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TXT全集下载_9

靠?但是话到嘴边,通通咽了回去,因为封顷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他早在把洛之闻一个人晾在民政局门前的时候,就丧失了质问的资格。他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洛之闻没听出封顷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直言:“我不找他,我找你。”封顷竹的心跳微微紊乱了一会儿,强自镇定:“你找我什么事?”叉腰站在客厅里的洛之闻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话应该我问你……封哥,是你说晚上想见我的。现在快六点了,你人呢?”封顷竹猛地抬起头,看着昏沉的天色,暗自懊恼:他居然把晚上要和洛之闻一起吃晚饭的事忘了。封顷竹定了定神,握着手机,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饿了。”洛之闻信以为真,走到冰箱边看了看,“先煮碗面,你没意见吧?”“好。”“帮你煮一碗?”“嗯。”封顷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压下满心的激动,轻声说,“谢谢。”洛之闻只觉得好笑:“一碗面而已,你不用和我道谢……好了,挂了。”洛之闻挂断了电话,从冰箱里翻出了两颗新鲜的西红柿,又找到上次从超市买了吃剩下的鸡蛋,先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怕封顷竹回来的迟,另一碗就没立刻下进锅里。他边吃,边刷微博。dipper惹出来的事完全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曾经喜欢dipper的粉丝,恨起来也毫不含糊,不仅攻陷了微博评论区,连转发都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故事的另外一个主人公,洛之闻,反倒被遗忘了。洛之闻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微博上的盛况,想起dipper说得那些话,隐隐有些报复的快感。他不全信封顷竹的话,但他更不喜欢dipper和他说话的语气。这个深受粉丝喜爱的明星,在洛之闻眼里,是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即便dipper说了很多封顷竹肯定不会对他说的话,洛之闻依旧从心理上排斥和对方的交往。大概是气场不和吧。洛之闻放下了手机,抱着碗,把碗里的鸡蛋都挑出来吃了,然后打开电视打发时间。电视上放的居然是很久之前对封顷竹的采访视频。洛之闻瞥了一眼采访的时间,发现采访发生在他嫁给封顷竹之前的一周。封顷竹看起来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眼神比现在要清澈些许吧?主持人问:封先生,请问您有结婚计划吗?封顷竹答:有。主持人:封先生这么笃定,是因为好事将近了吗?封顷竹摇头:并不是。主持人:能展开讲讲吗?封顷竹:我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用一生去等待。洛之闻抱着靠垫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手指在柔软的布料上来回滑动。一生去等待啊……他当时怎么没早点看见这个采访呢?他若是看见了,就不会铁了心地嫁进封家了。洛之闻苦笑着揉了揉头发,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是封顷竹回来了,就把电视关掉,走过去:“现在给你下面?”封顷竹抬起头,逆着光看不大清洛之闻的神情,但心里回荡着听了一下午的歌,于是仓惶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嗯,好。”洛之闻不疑有他,转身走进厨房,片刻,门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切菜声。“阿闻……”封顷竹换上拖鞋,循声走过去,试探道,“我听了你写的歌。”“哪一首?”洛之闻头也不抬地问,心底泛起了淡淡的羞耻。在他看来,写歌的“灼”,和身为封顷竹前夫的自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他一向把工作上的事和现实分得很清,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在幕后工作了。封顷竹盯着洛之闻的背影,厨房里的灯在他肩头投下一圈温和澄明的光晕。阿闻,对前世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呢?封顷竹紧张得掌心出汗,犹豫着开口:“阿闻,你能跟我说说……你写歌的时候,灵感来自于哪里吗?”——哐当。洛之闻手里的锅铲不慎掉落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第37章 好久不见“阿闻?”封顷竹以为他切到了手,猛地冲过去,“伤到哪儿了?”一边说,一边扯过洛之闻的手翻看。十指纤纤,封顷竹看着看着,手指就顺势滑进了指缝。“你……”洛之闻回过神,又好气又好笑地甩了甩手。没甩开。封顷竹顺势将他拉进怀里:“阿闻,你和我说说,你写那些歌的时候,在想什么?”“你真想知道?”洛之闻咬住了下唇。要怎么说呢?说他光怪陆离的梦。说他记事起,就记住了的封顷竹的脸吗?他说了,封顷竹会信吗?洛之闻想起封顷竹说过的前世今生之说,苦笑着想,那他们可真是一对怪人,全有前世破碎的记忆。“阿闻?”封顷竹见他久不说话,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是不是……”“我梦到的。”洛之闻说。封顷竹闻言,浑身一僵。“火,很大的火。”他说的时候很平静,梦里的惊恐已经全部褪去了,只有满腔的唏嘘,“包围着我和……和谁呢?”梦里虚虚实实的景象逐渐淡去。洛之闻隐约记得梦里还有一口棺材,但他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洛之闻仰起头,对上封顷竹滚烫的视线,心口猛地一痛。痛到他闷哼着蜷缩在封顷竹的怀里,听不清男人急促的呼唤。破碎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他跪在祠堂里。身后的屋檐挂着成串的冷雨。有人说:“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儿子?”还有人说:“封家的大爷要你,那也得抬着聘礼,正大光明地要你!”更有人说:“你知道偷算什么吗?偷得连妾都不如!”他说:“我不在乎,他会来接我。”闷雷声在天边滚过。洛之闻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双手撑着封顷竹的胸膛,低声呢喃:“你没来,你没来……你为什么没回来!”“阿闻?”封顷竹听得心惊胆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洛之闻闻言,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睫毛轻颤,又落下了一行泪。“阿文?”洛之闻闻若未闻,捂着脑袋,想起了更多的事情。白绫挂满了封宅,他坐在卧房里,极目远眺,还能看见天上纷飞的纸钱。火红色的嫁衣瘫在桌上,那上面的凤凰是他自己一针一针绣的。曾经针针用心,如今针针泣血。他抬起苍白的手臂,拎起火红色的嫁衣,猛地披在肩头。镜子里映出了他火烧般的身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你教我去哪里寻你夫妻对拜?”洛之闻再次推开了封顷竹,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封顷竹紧随他而来,把要往被子里钻的洛之闻拉出来,牢牢地搂住腰:“阿闻,阿闻你看着我。”“你……松手!”“阿闻!”阿闻,阿闻……阿文。电光火石间,另一个声音穿过岁月的长河,渡过忘川的水,在他的耳边震响。洛之闻愣愣地望着封顷竹,破碎的泪不断地从睫毛上跌落。震耳欲聋的炮火,呼啸的北风,守陵人悠远的歌。所有的声音将他们包裹。“是你?”洛之闻颤声道。“是我。”封顷竹捧住了他的脸。洛之闻猛地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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