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回旋踢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

,晚餐。这就没了?我说,你天天忙着喝酒,哪来的时间给我做饭。他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我提出的问题。我接着说,我看什么好处都没有,只有麻烦,你就是想我给你当免费的司机。他露出一个默认的笑容,说,搬回来。我推他,走开,没的商量。还有以后再把我当司机支使得给钱知道吗,我的劳动特别珍贵。楚悉不仅没走,反而更贴近了我一点,手从车背覆到我的脑后,推着我向前,湿热的酒气几乎要将我严丝合缝地裹住。我今天特别高兴,他说,容礼,让我更高兴一点好吗?回来吧。我要顶嘴,想说你高不高兴我一点都不关心,可半个音都没吐出来,因为他亲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瞬间我从头到脚的身体仿佛都不再正常。我感到从我的腹部那里长出来一棵树,直长到我的喉咙。没有树叶却枝条繁多,且往四处伸展,占据了我的整个身体。忽然一口气从我的牙齿间贴着舌头吹进来,吹到每一个枝条的每一处皮肤。紧接着四处不约而同地长出新叶。这些嫩叶特别绿,特别软,有意无意触碰到我的心脏、我的血管、我的皮肤。麻麻酥酥的感觉此起彼伏,这里停歇了那里又起。直把我搞得筋疲力竭,喘不上气,这些调皮的新生叶子才放过了我。真可爱,我说,我以后都要这么叫你。然后我噼里啪啦重复了无数遍。他仿佛忍无可忍,却又制止得没什么力量,只伸手在我脑袋上胡乱摸了摸,说别闹了。我拉了拉他的胳膊,说,你也坐下来,别挡住我晒太阳。他坐了下来,我说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他说没什么可讲的。我说总有记忆深刻的事吧。他摇了摇头,说,真没什么,没什么值得记住的。我们又坐了一会。他说,我都不知道烟囱拆了,我以为它会永远那么立着。楚悉忽然垂下头,笑了笑,说,走之前我还在这埋了个纸条。写了什么?我问道。他笑了,说,特别傻。写的什么,快说,我催促他,傻才要听,我就是想笑话你。他扭头看向我,舔了舔唇,仿佛真的难以启齿一般,又转头望向远处。“我要成功”,楚悉特别小声地说。什么?我装作没听清。“我要成功”,楚悉破罐子破摔,字正腔圆地重复道,就写的这个。我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拽他,说,你起来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我要看。他说,哪找去,肯定找不到了。我笑得停不下来,吃了一嘴土,忍不住咳嗽起来。楚悉拍着我的背,跟我一起笑开了。这时我忽然发现长顺麻将馆那串字底下蹲着个人,跟我到达那天见到的是同一个。他在抽烟,头扭向我们这边。我拍了拍楚悉,说,那个人在看你。楚悉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的同时,有人在远处喊了那个人一声,他大声答应,把烟踩灭,拍拍屁股,趿拉着拖鞋走了。他牛仔裤的卷边盛了一捧黄土,每走一步,就扑簌簌洒落下来些许。你认识他?我问楚悉。嗯。他说。你跟他什么关系?我问道。楚悉说,朋友。我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朋友真多。是不少,楚悉说。我站起来,插着腰,低头问他,什么朋友?跟我一样的朋友?楚悉仰头望向我,又下低下头,目光寻着那位“朋友”离开的方向看去。就是朋友,他说,小时候的朋友。顿了顿,他又开口道,有彩色照相机的那个朋友。我重新坐下来,问他,那我呢,我是你什么朋友。现在的朋友,楚悉说。我本来还想再待几天,当晚楚悉却明确且不容商议地通知我必须离开了。我说那你走,我一个人再住几天,我搂住他妈妈的胳膊,说,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我没吃够。楚悉只说,该走了。第二天早上出租车来接上我们后,我从车窗看到他妈妈在后面摆手,想往前走却又一直站着没动,车越来越远,楚悉始终没回头。路过烟囱时,楚悉小时候的那个朋友依然穿着同一条牛仔裤和拖鞋,用同样的姿势蹲在墙边抽烟。车载着我们一闪而过,他仿佛和长顺棋牌室一样,牢牢桩在地上,除非敲成废墟,否则永恒地待在原地,不可能挪动。我对楚悉说,你的愿望实现了,你已经成功了。他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向窗外,摇了摇头。通天的烟囱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塌了,想飞上天的人却依然不能满足。第9章 (1)下了飞机我收到一条樊忆川发来的信息。他说他因为工作要回美国一段时间,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继续住在他?家里,只要定期帮他打扫卫生就可以。他短期内都不会回国,回来之前会提前通知我。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开始永恒地有圣光伴随,伟大到逼我直视自己的不堪。为了保留自己藏污纳垢的灰色地带,我几乎可以说是狂奔着逃离了出去。我既没回樊忆川家,也没搬回去跟楚悉同住,而是自己租了个房子,这让我暂时松了口气。楚悉没有问我和樊忆川的事,他大概没什么空闲用来关心我,这两天在老家已经浪费了他很多时间,一出机场他就直接往公司赶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悉忙得不可开交,有无数的客户要谈,无数的应酬要参加。一周至少有三天会在十一二点打电话给我,醉醺醺地告诉我他的所在地,有时候在酒吧,有时候在饭店,有时候在酒店,这得取决于客户喜欢在怎样的环境里谈事。他每次电话里说的都差不多,跟我说他喝多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接他。我不爱看见他喝醉之后的样子,会给我一种看到畸形动物的不适感。好像一只天生没有翅膀的鸟不管不顾地要往上飞,可连被定义为“鸡”的动物的运动轨迹都比它的更适合被称为“飞翔”。然而我们频繁的见面机会又都是酒制造的,楚悉不喝醉根本不会主动找我,搞得我没有立场责怪它。这天晚上我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看得不怎么专心,眼睛总往角落的时间上瞟,琢磨着楚悉也许该来电话了。等到了凌晨一点手机也没响,我正要关了电视去睡觉,电话却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同寻常,似乎格外地快乐,每一个字都被他带上了笑的音调。报上地点后也没问我有没有时间,而是拉着长音喊了声我的名字,容礼,他说。干什么,我问。听着他因为酒精而迟钝的呼吸,我不自觉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干嘛,我又重复了一遍。来接我,楚悉说,快来接我回家。后半句的节奏和音量像小孩子喊口号一样,接着他挂断了电话。听到他这种语气我就能确定今天他喝得比往常都多,绝对是烂醉如泥。楚悉喝酒分两个阶段,一般多的时候只是昏昏沉沉,不爱说话。喝到这种程度时,他简直像是成为另一个人,变得不知廉耻,自恋无比。?开车去的路上我十分烦躁,在心里把和他应酬的客户千刀万剐了无数遍。不知道是什么客户重要到能让他拼了命去喝酒的地步。车开入饭店所在的那条路,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楚悉歪着上半身斜靠在墙边。我停到他身前,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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