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TXT全集下载_17

  温尔问对方借手机,她手机忘在林家没拿出来,她得报警。“小姑娘,遇到什么困难啦,告诉婆婆啊,是不是和爸妈闹矛盾啦?”老人家讲话很慢,语气充满好心。温尔本来只有十九岁,平时被林斯义娇生惯养,鲜嫩的像颗水葱,只是这水葱此刻被污水污浊了的模样,令人生疑且同情,老人家的口吻仿佛这是哪家走失的孩子,她必须得主持公道和这家父母好好谈谈。温尔却麻木,“我没有爸妈。”“哎呦,那你怎么了?”老人家急坏了。温尔说:“我需要手机。”“好好好……”对方递出了手机。温尔记得很清楚,是一部红色的按键很大的老人机,她打了110,对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遇到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被捅伤,问了老人家地址后,再报过去。对方说十分钟后到。她用了这十分钟再折返回去,此时天光比先前更亮,她因而时间缩短,五六分钟到了和温智鑫纠缠的地方。只是一看地上的痕迹,一下心凉到底。温智鑫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摊被剪开的绳子,这个地方本就是拆迁中的废墟,最宽的一条路就是她走得那条路,人烟罕见,结果温智鑫被人接走,那个人应该是他同伙,或者说,温智鑫之所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对方碰头。只不过温尔醒悟的太晚了。警察到时,温尔也不见了。她背着包,漫无目的行走,在天寒地冻的这一年冬天清晨。……说实话,温尔后来几年都不愿回忆起这段,她觉得自己没用,第二次放走了温智鑫。那个人间祸害。她当时想,反正自己人生也毁了,索性这辈子就跟对方耗下去,天涯海角,她一定死磕到底。只不过在此之前,得还掉这只包。没了引诱的作用,她带着这只包上路只会成为麻烦。那天,是温智鑫逃走的第二天,林斯义受伤的第三天,她从二十块钱一晚上的车站小旅馆出来,乘公交车到了核物理城第九医院。她猜他应该在这里,事实也果然是在这里。稍微一打听就去了高干病房,是一个带院子的一楼,像是疗养院而不是医院。她站在院子外头的香樟林雪道上,听着外墙上挂着的空调外机嗡嗡声,猜想他在里面的可能温度,猜来猜去,没个准,于是,继续神魂出窍,挪动脚步从后侧,走进了医院。她是不可能进病房里面的。打算站在最近的位置,想个法子把背包妥善放下就走。然而走廊上有人,她立即躲靠在摆着一株绿植的墙后。是左曦,关城,还有窦逢春。他们在争执,非常激烈,窦逢春不得不将争执中的两人往外拉了拉。大概是怕林斯义听见。左曦一如既往不可一世,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口吻:“她人都跑了,和她哥同流合污,你们还替她说话干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和谁同流合污!”关城的声音。“我不止说了他们同流合污,还要说她跟他哥乱.伦,底裤都他妈没穿一条!”“你不是女人?你洗澡时穿底裤?再泼脏水现在就掐死你!”“你掐……咳!”关城下手真狠。他将左曦掐地翻出白眼,高贵大小姐形象一去不复返,甚至舌头都吐出来。窦逢春天崩地裂闷吼:“你也疯了!!”他将关城撞开,然后面向跌坐在地上,眼泪狂流,猛咳不止的左曦,“姑奶奶你也少说两句!!”左曦眼泪是被掐后的生理性反应,她并未真流泪,反而气焰不减,指着关城:“我马上就报警,监控和痕迹能作证,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报!”关城不受威胁,反笑,“刚好让林斯义知道你这种女人嘴巴是有多毒。”“你……”报警免不了事情来龙去脉要复述一遍,左曦觉得难以启齿了,她晃着眸光,冷笑了两声,“行,是我说得过分了。我活该。但有人明明做的更肮脏,你们就视而不见吧,反正总有一天你们会被现实打耳光!”……左曦配不上林斯义。急于求成,面目可憎。温尔希望他以后找的女人不仅家世好,家教也好,祝福他吧。从那方拐角处离开,温尔到医院后门停车场内寻找着自己眼熟的车。她知道该把背包交给谁了。只是财物众多,她找到那辆奔驰之后,仍是寻了一个僻静之处站着,直到看到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从住院部出来,往这边走。她于是先他一步,将包放在车前盖上,然后默然离去。……关城看着那个凭空出现在自己车头的背包,上头一层雪花没染匀,依这种大雪纷飞的程度,绝对是刚放下没多久。他活动了一下颈项关节,心头不知是该感谢她的信任,还是笑话自己的愚蠢,如果这种情况下,都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他还能让她溜掉,他就不姓关。然而事实证明,一如这三年他无数次起誓不再看她,还是会一趟趟往航校跑,看她的开学典礼,看她和同学们上体能课,看她住的那栋宿舍楼下的那颗玉兰树花开花落……他对所有关于她的誓言,失败的都是他自己,除了无数次不姓关,他还无数次当过畜生,这一次也不例外,眼看着自己又再次失去姓氏,他焦急的在雪地中请求,几乎低声下气,喊着她温温,叫她出来。“不要作践自己!”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要不然就是你还有大好前程,你最爱的飞行事业,你曾喊过的掉血掉肉不掉队宣言,怎么能忘了,怎么能抛弃自己?四周悄无声息,冰冻的大道上的脚印再次被白雪覆盖。关城不知道自己拎着那只包跑了多久,最后一无所获,火冒三丈将包砸在地上,朝四下怒吼:“我不会帮你把这个交给他!自己出来!自己面对!”无人响应。他咬牙切齿捡起包,撂下五个字:“我说到做到。”但是关城不知道自己能说到做到多久,他对她向来没有底线,食言也是家常便饭。这次,他真的慌了,才狠心的将包丢在后备箱,像垃圾一样长满灰。当天他做完这件事,还是回了趟病房。本来他都要回家的,看到他来,几个陪护的人都比较惊讶。他随口敷衍过去,气息不稳的坐在沙发里,刚好迎接着一场战火。躺在床上的男人面无血色,穿条纹的病号服,胸口以下盖着被子,手腕上是输液的管子,随着窦逢春一声,是我指控的她盗窃,林斯义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床上,输液架震荡,针头里瞬间充了血,无人敢上前,怕他更加激动。于是房内久久回荡他人窒息般的死寂,和他自己痛苦几近抽泣的呻.吟……林斯义从来没这么不经用过,他小时候淘气翻墙,在墙皮上拉掉半边指甲盖,面不改色,跳下墙朝保卫科的人笑,那股淡定忍痛的从容,伴随他成年后的军旅生涯,男人流血不流泪,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现在因为捶一拳头拉动了伤口,痛到抽泣。这道压抑又闷沉的声响,让窦逢春后来罪恶好些年。他后悔将温尔当做嫌疑犯看,那简直是在林斯义刀口上又覆盖了一刀。关城当时是第一个开口劝林斯义的人,说被通缉也好,很快就会找到她。他却不愿意,出院后,听说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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