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过去照顾,有亲人在身边,总比雇佣保姆强一些。起初,牧子翼并不放心将小牧尔交到他们手上,尤其,若非因为如今这个牧夫人,他母亲也不会精神失常,以致跳楼自杀,可有了小牧尔这个纽带,他渐渐发现,如今的牧夫人确实没有坏心眼,为人处事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十分喜欢小牧尔。小牧尔是牧子翼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他唯一的软肋,牧夫人恰恰对小牧尔很好,如此,牧子翼对她还怎么恨得起来,于是慢慢的,也就和他们恢复了往来,如今,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十天半月聚上一次,倒也算有个家的感觉。想着这些,牧子翼缓和了脸色:那你不许再被季家小婉撺掇了,否则,就让爷爷奶奶搬过来跟咱们一起住!牧尔腻进牧子翼怀里,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心道,他才不会被季小婉撺掇呢,这些年,只有说起妈妈的时候,爸爸才会用那种十分好看的眼神看他,这种眼神,就跟小婉她妈妈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提起这件事情。爸爸平时对他也不是不好,可总觉得隔了一层似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爸爸的心头宝!牧尔腻在牧子翼怀里磨蹭了一阵,就蹭蹭蹭跑了,牧子翼满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做之前的工作,突然,看着文件上的某个字,他眼神一顿,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心口。八年了,那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痕迹都没有,可是,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不信找不到,八年都找过来了,便是找上一辈子,他也找,最起码,等孩子长大懂事以后,关于他的身世,总要给一个交代,他不想孩子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个代孕而来的孩子,他也是在双亲满怀期盼之中,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他的小木耳,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要不要写叶卿回到每个世界的番外,等全文完结以后看大家的呼声好了2、本文一定程度上反套路,请不要看多了某一类型的文,就把那些角色和本文角色对号入座,世事无常,没有统一模式之说,就是因为看腻了现在流行的文,所以才自己开文产粮3、作者头铁党第29章 世界二大燕王朝第一百六十五年, 时值延康年间, 当今陛下继位整三年,又正逢明七之岁,刚刚长成,意气风发, 憋足了劲儿想干一番大事业, 然而朝廷这潭水深不可测, 老谋深算者大有人在,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又如何玩的过这群老狐狸。这日巳时, 早朝刚散, 众大臣三三两两从明政殿出来, 当朝太傅、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温衡身边,围了两个同年的文官, 三人时而点头, 时而抚掌, 不知在交谈什么。不说旁人,只说这温衡,正是暗九的年纪, 三十过半,却已是当朝次辅, 位居一品,头戴展翅漆纱帽,身着绯色仙鹤袍, 玉带束腰,文质彬彬,君子端方,往人前这么一站,便令人由衷赞叹。三人正结伴往宫外走去,后头缀着的一个玄衣金冠男子突然快步赶上他们,口中呼道:季平,且等我一等。三人停住脚步,同时望向这玄衣男子,左边那同着绯衣,胸前三品孔雀补子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温衡抬手制住,淡笑着问道:将军唤我何事?季平,便是温衡的字。被称为将军的玄衣男子勾唇一笑,直白说道:无甚大事,不过想请季平一叙罢了。先前那性子颇急的中年男子一听之下,心道,这混不吝的人寻季平能有什么好事,没的带累了季平的名声,于是又要开口。温衡却再度制住了他,温和一笑,对身边两人道:伯达,景明,你们先行一步,将军既有所请,我自无不应之理。表字唤做景明的男子颇为沉得住气,见温衡行止镇定,知他心下自有考量,不想给他添麻烦,便一把拽上急性子的伯达,拉拉扯扯地往宫外走去。见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温衡才转身问道:将军欲在何处一叙?玄衣男子哈哈一笑,言道:那倚红楼,琢玉阁皆是大门敞开,随意出入,季平想去哪家,我都随你。温衡心下暗道,这倚红琢玉是京师最大的**窝,倚红楼里的花魁娘子艳名远播,琢玉阁里的头牌公子风姿更盛,听说,眼前这人早已是那两位的入幕之宾,可让他从中选一去处,他却是万万不能的,文官最重清名,他沾上这两地的任何一处,都要背上洗不去的污点,会被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们指着脊梁骨骂的。于是面色一肃,闭口不言,打定主意等着这人重选去处。玄衣男子见温衡不答,果然笑道:方才是开玩笑的,季平莫要见怪,这样吧,去你府上,还是我府上?温衡将衣袖一拂,淡淡说道:便去我府上吧。说完,当先转身,朝宫门口走去,玄衣男子见状,眸光一闪,急急追着他而去。远处的墙角后头,奉旨前来请太傅大人留步的小太监见此情形,眉头微皱,在心里琢磨好说辞,便转回明政殿回禀去了。温衡的太傅府与玄衣男子的将军府隔了不过一条街,阖府的规模却小了许多,布置也是雅致清幽,和他整个人的儒雅气质十分贴合,秋日的府邸少了几分沁人绿意,黄叶飘落在后院的石子路上,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两人相对落座于后院的一个凉亭中,伺候的老仆上了茶水以后,便不知去向,玄衣男子单手端起青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季平府上的罗汉沉香果真不俗,我该早早过来讨一杯茶水才是,没得错过了许多辰光。温衡亦端起茶盏嘬上一小口,但笑不语,稳稳地坐在石凳上,等着对方道明来意。玄衣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勾勾盯着温衡的眼睛,说道:季平近日,似乎颇为疲累?温衡开口就将话茬抛了回去:将军何出此言?并无此事。玄衣男子话语中不甚赞同:听说季平医术不凡,可曾为自己诊过脉?温衡依旧回答得滴水不漏:将军事务繁忙,此等小事便不劳将军费心了。玄衣男子眸光一转,又道:如何能不费心?你我关系可不同旁人,两月前那夜,季平的滋味可让我好生想念。温衡掩在袍袖中的手微微一颤,面上却不露分毫:将军风流之名早有传扬,那夜于将军而言,不过一件小事,何须记挂在心头?他这话说的也算给面子,玄衣男子平日所为,又何止风流二字能够概括。见他这一副撇清干系的模样,玄衣男子忽的站起身来,绕过石桌,走到温衡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季平与旁人怎么一样?依我看这世上再无人品相貌能越过季平者。不慎碰到帽上单翅,他双唇微抿,嘀咕着,最讨厌这什劳子乌纱帽了,我就不爱带。说完,不等温衡反驳,便甩袖往亭外走去,没走上几步,他又转身说道:季平若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尽可来寻我,将军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而后大笑三声,径直离开了太傅府,徒留温衡一人端坐在凉亭中,挺直的背脊有一瞬间的摇晃。拿不定主意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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