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名字吧,这孩子我带走了,说个价。没想到苍佑会张口要人,但听见明杨这个名字又莫名觉得情理之中,金万不由地笑了:就说看缘分吧,果然。那苍少是怎么个带法儿呢,带一晚还是长期带?苍佑想了想,觉得对自己来说一晚和长期没什么区别,便回答道:长期吧。既然今天苍少张开这个口了,就说明是打算要这孩子了,金万笑得一脸讨好,正常的话,应该是每个月二八分,但我们关系不一样,苍少留十万记账上,只当是替这孩子把欠我的钱还了,说着,他想起明杨此前的窘迫,这个月先给他二十万,以后每个月您看着给。嘿嘿,我们这里是正经生意,那孩子才刚满十八,您就当做善事,资助了一个学生罢了。他很缺钱?苍佑没管那些说辞,随口问了一句。嗯,应该是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急用钱吧。他没往细了说,我们也不好打探那么多员工私人信息,不过苍少要带人,该查的我们可以帮忙查清楚。苍佑立刻抬手示意不用。明杨在远处等得心慌,暗道不就是买个玩意儿回去嘛,苍佑认真得跟谈多大买卖似的,怪不得说有钱人更爱钱呢。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时候被老板注意到了,金万向他招招手,明杨立刻小跑到二人跟前。老板伸手拍拍他的肩,像个老父亲般语重心长:小明杨,这波不亏,苍少的样貌、家世和人品,哪一样拿出来不是拔尖儿的。说样貌,说财势,没得质疑,但跟包的小情儿讲人品这就是明晃晃地糊弄人了。明杨把成见藏在心里,笑得恭恭敬敬的,说:谢谢老板,谢谢苍少。知道你急用钱,苍少自己定的数,一会儿三十万就打你工资卡上。三十万?不是明杨没见过世面,实在是数额太高了,他睁大眼睛看向苍佑,你怎么还自己哄抬物价呢,明明之前跟老板说了,二十万就行。苍佑不想在此过多纠缠,冷着脸回他一句:不用你管,闭嘴。金万立刻瞪了明杨一眼,示意他别多话,又转向苍佑笑嘻嘻地说着:当然,您要是不满意,把人送回来就行,账上的钱退您一半。不会送回来的,走了。说完,苍佑对金万微微点了下头,直接转身离开了,看都没看明杨一眼。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送回来?是会被折腾到没法送回来吗?明杨独自脑内疯狂阅读理解,被老板晃了一下才赶紧回过神,赶紧跟上了苍佑的脚步。出了门,苍佑摁了下钥匙,旁边有一个车的车灯立刻闪了几下,没等苍佑走到驾驶座,明杨在后面拽住他,小声说一句:你刚刚喝酒了。苍佑想了想,问:会开车吗?明杨局促地摇摇头,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心慌急了,感觉试用期第一天就表现不好。苍佑手一转,将钥匙收回,从外套拿出手机给自家司机打了个电话。明杨识趣地站到路边的台阶上,和苍佑一起等能开车的人来。把手机里攒了一堆的消息回复完,苍佑扭过头,看了眼整个人越缩越小的明杨,随手脱下外套扔给蹲在地上的人:冷就穿上,再不行先进里面等着去。明杨把衣服紧紧抱住,受宠若惊似的,愣了好半晌才慌乱地将外套裹在自己身上。其实酒吧里面有他自己的衣服,但他不敢进去换,他怕换衣服的时候司机到了,苍佑直接丢下他离开,毕竟他还没要到苍佑的联系方式。感受到有一束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徘徊,苍佑再次转过身,发现明杨正躲在宽大的衣服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这会儿被他发现了,却突然露出害羞惊讶之色。因为天冷,或者是路灯照着的缘故,一张脸看起来干净得不像话,跟身后斑驳陆离的霓虹灯牌一点都不搭调。谢谢你。那张脸的主人开口说道。苍佑撇过脸去,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狐狸精。第4章司机到达之后,看见苍佑穿着单薄的衣服,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氤氲得格外明显,鼻尖冻得通红。旁边还蹲着一个人,看样子是跟自家小苍总一起的,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有点眼熟。上了车,明杨的脑袋从苍佑的外套里冒出来,局促不安地眨着眼,司机这才看清他的样貌,烫得奇奇怪怪的头发,耳朵上戳着不对称的饰物,当然,抛开这些,脸还是挺清秀的。小苍总,这是一个朋友,苍佑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刻打断了司机的提问,身边坐着的这个,说话没个分寸,徐叔在自己家里干了二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明杨一张嘴,准出洋相。老徐微微笑了一下,暗道小苍总今天心虚得有些明显,苍家光风霁月的二少爷,何时把这种小混混似的人当过朋友,这么着急接话,可太反常了。被车内两人分别定义为没分寸和小混混的明杨,脑子里也没闲着,同样在揣测别人的心理活动,苍佑刚刚为什么说自己是朋友,他明明是三十万买来的小娇郎,这会儿要跟着到苍佑的金屋去。明杨悄悄看了眼两鬓斑白的司机,明白了,这司机估计是苍佑父母安排在儿子跟前的半个眼线,自己这种身份,是得藏着掖着。司机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关切道:您怎么还在马路边站着呢,这外面天儿这么冷,进室内等着多好,再说您的车不也在门口停着,衣服穿这么少,好歹上车开着暖气等,冻感冒了,夫人又该担心了。智商被别人传染,变低了,让司机一问,苍佑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脑子都不怎么清醒。哈哈哈,智商传染?谁能传染您?披着您外套的这孩子吗?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倒车镜里又扫了眼坐在苍佑旁边的人。还能是谁,苍佑心烦,觉得自从跟明杨说完话之后,自己整个人都不正常,要不然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带这么个烦人精出来,还陪他在马路边卖冻肉,还把外套脱给他,苍佑用余光打量一下缩在角落的明杨,更烦了,什么没眼色的孩子,上了车都不懂得把衣服还回来,以至于司机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明杨此刻心也乱着,翻来覆去跟自己确认一个事实,身边这个疑似还是学生的男人真的成了他的金主了?他真的会给自己那么多钱吗?一会儿会不会疼死啊?明天还能不能下得来床?正纠结着要不要给邻居发个消息,告诉对方如果明天中午自己还不联系他,记得报警把明杨这个人挂失的时候,一直致力于用气场与车中暖气对抗的苍佑开口了:你家住在哪?苍少没秘书。啊?苍少还上学呢。你不知道啊,苍少他从来都是话没说完,这人就被包间里的人叫走了,留下仍然不知所措的明杨。他沿着过道往外走,心想,苍佑看着那么成熟稳重一人,竟然还是个学生吗。拐过这条走廊,明杨看见了站在尽头处老板办公室门口的苍佑,瞬间长舒一口气。苍少这是什么意思?金万捏着手里的卡问。从你这里带一个少爷出去,需要多少?啊?苍佑一副镇定自若的语气,却把金老板惊得说不出话。之前从没听说苍佑要过哪个人,别说男的了,女的都没有过。明杨,是叫这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