一些“小秘密”,只不过以利亚的精神体依旧诚实地暴露了他的好奇。我还要准备研究院的考试,以利亚则要忙着寻找成为自由向导后的工作——这么多的事情总让我们有些手忙脚乱。……这也许就是我能告诉你们的,我和以利亚的故事的结局了,我们正拥有着无限的幸福。至于将来,谁知道呢?未来还有无限的琐屑在等待着我们,但我相信我们会处理好的。我们可能会争吵,但我们会尽力不使对方哀伤。无论如何,请你们这些爱情的寻访者祝福我们,也祝你们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好吧好吧,就这么不忍心同我们告别吗?那我再勉为其难地再给你们看一下,我为以利亚写的诗吧——我知道写诗歌有些过分文艺和古板了,但你们不许嘲笑我!“……好,谢谢。”我接过药片和水,将它们都咽了下去。接着,审判长宣布正式开庭。检察官站起来开始陈述案情,大体上就是我知道的那些,但令我感到悚然的是,他竟将我们之前每一次的约会时间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并列出了详细的表格。“……根据以上客观可疑现实,以及「塔」向导中心数据库中,以利亚·安塔伊多次消极履行‘匹配义务’的记录,我们有理由对其进行‘非法逃避匹配义务’以及‘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干扰并危害共感者的精神’等多项嫌疑的起诉,并要求向导审判法庭的调查与裁定。”法官低头看着文件,道,“接下来是被控人陈述,以利亚·安塔伊先生,请您在我发问后回答。”他抬头看向以利亚,“你对检察官表述的客观事实是否有异议?”以利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没有——我的行程他比我记得还清楚。”法官敲了敲法槌,“安塔伊先生,您不得陈述与审问无关的话。”他又问,“您对来自检察方的指控罪名是否有异议?”以利亚抬头直视着法官,缓慢而清晰地道,“是,我提出异议——我没有目的地爱着艾尔瑞·嘉斯,同他交往然后同居,我没有对他使用向导的能力进行精神控制,而我也确信他对我的爱完全出于真心,我没有想要利用他躲避匹配义务。”从头至尾,我的目光都凝在以利亚身上,而他说这句话时分明没有在看着我,但竟说得这样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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