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距离,双腿直直地踹向小雪人的围墙。它瞬间头断雪流,变成了两颗汤圆。比起即兴创作被毁,楚眠还是更关心于燃的安全,连忙上前扶起他。于燃费力地站起来,拍散衣服上的雪。很快发现手有点疼,翻过来一看,掌心已经蹭破皮渗血了。“带你去医务室。”“没事,洗洗就好了。”“上点药,别感染。”楚眠推于燃肩膀,把他带进楼。于燃本来不在意这点小伤口,结果校医给他喷了东西,掌心瞬间胀痛无比,说是这样好得快,但于燃却觉得自己血肉仿佛在一点一点消解。校医给他贴完创可贴,于燃提了个请求:“给我再缠上绷带吧。”“用不着,没那么严重。”“求你了。”于燃伸出手,“我想让它看起来严重点。”楚眠在旁边睨了他一眼。于燃缠好绷带后回教室,整个人又恢复活跃,跟周围同学展示自己受伤的双手:“这样就不用默写了,我真机智!噢对了,大神----”他叫住薛子凡,上前佩服道:“你上次预言真准,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还真有了!”“得了吧于燃,你这不是血光之灾,你是自作自受,非要在雪地里蹦跶。”方昭反驳,低头看见于燃手上包得挺严实,他不免意外,“你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怎么给你裹这么多层?”“噢,这个……”于燃脸色变得严峻,忧郁地望着掌心,“我担心魔力会跟着血一起流失,所以先这么草率地抑制住了。”接着他又皱眉“啊”了一下,左手用力攥住右手腕抖动,咂舌道:“啧,那个魔鬼又来召唤我了么?”话音刚落,教室门口就响起语文老师如洪钟般的声音:“于燃!你今天找我重默了吗?啊?赶紧过来!”于燃猝不及防心脏颤抖,刚才拿腔作势的底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悻悻举手:“王老师,我手残了,写不了……”“那就过来给我背!”“噢……”无论所谓的世界末日预言被网络渲染得多么神乎其神,当这天真正到来时,人们也会发现它与平淡的往日别无二致,依然要起早贪黑工作上学,烦恼和忙碌不减半分,只不过今天的气氛明显更热闹些。午后,有人在班里大声宣布:“好消息!今天雪太大,下午不上课!”班里瞬间炸开锅,但怕白高兴一场,大家又纷纷质疑这件事的真实度。“真的,我家长电话填的自己号码,刚才班主任发短信通知了,她一会儿肯定来班里说。”全班喜出望外,欢呼着收拾书包。在教室的吵闹声里,楚眠问了于燃一句“手还疼吗”,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听到,只顾着把那些末日储备粮塞进背包。楚眠忍不住提高声音,两遍问完还是没回应,他干脆身子探过去,喊于燃的名字。“啊?”于燃被他吓一跳。“我在问你话。”这次好不容易能交谈了,楚眠却莫名有点不耐烦,“你手还疼不疼了?”“疼啊,我一直忍着呢。”于燃诚实回答,伸到楚眠面前,“要不你给我吹吹?”楚眠下意识躲开视线,垂头心不在焉地翻弄已经整齐的书本。无论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还是站在男生的角度,楚眠都觉得于燃刚才随口一句玩笑似的要求……不同寻常。他经常能感觉到于燃对待他的说话方式跟别的男生存在微妙差别,比如于燃就从来不会跟方昭说什么“你背我”“你听我话”之类的;而在自己面前,于燃却时不时模糊某些男生间的“界限”。这种差别很奇怪,但楚眠却不反感,而是困扰该怎么自然回应。“真的好疼。”于燃又凑近了点,声调渐渐软下去,“你就吹一下,我好得快。”楚眠的思维被彻底打散了,前一秒还犹豫的状态,在此刻转为了镇定,只是侧脸温度在升高。他没有抬头直视于燃的眼睛,嘴慢慢离对方手掌近了,轻轻吸一口气。当他准备呼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于燃掌心的绷带上写了两个字----牛逼。楚眠这半口气瞬间卡在喉咙,剧烈咳嗽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燃一秒破功,坐下来拍着桌子大笑,大声喧哗,“楚眠吹牛逼啦!楚眠吹牛逼啦!”楚眠咳嗽得满脸通红,他怒不可遏地抓起桌面上的书,通通向于燃砸去。第34章 牵手跟于燃认识久了, 楚眠终于明白为什么人活着要追求“超然物外”。“别与傻逼论长短。”方昭拍着楚眠肩膀劝慰他消消气。楚眠坐下来喝水润嗓子,之后不管于燃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生怕对方再套路自己。成功逗弄到他于燃已经心满意足,诚意满满道:“楚眠, 我给你跪下道歉。”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 在楚眠桌上模拟成两条腿走路样子, 然后“咚”一声跪下去。楚眠疲惫又无奈地叹气, 背上书包扬长而去。现在雪不算太大, 只是有点密集, 银粉玉屑飘洒在城市上空,马路车辆从下午开始拥挤。世界完全没有毁灭兆头,比起谣言中末日,今天更重要日子其实是冬至。寒夜灯火通明, 光与雪花相伴。李桂蓉煮了三大盘白菜猪肉饺子,从厨房端出来时, 那俩儿子正一起攥着筷子敲桌,烦人得很。于燃一边倒醋一边问:“爸今天回来吗?”听到这话, 李桂蓉更嫌他吵, 踢一脚,“管他干什么,你倒是挺有孝心啊?你看看他管过你没有?净在这儿瞎问。”于燃没说话, 只是笑了笑。于烬今天似乎没胃口, 不像平常那样狼吞虎咽, 吃完一碗就借口写作业回屋了。于燃看出他有点异常, 过了会儿进去问他:“呦,怎么了弟弟,你天天不是得吃三吨吗?”“别烦我。”于烬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于燃嬉皮笑脸地趴到他旁边,搂住他肩膀,“谁惹你了?跟哥说,我去给他送个‘替天行道’锦旗。”“烦死了你,滚……”于烬心烦意乱地闷哼几声,推开于燃。但小男孩心里愁苦,现在也想快点宣泄,沉了沉还是告诉于燃:“我这是情伤。”他用这稚嫩脸庞说出如此严肃伤感话,于燃只想大笑,但作为兄长还是要忍一忍,他打开酷狗音乐,为于烬播放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然后耐心听于烬诉苦。楚眠循声望去,看见于燃重心不稳跌坐在地,还往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双腿直直地踹向小雪人的围墙。它瞬间头断雪流,变成了两颗汤圆。比起即兴创作被毁,楚眠还是更关心于燃的安全,连忙上前扶起他。于燃费力地站起来,拍散衣服上的雪。很快发现手有点疼,翻过来一看,掌心已经蹭破皮渗血了。“带你去医务室。”“没事,洗洗就好了。”“上点药,别感染。”楚眠推于燃肩膀,把他带进楼。于燃本来不在意这点小伤口,结果校医给他喷了东西,掌心瞬间胀痛无比,说是这样好得快,但于燃却觉得自己血肉仿佛在一点一点消解。校医给他贴完创可贴,于燃提了个请求:“给我再缠上绷带吧。”“用不着,没那么严重。”“求你了。”于燃伸出手,“我想让它看起来严重点。”楚眠在旁边睨了他一眼。于燃缠好绷带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