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歌 分节阅读 25
d岂能被人如此欺负于是陆云也不阻拦,跟着陆瑛到了洛北的陆坊。陆家在洛北占了三个坊,只有这最北面的一坊,被命名为陆坊。因为这里是陆氏宗祠所在,陆阀的幕府、族学、账房、宗库等机构也都设在此处。进去挂着陆坊二字匾额的高大坊门,便见一条笔直的青石道,直通位于陆坊中央的陆氏祠堂三畏堂三畏堂乃陆阀核心所在,承载天下族人的精神信仰,同时也承担着祭祀、议事、惩戒、加冠等各项重要任务。三畏堂前的大坪上,高矗着一根三丈高的带斗旗杆,旗杆上一面银灰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篆体陆字大坪上,日夜都有部曲家将在此守护三畏堂里,还有陆阀唯一一名天阶大宗师坐镇,捍卫着堂堂陆阀的尊严不过,姐弟俩此行,并不是要去三畏堂,他们从大旗下向东转,到了大坪东侧的一排不起眼的院落外。院门的木头匾额上,写着楷体的账务院。别看这只是一家一阀的账房,却管着足足十八万户的钱粮之事,顶的上大玄一个大州了。是的,陆阀的嫡系、旁支、部曲、门人、奴仆,以及全国各地数不清的投靠门下者,加起来足足有十八万户之多。如果再算上那些依附于陆阀的中小士族,归陆阀直接、间接控制的人口,甚至能达到四十万户。足有大玄户口的二十分之一而陆阀,在八大家族里,是彻彻底底的中下等水平好吧,这也不是陆云姐弟俩关心的事情。他们进去院中,问明掌管京中子弟钱粮发放的余庆房所在,便径直杀了过去。余庆房中,三名管事模样的男子,正凑在一起谈天说地,话题自然离不开下三路,弄得屋里乌烟瘴气。另有几名前来办事的管家,被他们晾在一边,神情颇为局促。看到陆瑛姐弟进来,三个管事打住话头,却略带淫邪的打量起她来。“干什么呀”陆云要挡在陆瑛身前,却被她抬手阻止。陆瑛冷冷一扫三人,沉声道:“你们谁是管事的”三个管事虽然不过是陆阀的门人,但掌握着京中上万族人的衣食钱粮,向来狗眼看人低。若是阀中的实权派来了,他们当然要小心伺候,但陆瑛姐弟根本就没见过,自然知道两人肯定是南边来的。一个管事怪声怪气道:“你他娘管那么多干什么有屁就放,没事儿赶紧滚他娘的蛋”陆瑛气的俏面寒霜,陆云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管事道:“道歉”胡凳胡椅虽然已经传到中原,但士族门阀内,普遍还是席地而坐,此处也不例外。此刻,陆云直挺挺站在屋里,居高临下俯瞰着跪坐于地的管事,对方就像跪在他面前一样。一种屈辱之感窜上那管事的心头,他腾地要站起来,却被陆云一根手指按在头顶。登时双膝一软,又直挺挺跪在地上。旁边两个管事见状,马上蹦起来,想要推搡陆云,口中骂骂咧咧道:“小辈敢尔,还不赶紧放手”只见陆云一挥衣袖,两人便感觉额头一麻,立时委顿余地,也跟起先那人一样,直挺挺跪在了姐弟俩面前。“快来人有人在余庆房撒野”三个管事拼命想站起来,却全身麻痹,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扯着嗓子喊起来。“你们尽管喊人,”陆云掸了掸衣袖,淡淡道:“身为下人,侮辱阀中小姐不说,还侵吞公款,扣住我们的安家银两不发。”顿一顿,他瞥一眼门口道:“正好大家一起评评理,这里说不通,咱们就到三畏堂去辩一辩”三名管事闻言变了脸色。这时,院中不少人闻讯过来,就要进屋帮忙。一开始被陆云按在地上的那名管事,黑着脸向门口摆手道:“都散了吧”都是在一个院子里混的,谁不知道谁,外头的人闻言,便明白他有龌龊事,不想让旁人听到。深深看一眼陆云姐弟,门口的人便散了个干净。又瞪一眼从旁看热闹的几个南边来的管家。“你们也走。”那几个管家倒是没多话,但出去时,脸上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待闲杂人等一走,陆云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本该给他们的安家费,肯定被什么人贪污了。“这位少爷,你们到底是哪家的,有话好好说啊。”管事的软了下来。“先道歉。”陆云却依然道:“道完歉再自己掌嘴十下。”“不要欺人太甚”管事的哪受过这份屈,就算洛北的嫡系,也向来对他们客客气气,从来不敢得罪。“或者不用道歉,我帮你掌嘴十下。”陆云抬起手,悠悠说道。刚才陆云露的那一手,已经说明他功夫了得,要是让他打上十巴掌,脑袋都得被拍扁了见陆云的手掌已经到了面前,那姓何的管事,只好哭丧着脸道:“对不起小姐,我错了,我这张臭嘴合该挨打”说着,抬起胳膊,不中不轻的给了自己十下。陆云倒也没再说什么,便退到一旁,让姐姐和他们讲理。有陆云从旁震慑,三个管事哪里还有半分气焰,问明白他们的身份,赶忙翻开账册,装模作样的查找一番。那何管事小心翼翼看着陆瑛道:“应该给,确实应该给的。下面人刚来,搞不清状况,误会,纯属误会”说着何管事给旁边的另一名管事递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这黑锅背上。那名管事只好苦着脸点头道:“是,是,小人刚调来余庆房,还不摸头绪,一时疏忽,抱歉抱歉。”“还不赶紧给钱”何管事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即送走这俩瘟神。第三十九章 陆枫那管事赶忙开了条子,用上印章,姐弟俩便可以凭此去钱库领钱了。那几名被赶出去的管家可没走远,都在门外支起耳朵听着,哪还不知自家的欠款发不下来,根本不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管事的在捣鬼。趁着姐弟俩没走,这时又蜂拥进了余庆房,神情暧昧的看着三名管事。“我们几家的钱是不是也可以给了”“给给给”何管事像吃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无比。“要是谁拿了钱,还敢出去胡说八道,有你们好果子吃”说完他又赶紧向陆云赔笑道:“少爷,不是说你。”陆云面无表情立在那里,看着那几个管家交割账务完毕,才和陆瑛离开。姐弟俩拿着条子,便出了账务院,并没有立即去兑钱。两千贯钱有几千斤重,兑出来也拿不回去,只能改天让家里人找辆马车来取,或者跟库房商量着换成银两。。那边姐弟俩出气离开,这边何管事简直要气炸了肺。好容易捱到中午,他赶紧离开了账务院,来到与陆坊一墙之隔的立德坊。这里是陆阀长老、执事所居之处,高墙大院、楼阁交错,要比从善坊气派太多。何管事到了紧东头一处高门大院外,门口的家丁与他相熟,见何管事面似锅底,调笑道:“咋了老何,婆娘让人偷了”“闭上你的鸟嘴”何管事一肚子丧气没地方发,嘴里哪会有好话“公子在家吗,我有急事”“在”家丁弄了个没脸,也没兴趣再跟他胡扯了。话音未落,何管事便一溜烟窜进去,家丁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还不是咱家的一条狗”何管事穿过层层回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