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听到了什么?他说,他喜欢他。他第一次听他说喜欢他。是哪种喜欢?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仅仅是对兄长的喜爱倾慕?到底,是什么?顾衍心绪翻腾,纠结于一个确切的答案。就在他饱受煎熬之际,一个软糯的,清甜的,又有些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他大脑轰的一声,紧绷的那根弦应声折断。阿清亲他了!薛清未曾有过经验,只在话本子里见过恋人之间的亲昵。是以,只在顾衍唇上轻轻一啄,便退开了。刚刚尝到甜头的顾衍,大失所望。其实还可以再亲一下下的。等了一会儿,没见身边那人有所动作,顾衍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把撑开的花纸伞,将红衣少年遮挡的严严实实。顾衍以为阿清哭了,却又怕贸然过去,会让这人觉得害羞。毕竟他才刚刚亲了自己一下。于是,顾衍假意咳了咳。果然,花纸伞在听到咳声后抖了一抖。顾衍故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阿清啊,什么时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了。若是晚了,母亲定要责骂了。哦,好,那,那个,咱们现在就回吧。薛清站起身,背对着顾衍,往前走:阿衍哥哥快跟上啊。他余光瞥见顾衍还坐在原处,便催促了一声。就来。顾衍愉悦的低声笑了笑,看来阿清,果然是害羞了呢。这林中没有太阳,你还撑着伞作甚?噢噢噢,我就,就喜欢撑嘛。顾衍眉梢一挑:阿清,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呢?薛清大惊失色:你看错了,哪里红了,这,这明明是我衣裳红,伞也是红色的,然后,然后就,有光照过来,才,才显得我脸红,而已!哦那你紧张什么呢?我哪有紧张了,我一直都这样子啊!顾衍紧走了两步,与薛清并肩而行。见红衣少年脸红的似煮熟的虾子,顾衍知道他面皮薄,便也不再逗弄。只暗搓搓的回想着刚才那个清甜的吻。原来阿清对他,竟有这番心思。那自己要怎么回应才能不显得唐突孟浪呢?顾衍陷入沉思,二人一路无话。待回府时,正好刚刚开宴。河阳公主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顾衍人影,她就知道,表哥一定又被薛清给拐走了。父皇已经将她赐婚给表哥了,日后等她成了将军府的少夫人,她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那个臭无赖!东西送过去了?河阳欣赏着新做的指甲,漫不经心道。送到了,公主放心。哼,敢跟本公主斗,看我怎么收拾你。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长公主都派人来过好几次了。就算是急的不行,薛贵说话依旧慢条斯理的。哦,这不是赶回来了嘛,没事儿没事儿,我先去换衣裳,阿衍哥哥你等我一起走。薛清爱美爱干净,最讨厌身上黏腻腻的,到了夏季,一日换上三两身,也是常有的。顾衍坐在卧房外间等候,忽地瞥见桌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他以为是薛清的新玩儿意,便拿过来瞧了瞧。刚打开盖子,便见一道亮光,瞬间,眼前只剩一片漆黑。在卧房换衣裳的薛清听得外间一声惨叫,他急冲过来,只见顾衍捂着眼睛缩在地上。阿清,阿清,我眼睛看不见了!阿衍哥哥,怎么会这样!阿贵,快去找大夫来!薛贵虽然说话慢,但自幼习武,动作却是十分麻利的。很快就抓了个府医过来。薛清将顾衍扶到床上,轻声安慰:阿衍哥哥不怕,阿清一直都在,让大夫好好给你瞧病。顾衍握着薛清的手不放,似乎只有他在,他才安心。没事儿没事儿,大不了回头送他个小弩。就我上次做出来那个,他眼巴巴求了我好些天了。薛清说着,将顾衍拽了过来,指着溪边空地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建个房子,还有那边,把杂草拾掇拾掇,还能开出一块地来,我们可以种些菜。呀!这水里还有鱼哪!哎呀,这地儿真是太好了。这山谷本就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走完一圈了。二人坐在溪边歇脚,顾衍随手折了段柳条,在手里编织着,听着身边薛清絮絮叨叨的说着如何改造这个小山谷。就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家一样。你要天天做饭给我吃,我呢,就去种田捞鱼。呀,不好不好,外头太晒了,给我晒坏了就不好了。还是换过来,你去种田捞鱼,我在家做饭好了。顾衍摘了几朵野花儿插在柳条编织的圆环上,将花环戴在薛清头上,笑道:你确定你会做饭?也是啊,做饭烟熏火燎,给我的脸熏坏了,我就成黄脸公啦!那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能做什么呢?我可以给你助威啊!薛清靠在顾衍肩头,撑开花纸伞,遮住了洒下来的阳光。谷中静谧,让人内心安静平和。不知过了多久,薛清听着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他小心抬头,见顾衍已经睡着了。阿衍哥哥?他小声唤了一句。没人应。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若是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和阿衍哥哥在一起,没有人打扰,就好了。为什么要娶讨厌鬼呢,和阿清在一起不好么?阿衍哥哥,你要是娶了讨厌鬼,阿清可就不跟你好了,真的不跟你好了哦!薛清痴痴的看着顾衍,半响,喃喃道:其实阿清好喜欢你呢。顾衍身体一僵。他适才根本没睡,只是在闭目养神。阿清叫他时,他以为这小子又要捉弄他了,便故意没睁眼,等着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可是,他听到了什么?他说,他喜欢他。他第一次听他说喜欢他。是哪种喜欢?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仅仅是对兄长的喜爱倾慕?到底,是什么?顾衍心绪翻腾,纠结于一个确切的答案。就在他饱受煎熬之际,一个软糯的,清甜的,又有些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他大脑轰的一声,紧绷的那根弦应声折断。阿清亲他了!薛清未曾有过经验,只在话本子里见过恋人之间的亲昵。是以,只在顾衍唇上轻轻一啄,便退开了。刚刚尝到甜头的顾衍,大失所望。其实还可以再亲一下下的。等了一会儿,没见身边那人有所动作,顾衍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把撑开的花纸伞,将红衣少年遮挡的严严实实。顾衍以为阿清哭了,却又怕贸然过去,会让这人觉得害羞。毕竟他才刚刚亲了自己一下。于是,顾衍假意咳了咳。果然,花纸伞在听到咳声后抖了一抖。顾衍故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阿清啊,什么时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了。若是晚了,母亲定要责骂了。哦,好,那,那个,咱们现在就回吧。薛清站起身,背对着顾衍,往前走:阿衍哥哥快跟上啊。他余光瞥见顾衍还坐在原处,便催促了一声。就来。顾衍愉悦的低声笑了笑,看来阿清,果然是害羞了呢。这林中没有太阳,你还撑着伞作甚?噢噢噢,我就,就喜欢撑嘛。顾衍眉梢一挑:阿清,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呢?薛清大惊失色:你看错了,哪里红了,这,这明明是我衣裳红,伞也是红色的,然后,然后就,有光照过来,才,才显得我脸红,而已!哦那你紧张什么呢?我哪有紧张了,我一直都这样子啊!顾衍紧走了两步,与薛清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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