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心看风景》TXT全集下载_34

。而他一离开,林淮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宴若愚说岭安人把一局麻将叫做“一年”,宋舟离开后,林淮还真有种度“局”如年的漫长感,所以让elves顶替上自己的位置,他出去找宋舟。而他并没有在走廊上看见宋舟,但隐隐听到厚闷的回声,循声过去,宋舟躲在员工通道里。都这么晚了,这地方无人问津,只有宋舟在跟电话那头的人交流。他们说的是粤语,林淮一句都没听懂,但能辨认出对方应该是宋舟的父母。父母说话慢吞吞的,甚至有些局促,与情绪激动的宋舟形成鲜明。宋舟越讲越快,听上去像是在指责。林淮背靠墙壁,头都要听大了,眼睛往别处瞟了会儿再挪回来,随意走动的宋舟刚好踱步到他面前。林淮吓了一跳,嘴半张着说不出话,宋舟还没从另一套语言体系里抽出来,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林淮说:“咩啊。”林淮:“……”林淮见宋舟一脸苦相,寡欢抑郁,就学羊叫逗他:“咩——”宋舟:“……”宋舟没觉得好笑,倒是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出还有其他人在场,急忙用普通话问:“是小舟的朋友吗?”林淮连忙挺胸抬头,正经得仿佛宋舟妈妈就在眼前,还特意把声音压低,听起来更有成熟感:“阿姨你好,我是宋舟室友。”“你好你好,”宋舟妈妈说,“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宋舟,他马上就要开学了,到现在都没买回去的机票,把我急死了……而且我们之前都不知道他回国了,是亲戚朋友说他参加节目上电视了,我们才知道的……他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也不回家,都不知道他想干什——”宋舟没等他妈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看向林淮的眼神非常防御:“不管你的事。”但林淮注意到他的呼吸,很粗,吐气吐到最后会有些抖。这让他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在宋舟转身前拽住他的胳膊,跟他说:“那你跟我回家吧。”宋舟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林淮是认真的。“既然你不想回家,那等节目录制完后,我带你回兰州玩几天。”林淮好脾气地顺着他,“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挺欣赏梁真,我和你妈四舍五入也算见过面了,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温州见梁真和他对象也成。”宋舟眨眨眼,沉默了三五秒,并没答应这意料之外的邀请。他觉得意外。他看了一些梁真和林淮争执的花絮,林淮永远是分寸感极强的那一个,许诺出一张名为“妥协后追求”的空头支票,诱惑其他人跟他一起让步理想,进击市场。这种一味迎合的人确实是宋舟看不上的,可林淮又有那么点不一样——他在别人面前圆滑、敏锐、克制,他对自己坦诚,迟钝,热脸贴冷屁股像个甩麻佬。这种反差使得宋舟恍惚,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林淮。他想回去休息了,上员工通道里的那架电梯,电梯门打开后进去,转身,摁完自己房间的楼层后才跟林淮说:“我没看不上你。”宋舟的声音很轻。林淮怔住,回过神来,电梯门就要阖上了。然后他疯狂摁电梯按钮,宋舟在缝隙里见他一副摁钮不成就扒门的态势,手忙脚乱地摁里面的按键,终于使得关上的电梯门重新打开。他以为林淮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所以才这么慌张。林淮确实有话要说,战术咳嗽一声后压低嗓音说:“实不相瞒,我在岭安大学的心理咨询室做过志愿者,你要是信得过我,愿意跟我聊聊,也是极好的。”林淮嘴上说着正经的话,但手却一直在梳理头发弄出个成熟男人标配的背头,那眼神像是在暗戳戳地发问:“你看我帅吗?”宋舟:“……”宋舟白了林·人间哈士奇·淮一眼,心想这人现在臭美显摆的样子,确实挺真实的。第83章林淮这个捧场王一直没和宋舟一起回来,大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麻将也搓不尽兴,也就再玩了小一百“年”吧,直到听见捧着外卖盒坐边上的伊斯特嗷嗷叫唤,才从“年复一年”中醒悟出来,后知后觉自己不是来玩百年孤独的。伊斯特叫得这么响亮,玩麻将的人还以为鸭子出来了,全从麻将桌上抽身,将他围住,反而导致光线幽暗,什么都看不清。伊斯特只得把纸盒放在麻将桌上。如果鸭蛋上的孔里有摄像头,就会看见五个大男人脑袋挨着脑袋仿如五颗星,全都眉头紧锁,盯着小鸭子露出洞孔的嘴和头顶的一撮毛。所有人盯着那撮毛:“???”“科尔鸭不是白的吗?”elves最为幻灭,问宴若愚,“它怎么是黄的?”“还是特朗普黄。”伊斯特插嘴,一脸不敢置信,“它爹是不是被带帽子了,怎么生出个外国人。”宴若愚也傻了,盯着鸭子头顶那搓湿漉漉的、在灯光下反光的黄毛,说不出话。姜诺也差点说不出话,是被这三个没常识的人气到了。姜诺说:“鸭子长大还需要换毛,没换毛前,大多数品种的绒毛都是黄的。”三人受教了,边点头边发出长长地“哦——”,然后继续观察鸭子。白玛离得最近,眼神也最好,有些担忧道:“它好像没力气了。”“它啄这么久都没出来,会不会出事啊。”伊斯特也担心,伸手想把蛋壳掰开点吧,又犹豫地缩回,怕人类的干涉影响到小动物的自然成长。elves和宴若愚也有这样的想法和顾虑,三人齐刷刷看向把回老家种田当美好生活的姜诺,眼里全是对畜牧业知识的渴望,希望姜诺快点支个招。姜诺不反对,说有灵性的猫狗感知到生育困难时都会找主人帮忙,稍微剥点蛋壳不会对鸭子造成伤害。宴若愚见鸭子还是湿的,没能过心理这关,就授权伊斯特剥,自己围观。伊斯特很小心,但贪心了,围绕着洞孔将鸭蛋剥到四分之一才停下来,放灯光下一看,才发现壳壁上还有血,原本露出脑袋的鸭子渐渐蜷缩,并没有伸展开翅膀和脚丫。伊斯特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好心办坏事吧。”“别着急,你要相信它的生命力。”姜诺安慰他。所有人重新坐在,聚精会神盯着没什么动作的黄毛鸭。但盯久了,还是容易分神,连姜诺也看着看着拿出手机随便刷,等到凌晨两三点,鸭子还是不愿意睁开眼挣扎,白玛和elves熬不住,就都回了自己房间,只有伊斯特铁了心要看鸭子破壳,杵着下巴熬鹰似得凝视鸭蛋,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倦意,慢慢垂下脑袋,趴在桌上睡觉。宴若愚披了件外套在伊斯特背上,防止他着凉,再轻轻把椅子挪到姜诺边上。他坐下,身体朝向靠窗那张床的方向,劝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的姜诺:“你也休息会儿吧。”姜诺扭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张被褥整洁的床。那曾经是宴若愚的床,但显然有段时间没人触碰过了,隔着一条不足半米的空隙,另一张靠墙的床上有衣服和眼罩。那曾经也是他睡过的床。姜诺摇摇头,轻声说:“不了吧。”“还是说你想睡回原来的?”宴若愚不介意道。姜诺觉得他不正经,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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