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TXT全集下载_45
真疯,张昺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烤火?这天气。”张昺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昺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张昺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昺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张昺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昺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瑱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有个女子正在给他梳发,这女子清秀典雅,仔细辨别,是刚刚大婚的苏小难,一旁还站立个人,英英玉立,是朱棣的三儿子朱高珞,朱高珞说:“两位大人辛苦了。”张昺见屋中孤寂,再无旁人,就问了一句:“燕王可病愈了?”朱棣频频将双手伸到火炭上烤,口中念叨:“冷啊,冷啊……”张昺望了一眼谢贵说:“看来燕王是真病了,世子,我们快去点检,好早向皇上禀报。”朱高炽恭奉相送,张昺、谢贵正当离去,忽听朱棣说了一句:“高珞,小难!”话音未落,朱高珞和苏小难如早得命令一般,撩起早就搁置好的剑,一个箭步就跃到张昺、谢贵近前,张昺、谢贵慌急拔剑,但哪里来得及,两把剑已架住两条脖子。朱棣缓缓起身,厉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可知罪?”张昺、谢贵被剑束缚着,惊乱不已,慌问:“我们何罪之有?”朱棣转身,却是目光如注,哪有半分疯态,张昺、谢贵顿时就骇住了,谢贵问:“你装疯?”“装疯?”朱棣说:“堂堂燕王,装疯卖傻,你们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自太|祖薨逝,朝廷可给本王一天好日子过,如今你们又苦苦相逼,我是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身为皇亲,却生不如死,天理何在?本王要收拾你们这些狗官!”张昺、谢贵骇得灰头灰脸:“你想,造反不成?”朱棣哈哈一笑:“造反?”又严声说:“张昺、谢贵,你们带剑闯入内殿,刺杀本王,我今日要借你们的人头祭旗!”张昺、谢贵吓得直哆嗦:“你别乱来啊,我们是奉皇旨来捉拿你的!”“假传圣旨,罪加一等!”说着就拔出狮口剑,疾步上前,两人求饶:“燕王息怒啊……”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余瑱同千名兵勇围在殿口,正焦虑等张昺、谢贵出来,忽然看见朱高珞和苏小难闪出一对璧影,两人皆穿着军士巾服,玉鸾锦衣,曳撒红底,白面罩甲,好一对锦绣将士,威风凛凛。余瑱见朱高珞手里拽着两颗血淋林的人头,正是张昺和谢贵,一时大为震惊,仗剑说:“你们杀了谢大人和张大人?”朱高珞一脸严厉:“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燕王处死!你们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余瑱因是谢贵得力属下,心知不妙,大喊:“燕王造反了!”第136章 好女儿话音才落,苏小难一跃而去,流光剑就直抵他的胸前,余瑱举剑相迎,顿时划出金灿灿的火花,苏小难又飞快使出日月剑连贯招式,余瑱瞬间落入下风。兵勇们也冲上来厮杀,这殿外也厮杀起来,原来朱高煦早就想等待机会奋力一击,这时见殿内兵戈声起,大喝一声卷入了汹涌的战斗。苏小难刚步入日月剑第三式,余瑱招架不住,流光剑瞬间就刺到他胸口,可苏小难竟然停住了,她害怕了,这个迟疑,被余瑱抓住了,他一个反手,将剑刺往她的腹部。这千钧一发之机,余瑱使出的剑忽然顿住了,他的咽喉被一把剑刺穿了。原来是朱高珞及时赶到,喊了一句:“小难,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时候又有兵勇刀剑相向,朱高珞搁住了进攻,数人丧命剑下。苏小难见死伤无数,拼命闯出殿门,御剑飞到空中,对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张昺、谢贵都死了,他们是假传圣旨,死有余辜,你们不要白白牺牲。”众兵勇听了,面面相觑,朱高珞正色说:“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被正法,你们也要一同谋反是不是?”话语落下不久,有几人果然投了刀剑,其他人都纷纷弃剑。一时进入燕王府里的兵勇都弃剑而去。很快燕王府城楼上就挂起了张昺、谢贵的人头,众士兵望见时俱是骇然,苏小难拉着朱高珞跑到城门上。朱高珞又对端礼门前停留的三军喊道:“张昺、谢贵假传圣旨,刺杀燕王,已斩首示众,燕王念你们并不知情,赦你们无罪,将士们,且不可再受蒙蔽,赶快回去!”众士兵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朱高珞又喊道:“难道你们也想同张昺、谢贵一样?”众士兵见一群兵勇从端礼门内慌慌乱乱,四散逃离,如今主将已失,一时没有主张,待有胆大的离开队伍,故也纷纷离散。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