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9章 战这种密集的痛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慢慢转为时不时的抽痛。许是先前疼得太过, 转为抽痛以后, 竟不觉得有多难熬了。叶萧便是在这种抽痛之中陷入沉睡******淮河北岸大营。临时定下的渡河计划被正正巧巧地拦截,人马损失惨重。李青山沉着脸大发雷霆, 按说这种突然式的行动,不大可能被泄露出去, 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但是,这一次南军那边阻截得如此之快, 让李青山不得不怀疑, 自己军中出现了奸细,而且这奸细神通广大得很, 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行军计划传递到南边,若是任其继续兴风作浪,未来的损失可想而知。李青山当即严令全军排查奸细,自己关在帐中沉思下一步的行动对策。其实,这奸细有时候能发挥大用,在某些时候,哪怕有消息泄露, 也无力扭转局面,关键就在于两军力量的强弱。打个比方, 他派出两千人去偷袭,若偷袭的时间、行军路线被泄露,对方就可以提前埋伏, 用足够打败他这两千人的部队成功阻截。但是,如果他搬空大营,以雷霆之势全军出击,对方哪怕提前知晓计划,并做好准备,限于部队的力量,也只能举全军之力来硬拼,这就到了考验两军实力的时候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鬼蜮伎俩全部不堪一击,这是真正的阳谋!兵贵神速,李青山又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便立刻传令。寅时,全军整装,倾巢而出,渡河作战。他如此急于拿下南军,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叶萧眼看着就要生了,若能在那之前,顺利攻下南军,就可以把人接回来待产,到那时候,甭管大小都是他的人!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他没理由不干。******李青山那里一有动作,才睡着没多久的叶萧就被008紧急唤醒。醒来时,他肚腹的抽痛依然时隐时现。可是李青山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就发动总攻击,他肯定不能继续睡下去。深吸一口气,扶腰起身,高呼道:黄诚。没等多久,黄诚就进来了。叶萧此时已经下地,脸色难掩疲惫:束腹,披挂,立刻通令全军,准备迎敌。黄诚不明所以,怎的好端端就要迎敌?他整夜都在帐外没有离开,一直在帐内的大人,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昨日如此,现下又是如此,这事儿太奇怪了。看出黄诚的迟疑,叶萧淡淡瞥他一眼,这目光虽算不得凌厉,还是让人不敢再胡思乱想。黄诚当下浑身一震,就想上前服侍,却又听叶萧道:先去传令,再回来伺候。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不似平时沉稳。但黄诚这下再不敢迟疑,飞快领命,出帐去传达军令。他一离开,叶萧身形摇晃一瞬,就近扶住平日用膳所用的方桌桌沿,呼吸陡然转为急促,空闲的手按在大腹上,眉宇之间尽是痛楚。他喘着粗气,手掌不断地在肚腹上揉按,终是低了头,喃喃道:臭小子,你也来挤这种热闹。腹中的孩子仿佛知道他有大事要做,拳打脚踢舒展筋骨后,便当真消停下来,这才让叶萧松下一口气。黄诚传令之后,很快便回来伺候,伴着外头杂乱的脚步声和催促声,照例是先束腹,再披挂。接过头盔带正,出帐查看时,军队已列队完毕。此时,已有侦察兵前来回禀:北岸兵船调动,似有大动作。闻言,叶萧立刻调兵,出船,迎战。哪怕是全军出击,也得有策略,前锋、侧翼、主力、后卫,哪一部分何时何地投入战斗,全靠主帅掐算时机,但是部队战斗力的提升,却非一日之功。李青山做的这个决定,对北军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天色才刚蒙蒙亮,这一场战斗就在淮河之上打响,双方均投入了数以万计的兵力,死在敌军手里的不计其数,由于水战的条件,落河而亡的亦占了不小的比例。战斗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这一段的淮河几乎被鲜血染红,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岸也逐渐沦为战场,原本整齐利落的军营,在战斗中被摧毁得七零八落,纵深被推进以后,战线也就拉得更长。叶萧一直坐镇战船,指挥若定,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让他不来就不来的。束腹使得整个腰腹的感觉仿佛变钝了似的,加之隐隐约约的疼痛一直存在,也就没有察觉到生产前夕的阵痛预兆。******战斗不停,短兵相接之声便不绝于耳,尸体层层地堆积,乌烟瘴气,狼烟满天,兵船一条条地被击穿凿沉。直面拼杀,没有一个人,是不狼狈的到了第二日的深夜,南军的颓势越来越明显,叶萧坐在战船中心,拧着眉心彻夜研究局势。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已经止不住败势,不如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在后续发挥更大的作用,取舍之道,亦是统帅的必备技能。叶萧当机立断,下令让一部分部队且战且走,慢慢后撤,同时让其余部分顶上,为撤退人员争取时间,顶上的这一部分,几乎就是拿来牺牲的。将士们把性命交托给统帅,如今却要让他们去送命,这样的事情无论来几次,心理都得承受巨大的压力。可是从大局上考虑,该做决定的时候,绝不能犹犹豫豫,拖的时间越久,造成的损失就越大。而这一次,叶萧自己是肯定要留下来的,他走不了,也不能走!叶萧让黄诚跟着部队一起撤离,他起先说什么都不走,他怎么能走,哪怕是在平时,他得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大人身后,何况是如今。可是留下来,生还的机会十不存一,叶萧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私心,这个一直跟在身边,忠心耿耿的内侍官,再怎么样,也要留住他一条性命再怎么样,也要留住他一条性命!黄诚最终还是走了,而且是被叶萧疾言厉色地踹走的。他走后没多久,站在窗口督战的叶萧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继肚腹不断作痛之后,下面仿佛破了似的,一股暖流奔腾而下,顺着腿根,一直流到脚踝,紧接着,腹中抽痛加剧,他死死扣着窗框,咬牙强忍。孩子终于要来了,来得太不是时候!此时此刻,他还是剩下这些将士们的主心骨,他们拿命来拖延北军的步伐,他也绝不能倒下。许是束了腹的缘故,痛觉变钝,又许是一直一直地疼着,也就疼习惯了,他竭力忽视不断流出身体的暖流,握紧了拳转移痛感,继续督战。直到第三日的傍晚,南军该撤的已经撤走,剩下来的,几乎就是在负隅顽抗,眼看着已撑不了多久。从腹中流出来的暖流流了整整一日,几乎快要流干,叶萧的整个腰腹早已麻木,疼到极致,仿佛已经没有痛觉。他所在的战船周围,自己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就要被北军包围,他死死地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在这个时候,但凡发出声音,必是呻-吟。恍惚间,有士兵过来拉扯他,嘶哑着嗓音喊道:将军,快走吧,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强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