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王掌教,云上仙宫的执正,还有许许多多看起来便是名门正派的面孔。看着他们,康鸢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一开始,戚雪枝今晚便有一个围杀洛天盘的计划,他要洛天盘身败名裂,在最痛苦的情况下死亡。而他就是那个证明洛天盘罪行的证据。可偏偏,因为洛天盘临时起意,一切都乱了套。戚雪枝本可以在完全堕魔以后再出手,却因为康鸢,他自己打破了多年的计划。…………周遭嘈杂起来,有人匆忙围上了洛天盘的身体,有人急切地询问康鸢:“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许许多多的问题扑面而来,康鸢一概没有回答。他忽然觉得很累。康鸢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在他身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撑住了他。康鸢抬头,看到一张非常清丽威严的面孔,有些恍惚:“师尊?”易迢应道:“嗯。”康鸢心中微动:“九霄、寒云……”易迢:“都没事。”易迢什么都不问,只道,“睡吧。”康鸢安静一会儿,终于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前,他最后想——好难受啊,毕业季。第66章 三年之期已到模模糊糊的睡眠中, 康鸢好像做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梦。梦中,他行走在一片雪原之上,在白茫茫仿佛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雪之中, 一直走一直走。去哪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 他也不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日, 或许是几月, 也或许是几年。天空之中,忽然落下一张发光的网。声音变得嘈杂, 有人喊:“抓住了, 可真费功夫。”有人咂嘴:“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半妖?”康鸢闻声抬头,在那一群人冷漠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一瞬,方如梦初醒。他看到……一个幼小的、雾白眼睛的孩童。这不是他。这个梦很长, 长得几乎令人分辨不出时间流逝。康鸢昏昏沉沉, 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难以清醒, 只隐隐觉得, 这一切并非是凭空臆想,而是一些难以割舍, 以至于会入梦的执念。……戚雪枝的执念。不知过了多久, 年幼的戚雪枝身上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伤口。有人拽着他的手, 送他去了一处他从未见过的庭院之中。院落之中有一棵树, 大雪覆盖之下, 仰头看去,漫天尽是白色的枝条。戚雪枝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好像是他自己的, 又好像不是。许久之后, 有人带他进了室内,见了一个满身红痕的少年,少年身体抽搐,浑身都是冷汗。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初见,一时竟分不出谁身上的血更多,谁看起来更凄惨。然而便是那一瞬,康鸢感觉到戚雪枝心里动了一下,不是恐惧,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无人会理解的阴暗的窃喜。原来也有别人会这么疼。真好。在他放纵自己心底里萌生的些许黑暗之时,那少年睁开了眼睛,他的肤色苍白,身体虚弱,眼睛却很亮。看到戚雪枝,他神情一震,泛出一种痛惜之色,可却不是对自身,而是对着戚雪枝,他问:“你身上好多伤……疼不疼?”戚雪枝望着他,奇怪道:“我被捉来是因为你,你这样害我,又这样问我,是想听我说疼还是说不疼?”月色明亮。康鸢抬头之时,脚步声终于奔涌而来,有孟青,卫掌教,王掌教,云上仙宫的执正,还有许许多多看起来便是名门正派的面孔。看着他们,康鸢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一开始,戚雪枝今晚便有一个围杀洛天盘的计划,他要洛天盘身败名裂,在最痛苦的情况下死亡。而他就是那个证明洛天盘罪行的证据。可偏偏,因为洛天盘临时起意,一切都乱了套。戚雪枝本可以在完全堕魔以后再出手,却因为康鸢,他自己打破了多年的计划。…………周遭嘈杂起来,有人匆忙围上了洛天盘的身体,有人急切地询问康鸢:“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许许多多的问题扑面而来,康鸢一概没有回答。他忽然觉得很累。康鸢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在他身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撑住了他。康鸢抬头,看到一张非常清丽威严的面孔,有些恍惚:“师尊?”易迢应道:“嗯。”康鸢心中微动:“九霄、寒云……”易迢:“都没事。”易迢什么都不问,只道,“睡吧。”康鸢安静一会儿,终于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前,他最后想——好难受啊,毕业季。第66章 三年之期已到模模糊糊的睡眠中, 康鸢好像做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梦。梦中,他行走在一片雪原之上,在白茫茫仿佛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雪之中, 一直走一直走。去哪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 他也不知。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日, 或许是几月, 也或许是几年。天空之中,忽然落下一张发光的网。声音变得嘈杂, 有人喊:“抓住了, 可真费功夫。”有人咂嘴:“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半妖?”康鸢闻声抬头,在那一群人冷漠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一瞬,方如梦初醒。他看到……一个幼小的、雾白眼睛的孩童。这不是他。这个梦很长, 长得几乎令人分辨不出时间流逝。康鸢昏昏沉沉, 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难以清醒, 只隐隐觉得, 这一切并非是凭空臆想,而是一些难以割舍, 以至于会入梦的执念。……戚雪枝的执念。不知过了多久, 年幼的戚雪枝身上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伤口。有人拽着他的手, 送他去了一处他从未见过的庭院之中。院落之中有一棵树, 大雪覆盖之下, 仰头看去,漫天尽是白色的枝条。戚雪枝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好像是他自己的, 又好像不是。许久之后, 有人带他进了室内,见了一个满身红痕的少年,少年身体抽搐,浑身都是冷汗。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初见,一时竟分不出谁身上的血更多,谁看起来更凄惨。然而便是那一瞬,康鸢感觉到戚雪枝心里动了一下,不是恐惧,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无人会理解的阴暗的窃喜。原来也有别人会这么疼。真好。在他放纵自己心底里萌生的些许黑暗之时,那少年睁开了眼睛,他的肤色苍白,身体虚弱,眼睛却很亮。看到戚雪枝,他神情一震,泛出一种痛惜之色,可却不是对自身,而是对着戚雪枝,他问:“你身上好多伤……疼不疼?”戚雪枝望着他,奇怪道:“我被捉来是因为你,你这样害我,又这样问我,是想听我说疼还是说不疼?”月色明亮。康鸢抬头之时,脚步声终于奔涌而来,有孟青,卫掌教,王掌教,云上仙宫的执正,还有许许多多看起来便是名门正派的面孔。看着他们,康鸢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一开始,戚雪枝今晚便有一个围杀洛天盘的计划,他要洛天盘身败名裂,在最痛苦的情况下死亡。而他就是那个证明洛天盘罪行的证据。可偏偏,因为洛天盘临时起意,一切都乱了套。戚雪枝本可以在完全堕魔以后再出手,却因为康鸢,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