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94
d,东倒西歪。血,顺着刀锋,淋漓而落。强忍着左半边身体传来的麻木,刘秀努力迈动双腿,走向不远处的那位刺客头目“瑞爷”,每一步落地,都踩得积雪“吱吱咯咯”做响。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刺客头目“瑞爷”,哪里想得到猎物的武艺居然精湛如斯被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战战,不知所措。他身边的那三名马屁鬼也被刘秀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吓得亡魂大冒。其中两人举着环首刀拉开阵势,嘴巴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另外一人则迫不及待扣动了大黄弩的扳机,乌黑的弩箭贴着弩臂卷起一股寒风。如此慌乱的情况下,弩箭怎么可能有什么准头在离着目标足足有半丈远位置,呼啸着落地,带起一串妖艳的雪雾。而被他当成必杀目标的刘秀,却不闪不避,冷笑着将环首刀举起,继续向前迈动双腿,一步,两步,三步“啊”两名持刀的刺客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咆哮着主动发起攻击。一左一右,双鬼拍门。已经失去小半边身体控制权刘秀笑了笑,猛地横向移动了半步,钢刀反手斜抹。从右侧扑过来的刺客环首刀落空,身体失去平衡,双脚在雪地上向前滑出了足足三尺多远。从左侧扑过来的刺客明明可以将刘秀一到削首,却不愿意跟他以命换命,大叫仓皇拧身,以刀背格挡抹向自己颈部的刀刃。“当”两把环首刀仔半空中相撞,溅起一大团火星。招式用老的刘秀双腿微屈,腰肢后仰,顺势卸掉手臂处传来的巨力。拧身格挡的刺客,却被自己钢刀上传来的反作用力,推得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刘秀对此人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再度迈开双腿,扑向持弩者,将此人一刀劈翻。随即,又转身走向刺客头目“瑞爷”,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宛若猛兽在山谷里咆哮。手上至少沾了四五十条人命的“瑞爷”,竟吓得没有勇气拔刀。只管扯开嗓子,大声呼救,“救我,有德,有信,救我”先前被刘秀晃开了三尺多远的刺客不敢逃走,硬着头皮转身,举刀丛背后冲向刘秀。“小子,住手。你可知道瑞爷是谁他是平阳侯府的大管家”这句话,以往在长安城内踢到铁板时喊出来,立刻可以转危为安,甚至可以令对方放弃抵抗,俯首就戮。然而,今天他遇到的,却是刘秀。话音未落,后者已经大笑着调转身形,手中钢刀当空泼出一道闪电,”老子管你是谁去死”“当啷”刺客在最后关头,举刀招架。两把兵器半空相撞,双双断为两截。刘秀扭头闪过迎面飞来的半截刀刃,左腿向前跨步,右手握着下半截钢刀迅速横抹,“噗”地一声,抹断刺客的喉管。“呃,呃,呃”刺客丢下右手中的半截兵器,左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像醉酒般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一阵寒风吹来,雪沫围着他上下盘旋。他全身上下的温度迅速被寒风带走,绝望的松开手,缓缓栽倒。从喉咙处喷射而出的血浆,在身体周围洒出一圈圈妖艳的红。“不要,不要杀我”倒在地上的刺客,丝毫没看出来刘秀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手脚并用,倒退着向后滑动。刘秀追了一步,又追了一步,眼前一黑,踉跄栽倒。身体距离刺客近在咫尺,那刺客居然不敢举起刀来反扑。只管继续双脚乱蹬,努力躲得更远。“抱歉,今天,饶,饶你不得”刘秀喘息着怒吼,醉酒般再度前扑。左臂软软地耷拉在身侧,右手却紧紧握着半截断刀。“别杀我,别杀我,是二十七少爷让我来的。是二十七少爷让我来的,小的不敢不从饶命“刺客哭喊,求饶,继续向后滑动。握在右手里的钢刀,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忽然,他的哭喊声嘎然而止,手中钢刀贴着自家大腿根撩起,直奔刘秀胸口。”噗”血光丛刘秀左胸处跳起,迅速染红了他半边身体。他侧着身子,双膝重重坠地,断刀下落,正中刺客脖颈。第六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三第六章心有灵犀一点通三断刀穿颈而过,刺客厉声惨叫,鲜血狂涌而出。刘秀的身体一动不动,任由鲜血喷在自己身上,与自己左胸口冒出来的血混在一起,淅淅沥沥顺着衣角往下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左胸处的伤口根本感觉不到痛,左臂、腰腹、双腿,也好像变成了木头般,再不受自己控制。唯一还能动的只剩下脖子、右臂和右手,他却不敢浪费,只能垂下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别杀我,别杀我,是二十七少爷和阴博士派我来的,我跟你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凄厉的求饶声,从背后传来,刘秀艰难地笑了笑,眼前一阵阵发黑。刺客是平阳侯府的家丁,刺客头目是平阳侯府的大管家,类似的情况,他在前来太学的路上,曾经遇到过一次,没想到长安城外,天子脚下,也会一摸一样上一次,他和大哥,姐夫,马三娘等人,联手救下了阴氏一家的命。这次,阴氏一家勾结平阳侯府欲致他于死地,谁能来及时施以援手“别杀我,别杀我”平阳侯大管家瑞爷喊了半天,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却没有听见有脚步声像自己靠近。偷偷睁开眼睛,四下观望。首先入眼的,是一地尸体和结了冰的血迹。“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孩子”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继续扯开嗓子大叫。然而闭着眼睛又哆嗦了好半晌,身上却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耳畔也没听见刘秀的任何回应。只有寒风夹着雪粒子,打在他结了冰的裆部,“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停地响。毒发了平阳侯府管家王瑞猛然想到先前家丁夸下的海口,又惊又喜。然而,他却不敢立刻逃走,将手悄悄从自家脸上挪开,小心翼翼发出呼唤,“刘爷,刘文叔,刘秀,您,您老放过小的了”“小的可以走了吗您老放心,小的今后一定不敢再靠近您五尺之内。”“小的真的走啦”“我走啦,您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的真的走啦”忐忑不安地喊了半晌,对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刘秀跪在家丁的尸体旁,身上的血水已经凝结成冰。书生冠的两根帽翅儿,像两只龙角般,直直地刺向半空,一动不动“恐怕是真的毒发了”平阳侯管家欣喜若狂,猛然间腿脚发软,差点一头栽到地上。随即,他又张开嘴巴,大声高喊,“谢谢刘爷,谢谢刘爷不杀之恩。小的做牛做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小的走了,您老保重”说罢,抬起软成面条的两条腿儿,缓缓后退。唯恐动静大了,吵醒了刘秀,追过来将他斩草除根。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转眼已经走出了两丈多远,王瑞所担忧的情况,依旧没有发生。刘秀依旧半低着头,帽翅如龙角般高高的竖起,双膝僵硬地跪在刺客尸体旁,头发,鬓角和肩膀等处,都结满了霜花。“刘爷,刘爷”管家王瑞猛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低声呼唤。随即,又高抬腿,轻落步,缓缓向刘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