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在装可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

说不出话。古州言束手无策,在他耳边念叨着李母的葬礼该如何办。李淮神情呆滞,他听不懂,谁死了?为什么要办葬礼。然后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是了,他妈妈不在了。李淮没有想过,他努力挣钱,想给她治病,没想到,夺走她的不是病魔,而是意外,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意外。他的心麻木到运转缓慢,周身的血液不流通似得,让他没有一点温度。李淮想起李母叮嘱他,让他出了差早点回家,让他多穿点衣服,她还说有事要告诉李淮,李淮再也没有机会问问她,她到底看上的是哪家老头,帅不帅?李母的后事是古州言一手操办的,因为不能拖,李淮又不清醒。古州言小心翼翼问过他,要不要通知谁?李淮努力地摇了头。家里在李父过世后,欠了债,人情渐渐淡薄,没有什么亲戚往来。李淮悲从中来,李母在家乡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朋友呢,会不会寂寞?她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如今,又孤身一人离开。古州言翻了李母的手机,通讯录里了了无几,确实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墓地是古州言选的,李淮站着墓碑前,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他脚下发飘。四周环境是极好的,青山绿水。李淮却觉得太阴寒了,他勉强张嘴,说得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能让她客死他乡?”这个指责毫无道理,但李淮已经顾不上了,他想,她母亲不知道适不适应这个地方,c市这么潮湿,总是多雨,她应该会想回家乡吧,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可以被葬在这里,四周都是陌生的异乡人,她想找人用家乡话聊聊天都不行,她普通话不好,别人听不懂笑话她怎么办。怎么可以,让她躺在这么陌生的地方啊。李淮跪在地上,抱住墓碑,他好想带她回家啊,但落土为安,一切终究尘埃落定了。古州言跟着跪在他身旁:“对不起。”李淮眼睛发干,没有泪水,嗓子像是被人用钝刀在割,他说话就像是要泣血一般:“我那天应该回去的,我那天为什么不回去?”古州言垂着头,“对不起。”李淮怎么回得家,他不记得了。有些意识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家里,周围都是熟悉的气息,古州言想喂他喝粥,他给推了,没有胃口。古州言劝他:“淮哥,你吃点东西吧。”李淮没有说话。李淮忽然想起,他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原来那是一个预言,老天早就暗示过他,他没有懂。如果这是对于他做了坏事的惩罚,报应为什么不落在他身上,该死的人是他。“淮哥!”古州言一声惊呼,李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压在手腕上,有一道血丝。李淮想解释,他没有想寻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刀的,他没有意识,但他懒得开口,随古州言给他贴了创可贴。他不吃不喝,不知今夕何夕,软软地靠在床上。他自虐似得拼命幻想,如果那天他回了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钻进了死胡同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出来。他摸着身下的被子,想着李母边换被子边念叨的场景,他偏过头,那里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他就想起他没有和李母拍过一张像样的合影。他看向桌子,那里放着他的杂物,李母总爱把地上捡到的不确定重不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然后批评他总是丢三落四。李母也曾经把古州言的身份证放在那里,指责他丢三落四。身份证,李淮忽然睁大眼睛,他记得,上面的出生日期,和古州言的生日并不是一天。李淮撑起身子,给elina打了一个电话。古州言在厨房熬粥,粥熬好以后,他端着进了卧室,要劝他多少吃点东西才行。进屋时,李淮坐在床边,抬头时,他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子,淬着寒光,他四周笼着黑气。李淮这段时间总是死气沉沉的,这下子带着凌烈的气息,有了生气,却无端让人害怕。他开口,声音很冷:“古州言,那天真得是你生日吗?”古州言手一颤,没有回答。“你身份证不是那天,我明明该记得的。”李淮继续说道,不等古州言回答,他又急促地开口:“不要说你生日和身份证上不一样!我问过elina了,她说你从来都过得是身份证上那一天!这个我在公司干了两年,我也应该知道的。”李淮苦笑,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那么蠢。”他喃喃道:“我以为那是个意外,我不敢怪你那天不让我回来,我只能怪我自己,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古州言,为什么?你tm要骗我那天是你生日?为了想睡我?为了把我关起来吗?”说到最后,他发出怒吼,双目充血。古州言平静地看着他,等他发泄完,他开口:“我是骗了你。”李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有想到他这么痛快地承认了,古州言脸色淡漠:“李淮,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第一次来你家那天,我吐了,记得吗?那是装的,我本可以忍住,我故意当着你的面吐的;身份证是故意掉在这里的;学篮球是为了接近你,啊,对了,那天的初中生,是我打的。从头到尾我都在骗你,李淮,你现在才发现,是我伪装得太好,还是你太愚蠢了?”“为什么?”古州言答非所问,“你总喜欢同情弱者,李淮,你同情心泛滥,我就在你面前装可怜、扮柔弱。我一开始还沾沾自喜,你果然上道了。可你却是和古州烆串通起来骗我的,这让我很愤怒,我必须把你关起来,以示惩罚,你却想出去,我能怎么办,只好骗你。”他端着粥走近两步,用手挑起李淮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一早就告诉过你,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你还喜欢我吗?”他嘲讽一笑,“淮哥。”“滚!”李淮一把推开他,掀翻了他碗里的粥。粥已经凉透了,文火慢熬的粥粘稠,掉在地上,显得恶心,有一些溅到古州言的西装上,一点点慢慢向下滑落,留下白腻的污渍。李淮面不改色地从一旁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衣服,纸屑被黏在衣服上,反而将衣服弄得更脏。他索性擦了擦手指,然后将纸巾丢掉。李淮见他答应得痛快,有些高兴,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了进展。一夜好梦,第二天,李淮起了个大早,他收拾好自己,替两个人煮了汤圆。饭桌上,李淮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一会儿先回家,晚上我再回来,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说来,我们两个人还没有正式约过会啊。”李淮因为在这里没有衣服,所以穿得是古州言给他置办的,衣服是古州言的品味,却也很适合李淮。布料挺阔、裁剪合身的白衬衣,袖口处一圈极细的金边,和金属质地的纽扣,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俊朗。李淮的气质是远谈不上贵气的,却很是温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佛系,他的眉眼都是柔和的,不带一点戾气和浮躁。他眼角总带笑意,配上浅灰色的瞳孔,让人觉得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他就像一杯白开水,无论往里面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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