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性很苏,跟他相处,只会觉得如沐春风,不过这阵春风极有可能来自于即将消融的冰河之上,春意盎然之下还狭带着点严冬的余味。严彧几乎花光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才将心口那团临界爆发点的火强行压了下去,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以打架为荣的熊孩子,在酒吧动手,显得太幼稚。严彧放下已经被他握地有些发烫的杯子,他极尽克制地呼出一口气,尽量做到平声平气: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认识路严彧舔着舌尖将堪堪脱口的名字生拉硬拽地滚了回去,一股莫名而生的占有欲,让他想找个加在路野名字前面,具有主权感的形容词,我的好像不太适合,我家的好像又有点唐突,就在他把仅剩的一点脑汁绞尽时,他突然想到苏姐平常对路野的称呼,于是他舌头一卷,自然接道,认识我们路路?男人像被一根钢针刺痛了嘴,咬紧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下,紧接着,他拿出更炸弹性的话:认识,何止是认识的关系男人像是想到了过往某个开心的片段,狭长的眼尾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拿着他剩下的半杯酒,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严彧旁边,似乎准备高谈阔论,慢悠悠道:不过也怪我当时初出社会,年轻又单纯,路少只是放了一只玫瑰花在我的乐谱架上,我就白痴地上勾了。我承认我是恋爱脑,我以为路少对我和从前那些人不一样,我自欺欺人地以为他这次对我是真心,可路少的真心值几个钱,一杯长岛冰茶的六分之一都不到。严彧犹豫道:如果我这件不能穿,路野伸手,拉下严彧羽绒服外套上的拉链,低声道:严医生,别紧张,进去了我关照你。根据这家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的穿着打扮,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严彧和路野完全是凭两张俊脸,才没被人当做奇葩。路野以前是这里的老顾客,但是因为最近拍戏,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他领着严彧进去时,才发现酒吧换了一个新的调酒师。这家酒吧因gay吧出名,和其他单纯的酒吧不一样的地方有二,其一,音乐声恰到好处,不捣人耳膜,也不喑哑无力;其二,酒吧老板非常帅,而且是个gay.路野和严彧刚找到一处稍微人少的吧台角落坐下来,新来的那个调酒师直接略过严彧,往路野面前放下一部手机,凑近笑问道:哥哥,你身上有我的香水味,认识一下呗。严彧不屑地扫了一眼,然后看到幽暗的屏幕上赫然是一个添加好友的二维码。今天拍戏,路野压根没喷什么香水,很明显,这调酒师是在调|情。可严肃正经的严医生不这么想,他不仅把这句调情的话听进去了,加上又看到那赤|果果的微信二维码,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剃着板寸头,打着唇钉的男人伸手收回了调酒师的手机,冲路野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路少,新来的小孩不认识您,若有得罪,请多包涵。此人正是酒吧的老板,他本名叫汪財,但嫌弃别人叫他汪哥汪哥太难听,遂让大家改叫他一声旺哥,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汪哥改名旺哥,他的清池酒吧的确越来越旺,赚地盆满金钵。旺哥道歉的话都摆在这了,路野和他是老熟人,不可能不卖他面子,路野淡然一笑,摆手道:算了,哥不跟小孩计较。旺哥灿然一笑,将菜单递到路野面前:我们路少就是大气,今晚路少的酒钱都算我的。那菜单才刚递到路野面前,谁知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盖在了上面,紧接着,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路野身侧传来:路路的单,我来买。路野指尖微动,挑了下嘴角。旺哥这才注意到今天的路少原来带了个帅哥过来,他低头笑了一声,直接问道:这位帅哥,我们这里只有货真价实的情侣和谈好了关系的炮|友能够互相买单,请问您是路少的严医生一时被堵地说不出来话,他和路野不是前者,但他更不想承认他和路野是后者,犹豫不决之间,他被旁边的路野一把勾住肩膀,只见路野冲旺哥扬起下巴,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笑容:旺哥,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酒吧的环境不算吵,但也不算安静,在音乐与人声交杂的浪潮中,严彧清楚听到路野说完这句话,他平稳的心脏急促地咯噔了下,他还未体会出所以然来,路野又突然松开了他的肩膀,并对面前的酒吧老板旺哥笑着交代了一句:旺哥,厕所位置没变吧,哥去上个厕所,你替我把对象看牢了。旺哥似乎很卖路野面子,他点头道:厕所位置没变,还是直走左转,放心去吧,你的对象给你看住了。路野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做了个抹脖的动作,开玩笑道:人要是不见了,毙了你们清池。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第16章 清池法治社会,毙了清池当然不可能,但靠着星科集团的势力和资金不声不响吞掉清池倒是有可能。旺哥狠狠打了个激灵,食指和中指并拢,置于太阳穴上,然后轻轻一挥,表示势必完成路少交代的任务。路野离开没多久,有个服务员来叫旺哥,说那边包厢有两个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打了起来,服务员年纪轻,看到有人打架被吓地不轻,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求老板旺哥去看看。旺哥极其不放心地看了严彧一眼,这样稀有的物种放在他们酒吧,活像朵招蜂引蝶的花,他知道路野肯定也是担心这点,才让他看着严彧。不怕严彧找别人,看他那长相,斯文地就差把禁欲二字写在脸上,可严彧不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找他,清池酒吧最不缺的就是主动送上屁股的小浪骚。旁边的服务员急地大汗淋漓,旺哥还一直盯着严彧看,严彧莫名其妙回了他一眼,旺哥想了想,掩嘴小声向新来的调酒师交代了一句什么,方不放心地离开了吧台。可人越是担心什么事,它还就来什么事。几米开外有一桌,男人从路野和严彧刚进来时,眼神就从未离开过他们的方向,直到他看到路野去上厕所,酒吧老板离开,他心里的刀终于可以拔|出|来了。男人很聪明,他挑了个离严彧隔开了两张凳子的位置坐下,礼貌微笑道:一杯长岛冰茶。调酒师见男人长地不赖,回以浅笑,不一会儿,将一杯长地像冰红茶的液体轻轻放到他面前:帅哥,你的长岛冰茶。男人笑着说了声谢谢,复又冲调酒师勾了勾食指,调酒师向来来者不拒,他配合着微微低头,凑到男人跟前,随即,不知那男人跟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他面带悦色,伸手拍了拍另一个调酒师的肩膀,简单交代了一句他出去抽根烟,便安静地离开了吧台。男人好像不擅长喝酒,他举杯猛灌了半杯长岛冰茶,白皙的脖颈迅速地见红,连那双昏暗灯光下异常明亮的双眼都好像染上了一层几不可见地赤红色。路野给严彧点的是一杯普通的冰红茶,他事先问过严彧的酒量,严彧伸出一根食指,又弯下去半截,意思简单明了,他的酒量半杯就好。点了一杯冰红茶,路野倒不是多体贴周到,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