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他妈此时脾气好,忍着他没有生气,说道:吃了吗?给你热点饭?郑余余兴致不高,说不用,背过身去脱了t恤,露出精瘦的上身,贴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听见他妈把门关上了。按理说他的年纪还不至于这么着急的让他相亲,他总觉得他爸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一直没有什么勇气和家里人坦白,之前有爱情做支撑,总是做这样的打算,时刻准备着下一秒出柜,后来爱情告吹,渐渐生了自己度过一生的想法,更不想揭底了,总觉得是白费劲。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爸妈察觉了什么,他在武羊的时候都还风调雨顺,怎么反而回来了反而露了马脚?应该不是的。但躺在床上,又不免想到了关铭,那人活得还潇洒,他忽然又改了主意,或许还是得找个伴儿,二十四年就开了一段花,就因为这朵花没伺候好,给浇死了,不至于就连根拔起吧。再翻一个身,却又觉得,如果连关铭这样的人他都要分手,未来幸福又在何方呢?关铭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再见到还是要承认,他还是很喜欢。辗转几圈,又生出愤懑,皱着眉头睡着了。第二天的约会定在了十点,女方是一个乐高老师,是郑余余表嫂介绍的一个女孩,看了照片,长相很好,比他大两岁。郑余余仿佛上刑场,开了车到了小咖啡厅,太久不开车,又心不在焉,倒车倒进了树坑,他往外一开,碰倒了辆自行车,幸好反应过来了,把车停进车位。扶自行车时偏偏人家回来了,那人背了个阿迪书包看着像个大学生,倒是没有生气,还挺和善,检查了一下车没事,就要走了,郑余余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在嘴边,但是说不出来,还是那个男孩看出他欲言又止,说道:我知道你,我是王洪教授的助教。郑余余豁然开朗了,他找王洪的时候,和刘洁坐在教室后头听课,这个小伙子就坐在他俩前头,他还因为不小心看了人家电脑屏幕被发现了。当时刘洁还悄悄给他指了这个黄毛,说他挺帅。郑余余更不好意思,还带着警徽的人,犯了错更显得蠢,男孩说:你这车刮了。郑余余看了一眼,车漆蹭出一道白,心里大骂倒霉,这车又不是他的,回去了难免挨骂,便马上想着怎么把这茬掩过去。男孩说:不是什么大事,去4s店补一下漆吧。郑余余寒暄道:今天没有课?我毕业了,男孩说,给老师帮忙,等转正。郑余余啊了一声,说:我的意思是,今天王洪老师没课?没有,男孩说,出差去了,一星期没课。这个关节点,郑余余难免不多想,又追问了一嘴:去哪出差?男孩笑了:一个学术研讨会,年前就定下了,你可以去我们学校的公众号上查一查,全国的专家都快聚齐了,王教授很重视。郑余余又问:你跟了他多久?一年。你也是学这个专业的?不是,男生说,我文学院的。郑余余确实是没想到,说:那你我不光是王洪老师的助教,男孩说,就是在工程学院实习吧,帮个忙,因为他们这边缺人,等转正了我就去文学院学工部做学生工作了。郑余余笑着鼓励他:加油,前途光明。男孩笑得真诚,说道:谢谢,你也是。郑余余总想抓紧机会问点什么,但想了想,也没啥可问的,就跟人说了再见,他本来也是踩点去赴约,现在还差十分钟便到时间了,去了之后女方还没到,郑余余点了杯咖啡等着,八十八一杯的咖啡,口感单纯到只需要用难喝两个字来形容。他还在想这个案件,他想,线索现在很多,关铭在专案组,这个机会难得,这案件也许真的可以破。六条人命呢,有六个家庭都破碎了。手机响了一声,刘洁的微信,问他干嘛去了,拼命三郎今日竟然放假了。郑余余简短地回复:相亲。刘洁:那不打扰了。郑余余想了想,问她:你在队里?刘洁片刻后发过一张图片,支队有零星的两三人,卢队不在,关铭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头发有点长,被他拢到脑后,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灰已经烧到了摇摇欲坠。郑余余说:下午回去。刘洁只回他:相你的亲吧。前头有个女孩温温柔柔地跟他打招呼,郑余余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相亲对象,没说的那么天仙,气质挺好的,郑余余也显得温文尔雅,心里却觉得无聊,人和人的距离在此刻隔到最远,仿佛两个物种一样难以互通。女方不问他存款家世,他也不问女方工作和情感经历,平时刨根问底的审问多了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避之不及。聊了半小时,他恍惚着想,这女的叫什么来着?钱倩是吗?钱青?忘了啊,尴尬。女生问:你们平时工作危险吗?前两天刚挨了三刀,郑余余笑道,在腿上,和歹徒搏斗来着,差点英勇就义。女生没料到他这样回答,啊了一声,说:真够辛苦的。郑余余也觉得自己有些没意思,找补着给俩人一个台阶:但也还行,这样的时候少,我还没有牺牲过同事。郑余余:这游戏好多人都不知道,受害者又孤僻,很少与朋友接触,几乎听都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事,他耸了耸肩,说道,所以说。关铭:慢慢来,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睡不睡了,差不多回去吧。你咋不回。郑余余问。关铭关了电脑,点着一根烟,嘬了一口,说道:我回了。郑余余:关铭收拾了下手头的东西,果真就要走了,郑余余略无语,更为自己的无语而无语,关铭把烟盒揣进兜里,站起身来走了,要出门的时候说:早点回家。郑余余自己坐了一会儿感觉到了无趣,再看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二十,他拿起衣服,把办公室的灯关了。半夜打车回到家临近十二点四十,从楼下看,客厅的灯是关的,等他进了屋,还没等脱了衣服,卧室门就被打开,他妈穿着睡衣把卧室的灯打开了,问他:怎么摸黑换衣服?郑余余无奈道:我都二十多了,敲门。明天不要迟到,他妈又说,记着几点吗?你开你爸的车去,方便,别坐公交了,你俩想换个地方玩也方便,哪有让人坐公交的。郑余余说:知道了,把车钥匙给我放茶几上,我明天开着去。他妈又说:别迟到,不要让人家姑娘等你。郑余余连应了几声好,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他妈此时脾气好,忍着他没有生气,说道:吃了吗?给你热点饭?郑余余兴致不高,说不用,背过身去脱了t恤,露出精瘦的上身,贴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听见他妈把门关上了。按理说他的年纪还不至于这么着急的让他相亲,他总觉得他爸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一直没有什么勇气和家里人坦白,之前有爱情做支撑,总是做这样的打算,时刻准备着下一秒出柜,后来爱情告吹,渐渐生了自己度过一生的想法,更不想揭底了,总觉得是白费劲。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爸妈察觉了什么,他在武羊的时候都还风调雨顺,怎么反而回来了反而露了马脚?应该不是的。但躺在床上,又不免想到了关铭,那人活得还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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