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官人 分节阅读 75
个官员,动用“皇城司”就行了。现在,赵煦的桌案上,早就摆满了叶祖洽的“黑材料”。可以预见,接下来的风声肯定是对叶祖洽不利的。甚至是一边倒的,要求整治贪官。李师师也想到了,但她没想到的是,为什么一篇看似寻常的报道,居然能把当朝吏部尚书就整倒了呢这让她再次刷新了对张正书的认识,甚至觉得有些可怖。就好像她突然间就名满汴梁城一样,张正书的手段太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已经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其实,这就是成名后不真实感,因为过程太快了,下面没有根基而产生的不安感。然而,李师师却无法知晓叶祖洽的感受,除了愤怒以外就是窝囊了。叶祖洽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都只是附和别人的说法,自己不怎么发表看法,因为他的至交曾布已经提醒过他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份报纸手里。李师师也是感慨,张正书这一招实在有些狠辣了,已经和叶家结下了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那种局面。李师师担忧的是,叶祖洽再怎么样,那也还是个官;张正书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民。自古民不与官斗,张正书的胳膊再粗,能扭得过大腿“唉,鲁莽了啊”李师师轻轻一叹,却被若桃听得真切。“姊姊,你叹甚么莫非,姊姊是瞧着那夏花要枯萎了,所以叹息”原来,李师师瞧的方向上,在窗边恰好插着一盆花。插花是宋人的时尚,李师师也精通此技。曾经李师师就叹息过,这花再美,不过几夕便谢。若桃还以为李师师是瞧着那花要枯萎了,所以才这么感叹的。殊不知,李师师已经把心放在了张正书身上了。“我有些乏了,去小憩一阵。”李师师觉得精神疲乏,琴也不想弹了,歌也不想唱了,只想好好睡一睡。等李师师和衣而眠时,若桃才拿起桌子上的那份京华报,心道:“姊姊为何看着这报纸就叹息呢,莫非上面有什么蹊跷不成”若桃虽然也很聪慧,但缺乏阅历,对朝堂的龌龊认识不够,自然不太明白这份京华报到底惹出了多大的乱子。在她看来,这些新闻都很寻常啊平日里,和乐楼的酒客不是一个个吹嘘,自己曾经多厉害多厉害,怎么调戏一个良家小娘子么这些事上了报纸,那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若桃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明着讲是相安无事的,但一公诸于众,那就成祸患了。如果叶祖洽是皇帝的宠臣也就罢了,台谏官风闻奏事,不过蜻蜓点水,适可而止就算了。然而,叶祖洽先惹恼了赵煦,此事一经发酵,“皇城司”就开始介入,从而引导了舆论。街头巷尾,都知道叶祖洽是个贪官了。于是,民众呼声越来越大,要求严惩叶祖洽。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于是,御史台、谏官们、言官们就跳得更欢了,甚至有激进的言官,声称要将叶祖洽明正典刑,从而震慑贪官。赵煦自然是不批的,奏折打了回去,说“并无证据”。然而,朝堂里哪个都知道,赵煦这么做,叶祖洽就真的倒大霉了。要是皇帝决意保一个大臣,那弹劾奏折肯定是全部留中的。可现在,居然把奏折打回去,还说“证据不足”,这分明是说,你们只是风闻奏事,没有真凭实据,赶紧去找证据来叶祖洽听闻之后,也是两眼一黑,怒喝一声:“孽子啊”第一百六十四章:死对头叶祖洽倒台了,速度之快,证据之全,在大宋都实属罕见。就好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叶祖洽在汴梁城都没有颜面再呆下去了。曾布也不敢上门,只是写了封托人递给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让他识趣些,懂事些,不要君臣撕破脸皮,被贬到琼州与苏轼作伴时,才后悔莫及。叶祖洽绝望了,连曾布都不敢轻易拉他一把,这一次,他是输得什么都没了。于是,他准备写一封请罪奏折,甘愿伏罪。这是一封自辩的奏折,当然是避重就轻了,叶祖洽承认了自己教子不严,但不承认有贪渎的事情。然而,等他一把奏折递上去,大理寺的捕役就上门了,当即叶祖洽被投入大理寺狱之中。这也是赵煦的一个手段,如果投入诏狱,就等于摆明了赵煦过问了此事,那么叶祖洽的贬谪就和他有关了。但交给大理寺监狱就不一样了,这大理寺监狱专门关押疑案的案犯,还有各大官员。只要进了大理寺狱,就等于和皇帝一毛钱关系都没了。至于你犯没犯罪全是大理寺说了算。反正赵煦也不打算这件事了,尽力撇清自己“打压”大臣的嫌疑。大理寺的办案效率还是很快的,叶祖洽的各项问题都被查了出来,不仅有贪渎,还有各种擅用职权的罪名。而后,大理寺卿判了叶祖洽杖二十,出知洪州。可以说,这个处罚是相当相当重了。毕竟,在宋朝士大夫是几乎没有死刑的,只有贬谪。而洪州,就是后世的南昌。这时候的南昌,算是穷乡僻野之地了。毕竟江南还没开发到江南西路一带,到处都还是沼泽,瘴气丛生。很多官员,在迁徙的途中,就扛不住死掉了。这也是为什么,宋朝看似没有死刑,但被贬的士大夫都不长命的缘故。宋朝的皇帝蔫坏蔫坏的,这种办法既保存了声名,又能“借刀杀人”,实在是狠毒。叶祖洽倒了,张正书也不怎么高兴。因为他知道,只要叶祖洽不死,总有一天卷土重来的。有时候,宋朝的政治就是这么坑爹,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说,甚至官员起起伏伏,都是常态了。甚至张正书还想着,要不要买凶杀人,半路把叶祖洽给干掉不过这事张正书也就想一想,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划不来。而且,张正书现在也没空理会一个前吏部尚书。因为,他已经踏入了县学的学堂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县学生了虽然之前也是。不得不说,开封府的县学,简直是奢华。这也和当地的经济有关,县学里,不仅有宿舍,还有讲堂、储藏室、藏书阁、孔庙,甚至浴室、刻书库都有张正书无奈地摇了摇头,掀开车窗,看着汴梁城的繁荣,轻微叹息了一声。和乐楼,一处香闺里。李师师拿着一份京华报,愣了好久。其实,她也猜出来了,这份报纸看似在讨伐那叶衙内,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当朝吏部尚书,和他有甚么过节不成”不止是李师师这么想,汴梁城中聪明人都这么想。然而,这些“聪明人”都猜错了,张正书的想法很简单,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既然要弄,就一次性整死他。更何况,叶祖洽这种官员,也是那种能力尚有,可毫无节操的类型。这种官,看似正直,可暗地里不知道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做这个吏部尚书,他都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此时事情尚未败露,要是败露了,叶祖洽就洗不干净了。很显然,如果赵煦想弄死一个官员,动用“皇城司”就行了。现在,赵煦的桌案上,早就摆满了叶祖洽的“黑材料”。可以预见,接下来的风声肯定是对叶祖洽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