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心看风景》TXT全集下载_40
影,也顾不得砖石缝隙里都有什么东西,快步顺着辣椒的味道找过去。他很快在一处木板拼搭的小房间外找到了姜诺,那房间不足两平米,宴若愚原本以为那是茅房或者简陋的澡堂,走近,才发现那是外搭的厨房,一个跟姜诺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正在炒辣椒,边颠勺边跟姜诺聊着些什么,姜诺背对着宴若愚依在那门板做成的墙壁上,头一回说自己的家乡话,没吴语方言那么难懂,语调平平,和他的性子很像。然后姜诺看到老乡突然把锅放回煤气灶上,他顺着目光扭头看过去,宴若愚正好将他抱住。他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两只手无处安放地举在空中,想问问宴若愚发生了什么,他听到宴若愚吸了吸鼻子。他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再看看不远处的宴雪涛和摄制组,更是觉得不合时宜,但还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搂在宴若愚背上,完成这个拥抱。宴若愚很快平复好心绪,跟他说没事,牵着他的手往回走。一步,两步,宴若愚低下头,跟姜诺说:“你鞋带散了。”他自然而然地蹲下,帮姜诺整理。姜诺那一刻心停了半拍,都不敢往下看,宴若愚蹲在杂草和砖石间,触碰他那沾染着泥和土的鞋带。他用一种近乎求救的目光望向宴雪涛,宴雪涛却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像看到自己儿子年轻时的模样。当程婴梦的纱裙被红毯勾住,宴松庭也是这样单膝蹲下,帮她整理裙摆,就像现在宴若愚帮姜诺整理鞋带,当真是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可他们又是什么身份呢,宴雪涛想,也想明白了,他们也不过……都是农民的后代罢了。“宴、宴先生……”主持人和她的团队拍摄到这一插曲,很是激动,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又觉得禁忌,所以话说一半。“您孙子是……您可就这一个……”主持人想要制造爆点又说不利索话,问宴雪涛:“您、您能接受吗?”宴雪涛波澜不惊地看着主持人,像是要她猜。主持人更结巴了,问:“您不觉得、不觉得他们——”“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宴雪涛比她掷地有声,主持人反而觉得如获大赦,立马闭嘴不出话,不去触碰这个话题。宴雪涛叹了口气,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身后的主持人跟上,还想问些什么,又欲语还休,惹得宴雪涛急躁脾气上来了,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不容置疑——“等你哪天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我们再来谈论我孙子的爱情。”第99章当天晚上,宴若愚和姜诺回虎山庄园住,宴雪涛也在,三人围着餐桌坐下吃饭,桌子底下蹲着出息。它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大型犬了,跟宴雪涛初送宴若愚时判若两狗,还是一样贪吃,特意把碗叼过来放边上,坐等投喂。宴雪涛见它尾巴摇的欢,就时不时夹块肉放那碗里,夹多了宴若愚不乐意,说狗不能吃有油盐的肉,宴雪涛“哼”了一声,说狗就只能活个小二十年,还不让他吃个痛快了?宴若愚:“……”宴若愚选择闭嘴,宴雪涛又不是没人聊,姜诺面前的小樽一空,他就重新满上,喝到最后两人面色都有些泛红,宴雪涛起身,想带姜诺去别墅里别的房间看看。宴若愚原本想陪同,宴雪涛让他别跟着,只和姜诺一人上楼。别墅里房间其实很多,姜诺上回来没仔细看,今天一转悠,才发现绝大多数房间都是会客厅,私人空间其实很少,整个二层只有一间书房上锁,宴雪涛掏出钥匙开门,开灯,展现在姜诺眼前的陈设全都老旧有年代感,实用性大于美感,使得光洁墙壁上的那张后期上色的双人照显得有些突兀,但那照片,又是整个房间里最一尘不染的。宴雪涛坐在书桌前,慢悠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镶金边的红丝绒盒子,没打开,直接推到姜诺面前,让他自己打开。而当姜诺接过,看到里面的翡翠镯子,吓得想推回去,宴雪涛握住他双手手背,让他拿着。梁真犹豫了几秒,接过,还不忘评判:“小孩子别抽烟。”“歪日……”林淮叼了根在嘴里,不给面子地吐槽道,“你十九岁的时候烟酒不沾?”梁真笑,看着眼前的林淮,恍惚像是见到了十九岁的自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是那颗心。林淮说:“这么些年为了这个家,你辛苦了。”梁真刀子嘴豆腐心:“别整得这么肉麻。”林淮还有更肉麻的,郑重其事:“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操心。”梁真鼻头发酸,揉了揉鼻梁,假装眼里进沙子的闭上眼,再睁开,宋舟那幅画就放在车载屏幕的凹槽里,正面是舞台,后面是天空和海,交界处有一行白字。梁真看着那一行“toreachthesky”,良久的沉默后摸摸林淮的脑袋瓜子,轻柔而坚定道:“那我们就去把天捅破。”他把《梁州词》的歌词放在那幅画边上,重新启动车辆驶向远方,势必要把冠军奖杯和最后一条项链带回家乡。第98章中午十二点,温州某酒店,高层豪华大床房内,姜诺坐在宴若愚腿间,宴若愚双手托起他瘦窄紧实的**,嘴欠地嫌弃:“好小哦。”……删减……姜诺最后是被*射的,腿抖得不成样子,也暂时不想去清理,就这么光裸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抱住肩膀,看上去有些自闭。宴若愚见他兴致没有很高,不再刻意撒娇,就只是从后面抱住他,给他一个依靠。良久,姜诺才回过神来要退房,宴若愚脑袋往他颈窝和头发里钻,腿架在他腰上,嘟囔着说再抱会儿。姜诺轻笑了一下,转过身,跟他面对面侧躺。窗外的太阳早就高照,车辆人流不息,时间在他们在拉着窗帘的屋子里仿若静止,没有什么比此刻的相拥相伴最重要。“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宴若愚率先检讨。天地良心,他也没这么嘴欠,纯粹是姜诺听这些话的时候最有反应,最舒服享受,他才在床上这么说这么做,绝对没有瞧不上姜诺的意思。姜诺当然知道他的心意,摇了摇头,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想弄清楚,声音很轻地问:“我就这么……寡淡吗?”宴若愚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猛地从床上蹦哒起来:“谁说的?净瞎说!才没有!”他张牙舞抓扑进姜诺怀里,天真又夸张道:“姐姐最好吃!姐姐真香!”他的手碰到姜诺的胳肢窝,两人很快扭打到一块儿,蜷缩到被窝里,全都笑得喘不到气,打闹不动了。有光透过被褥朦朦胧胧地照**来,显得对方的脸色都有些发柔发黄。姜诺凑近,手指划过宴若愚的额头、鼻子,再到嘴唇,然后主动留下一个吻。他学会不再用抗拒爱来彰显平等。*宴若愚和姜诺在从温州开往岭安的高速上,窗外艳阳高照,车载音响里却放着《月光》,姜诺一直侧着脑袋往外头望,满眼都是绿意,农田、水流和楼房交织到一起,他突然问,什么时候有桥。宴若愚不解地皱了皱眉,姜诺掏出手机一查,不好意思道:“我一直以为杭州湾跨海大桥在岭安。”宴若愚跟着一笑,说那座桥从宁波通到沪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