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哄好孩子睡觉,林小松翻出自己手机上的理财信息看了看,卡上已经攒下十多万了,想着到年底兴许能咬咬牙攒到十八万。六年前他从北市回老家,肚子里还揣了那么个没名没分的东西,自那以后,他就落下了一个后遗症把钱看得太重。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凤起,abrabamco、静水的地雷!谢谢大家喜欢松松!啵~第25章 (一)下午的时候起了风,及至薄暮,豆大的雨点子啪嗒啪嗒砸落下来,窗外疾风骤雨,天色昏沉得厉害。这雨还真不小。老张看着窗外踱来踱去,明显有点坐不住了,早上看天气预报还说是个晴天,这也太不准了。楚毅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转着笔,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等着吧,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老张踱过去,给他指指腕上的手表,叫他看时间:你看看。楚毅投去一眼,手上的笔转着没停:劳力士啊。去,别打岔。老张愁眉苦脸,倚着办公桌说,我奶奶慢阻肺发了,人在明慈医院住着,我妈晚上有事去不了,让我过去照应一下,老太太这会儿估计正嗷嗷待哺呢。楚毅淡淡一笑:怎么没住到我们医院啊?说起这事,老张实在是一言难尽:哪有床位啊,呼吸科全住满了,我过会儿去食堂打点饭给老太太送过去。说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神色缓了缓,你知不知道,呼吸科刚招了一美女,美国回来的。楚毅微仰着头看他,神色间全是男人之间的那种恶趣味:有多美?老张摸摸下巴,还挺腼腆:像年轻时候的张柏芝。楚毅忽的停下转笔的动作,丢了笔,口气像是在开玩笑,又显得有那么几分正经:怪不得,我说孙志强最近怎么老往呼吸科跑。那小子,油腻。老张冷哼,哄女人一套一套的,私生活实在不敢恭维,前阵子不是还有女的闹到医院里来了嘛。楚毅对八卦不感兴趣,拉开抽屉翻了翻里头的东西,想找份前几天刚打印好的指南,看不出来。他个老狐狸,藏得深。正说着,一阵铃声传来,楚毅摸到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按下接听,神色跟平常大差不差,以至于老张以为是他哪个病人家属打来的,隔了会儿,男人说:外面下雨,改天吧后天我轮休嗯,到时候再联系。电话挂断,楚毅继续翻他抽屉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容易找了出来,翻开扫几眼,随即又给塞了回去。老张问他刚才的电话谁打来的。楚毅起身去饮水机前接了点水,喝了几口,润完嗓子才不紧不慢地回他:朋友约我吃饭。男的女的?楚毅拧好茶杯盖,随便将杯子往桌上一搁:男的,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古天乐。又看看老张,还不走?老张说:这就走。提上饭盒,离开了办公室。等雨停的当儿,楚毅闲着无聊,给办公室的花花草草浇了水,无意间发现窗户没关严,留了条洇水的细缝,他伸手把窗玻璃往里拉了拉。身后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老师,还没走啊。是值夜班的医生来接岗了。楚毅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等雨停了。这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紧赶慢赶,喏,还迟了七分钟。值班小大夫抖落掉身上没化形的雨水,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头发。等着雨渐渐小了,楚毅打算回去,恰逢电话响起,他没看来电人是谁就直接接了:喂。电话里是陈嘉泽的声音,语气略有点俏皮:楚医生,你们神外在几楼啊?嗯?楚毅疑惑,下一秒随即反应了过来,你在哪儿?我反正在家也闲着,还不如到你们医院来找你。陈嘉泽像个初尝爱恋的小年轻,无时无刻不想着与情人腻歪,他在电话里笑了两声,电梯来了,几楼啊?楚毅看着外面的天色说:十二楼。很快,电话再次响起,楚毅举着手机往外走:出了电梯直接右拐我看见你了。楚毅挥一挥手,这边。陈嘉泽放下手机,笑着走过去,神色狡黠: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在单位吃过了。他的发梢上沾了些许水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楚楚可怜而又明媚照彩,有点像以前的松松,不过,眼前的陈嘉泽要比松松看着机灵许多。男人稍有愣神。还没吃。楚毅挪开眼,转身往回走,我去换下衣服。他一边解白大褂扣子,一边扯领带,腰背挺直,走起路来从容潇洒,步态稳健。这副样子叫身后的人看迷了眼。陈嘉泽亲昵地跟在后面,一路有同事朝他们打量过来,有人好奇便问:老大,这是你朋友啊?楚毅嗯了声,脚步顿住,想着正好是个介绍的机会,便把陈嘉泽拉到了自己身侧,指着他对那人说:叫嫂子。那人愣了下,紧接着笑嘻嘻道:嫂子好。陈嘉泽有些羞赧,低了头没应那人。楚毅把人领到办公室,拿了包纸抽扔给他:把头发擦擦,坐这儿等我。陈嘉泽望着男人的身影,又想起了刚才的嫂子二字,一时心头微热无所适从,只顾着傻愣愣地瞅着面前的办公桌。桌上有台台式电脑,旁边凌乱地叠了几份病历,还有几支笔典型的散漫做派,不知他家里是个什么样儿。等楚医生啊。有人走过接了杯水,他去换衣服了,马上就来。很快又有人过来搭腔:楚医生可是我们科的头牌,但凡科里需要采集什么工作照,全拿他的。人帅就这点好,上镜率高。一个,两个后来是七八个,有男有女,医生护士也皆有。陈嘉泽还算脸皮厚,不免也有点尴尬,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坐上了车,他叹了口气,感概道:早知道我今天不过来找你了,招架不住啊,都赖你。楚毅俯身系安全带,很随意道:我又怎么着你呢?陈嘉泽指出批评:你害我像个猴子似的被你们科里人看。楚毅系好安全带,点火发动:谁让你非要过来。他说这话时,脸上没笑,陈嘉泽拿不准他是生气了还就单纯是句揶揄的话。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交往快一个月了,除了自己偶尔有意为之的肢体接触再无别的进展,他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窘迫,也许自己只是男人为了应付长辈催婚还迫不得已的选择。即便真是如此,他也压不下那份心动。是不是人骨子里都有犯贱的基因,就喜欢这种不解风情的坏男人?车内安静,楚毅不着痕迹地撩了他一眼:想什么?陈嘉泽摇摇头,心不在焉道:没什么。他侧头看着楚毅,为什么人永远不知道满足,总想得到更多?楚毅轻打方向盘朝右拐,沉声说:适当的降低期待值,就没这么多纠结了。这话犹如碎石投河,河面涟漪阵阵,陈嘉泽没说话,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楚毅停了车问。陈嘉泽还没能从方才的情绪中抽身,随便指着对过的一家火锅店,说:就那家吧。楚毅顺着看过去,一句话没说,直接将车开到了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从淫雨之下进入无声昏暗的地段,陈嘉泽的心也跟着忽明忽暗,他依着不甚分明的光线偷偷打量了男人几眼无论何种角度,那永远是一张好看到叫人忽略掉所有薄情寡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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