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认真追求的人,他说他有努力想复合的人,然后我们就背着各自的家长,双手一拍达成协议,宣告相亲失败。严彧不咸不淡问道:你不怕你妈知道了真相揍你一顿?前方红灯,路野停下来说:怎么可能,我们家萧女士是美丽温柔的大仙女,从来不打儿子,而且我跟我妈也挑明说了,我在追你,你知道大仙女什么反应吗?严彧嘴角慢慢挑了上去,他不太自然地偏了偏头,眼神似乎移向了路旁的梧桐树,方开口问道:什么反应?路野专心等着红灯变绿灯,没有注意到旁边人一闪而过的笑容,他回忆着他妈那天的表情和语气,举起右手握拳,模仿道:加油哦,妈妈看好你!严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除非路野耳聋,这下路野就不可能注意不到了,他偏过头看了严彧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直视前方,红灯已经变成绿灯,路野一踩油门,心情愉悦地继续加入早高峰队伍。*到了严彧家的地下停车场,严彧解开安全带:车你开回医院吧。你明天上班呢?严彧说:坐地铁。严医生果真体贴,只是都到了家楼下,路野岂有不想方设法上去坐坐的道理。路野挑了下眉,故意把风衣领往上竖了竖,顺便声情并茂地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手往前一伸,抽了一张面纸,一擤鼻涕道:严医生,天太冷了,能借我一件厚点的外套吗?严彧哦了一声,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外套。路野连忙制止他,睁眼说瞎话编了个我洁癖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的理由,要求跟严彧上楼,到严彧家拿一件干净外套。严彧迟疑了一会儿,路野见他有所犹豫,立马又打出一个声情并茂的喷嚏,眼睛都红了。严彧想了想,淡淡开口:走吧。严彧这套房子是他在两年前买的,因为受不了父母夜以继日的催婚,再加上三年前的那件事,父母跟着他担心受怕了整整一年,他过意不去,才下定决定从家里搬出来。路野换好拖鞋,走了进去。看着的确像单身男士住的房子。路野还在观察当中,严彧已经走到了餐厅吧台前,对路野说:你等等。路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继续做起他的侦察兵。没过多久,严彧手上多出一杯冒着腾腾热气黑褐色的液体,他把玻璃杯往吧台上轻轻一放,对还在他家客厅巡逻的路野喊道:过来,把这个喝了。路狗路野远远地看了那黑褐色液体一眼,不知是为何物,走进一闻,似乎带着浓重的药味,路野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惊疑问道:操,严医生,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下|药吧,没想到你是路野一句话没说完,却教严彧当头一个无语的眼神打断,接着,严彧像变魔法一样,右手拿着不知从哪变来的绿色小塑料袋,淡淡道:感冒灵。那一瞬间,路野感觉有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从他的心口划过。纵观路少爷二十七年的人生,没进演艺圈时,家里有温柔可亲的萧女士,还有把他当太子一样宠地无法无天的保姆阿姨,他眉头随便皱一下,家里一群人立刻围上来嘘寒问暖;后来进了演艺圈,做了艺人,经纪人助理包括所有的工作人员,秉持着一切以艺人为中心的工作原则,路野差不多也算半个小少爷了。对于路野而言,周围人对他的关心,大多都是明显又热情的,他再习惯不过,可像严彧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却又极其自然的关心,令他不仅感到新奇,而且生出一种莫名的柔软。只是因为一包小小的感冒药,路少爷心里不争气地软塌了一片心海。路野哦了一声,就着心里的柔软,把那一杯关心喝下了肚。严彧见他喝完,接过他手上的玻璃杯说: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外套。客厅看了,路野还想看看严彧的卧室和衣帽间。路野拦住严彧,嗓音带着刚刚喝过感冒药的涩麻:我也要去。严彧与人相处,只会把人划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礼貌,一种是没有礼貌。很明显,路野在他眼里,属于后一种。奇怪的是,他没有排斥路野的没礼貌,严彧应了一声,算是同意路野跟他一起进去。严彧的衣帽间并不大,像是一间小客房改造的,他拉开衣柜门后侧身对路野说:都是洗过的。路野点头,随便抽走一件棉夹克,脱下自己的风衣套上后,还忍不住对着一旁的落地镜显摆了两下:真他妈帅!严彧在一旁低低笑了一声。路野双手插兜,往前一步站到严彧面前,下巴微抬,正想开口问严彧笑什么笑难道他不帅吗,右手口袋里,他清楚摸到一串小小的钥匙扣。严彧衣服口袋里的东西,那一定是严彧的了。路野没做多想,将钥匙扣抽出来一看,那上面挂着的居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相框,里面赫然夹着一张严彧和另一个男人接吻的照片。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方才还嘻嘻哈哈的路野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看着照片,皱眉问道:严彧,这是什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第9章 跌宕不管照片里的人是严彧的前男友还是现男友,又或者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路野知道他都没有立场和资格质问严彧照片里的男人是谁,他只是一个追求严彧的人,何况严彧还曾当面拒绝过他。这事要是搁在以前,路野看到这张照片,不管严彧和照片里的人有没有关系,他肯定会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既然和别人有瓜葛,他不要也罢,他可不想再一次傻傻地被人当做忘掉前男友的替代品。可在时间静默了两三秒后,他脑海里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告诉他,严彧不会是这样的人,严彧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人,拿别人当替代品和疗伤品,他都做不出来,何况是习惯把别人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的严彧,这样可真他妈的伤人又缺德。路野强行在脑海里替严彧解释,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洛言和你不一样,这是当时严彧给路野的第一个拒绝之由,路野为此以为他们压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因为从洛言那里得到只言片语后,路野又旁敲侧击了洛言几句,他还真他妈以为严彧和自己不一样。七点钟,太阳完全冒出了头,晨光落在路野的头发上,严彧不经意瞥了一眼,原来路野的头发颜色在阳光下,像路旁深秋的梧桐叶,都是金色的。路野的头发是为了现在拍的那部戏特意染的,不算金色,准确来说,应该是栗棕色,阳光下看,发梢有点金而已,要不是路野顶着这张嚣张的俊脸,这发色就是一洗剪吹的非主流少年。路少爷没注意到有人正盯着他非主流的发色看,倒是因为一夜入冬的沪市室内外温差陡然变大,穿了一身骚气风衣的路少爷被寒风一吹,打了一个局促的喷嚏,打完之后,路少爷低骂了一声操,揉了两下鼻子,对严彧伸手道:车钥匙。严彧回过神,看了路野一眼,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他,漫不经心道:穿少了。路野满心只有好他妈的冷,我要上车开空调,完全没注意到来自严医生的侧面关心。等到路野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