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别坐在两张的沙发上，刚刚莫阮淼稍微一想便猜到赵曼贞的身份了，于是他越发的拘束，只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伯母，赵曼贞轻轻地“嗯”了一声，两人的对话就至此结束。陈姨心里也在打鼓，赵曼贞并不时常回s市，回来了也鲜少回老宅，因此陈姨对这位夫人的脾性并不是很清楚，莫阮淼的病才好，她唯恐赵曼贞为难莫阮淼。客厅十分安静，唯有电视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在场的三人没有任何一人的心思是在这上面，而其余佣人早就察言观色地离得远远的了。等莫楚天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在路上他设想过许多种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莫阮淼和赵曼贞能够平和地坐在一块儿。莫楚天的出现打破了家中凝滞的气氛。莫阮淼一见莫楚天，他的眼睛霎时亮了几分，不过他还记着屋中还有一个赵曼贞，他只用眼睛瞧着莫楚天，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莫楚天自然感知到了莫阮淼的视线，他看了一眼莫阮淼，心头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好。赵曼贞不动声色地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紧接着就起身走到莫楚天面前拉回他的目光，她对莫楚天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莫楚天，说：“楚天，你都不想妈妈的吗？”说罢，赵曼贞还佯装生气地打了莫楚天一下，她这般倒是显得有几分慈母的模样。莫楚天收回视线，伸手抱了抱赵曼贞，笑道：“我当然想您了，只是您这回来得也太突然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赵曼贞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的眼神闪了闪，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要准备什么？难不成你跟你爸爸一样养了些什么不能让妈妈看见的东西，我来了好藏起来吗？”这话着实尖锐，莫楚天沉住气，仍旧笑着，说：“您别开玩笑了，我这里就是那么大，能养什么。”赵曼贞冷哼了一声，她越过莫楚天，又转身往后看了一眼，视线在莫阮淼身上一扫而过，她对莫楚天说：“去书房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谈一谈。”莫楚□□莫阮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莫阮淼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莫楚天想，去书房谈也好，免得赵曼贞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等到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莫阮淼才抬头，他看起来有些丧气，陈姨看着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阿姨，”莫阮淼小声问道，“哥哥的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陈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说赵曼贞了，这换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喜欢自己丈夫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陈姨挪到莫阮淼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我们不理她，你哥哥喜欢你就可以啦。”然而这并不能安慰到莫阮淼什么。书房里的气氛远不如楼下和谐，这时旁边没有人了，赵曼贞仅存的那点儿名门闺秀的包袱也丢得一干二净，现下就差没有指着莫楚天的脑门骂。赵曼贞气得声音都有些抖了，“那孩子在你这儿过得不错啊，莫楚天你可真行。”赵曼贞一想到刚刚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莫楚天可是自己的孩子！但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一个私生子这般维护。莫楚天觉得头疼，他试图跟赵曼贞讲道理，“当初是您让我答应爸的，那他把人送到我这里，我总不能虐待一个孩子吧。”“我气的又不是这个！”赵曼贞声音拔高了几度。莫楚天不愿意再与赵曼贞就这件事进行交谈，当初莫阮淼能够成功被送到莫楚天这儿来，赵曼贞功不可没，这就就显得赵曼贞现在的所作所为越发莫名其妙。赵曼贞见莫楚天不说话，她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有些生气又有些伤心地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她是真的有些难过，“我气的是你那么维护那个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爸爸在外面的那些私生子，可是你当着妈妈的面这样维护他，你知不知道妈妈也是会伤心的，也是会难过的。”一时间，莫楚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他这儿莫阮淼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可是在赵曼贞这里却是不存在差别的，而莫楚天也不可能说服自己的母亲去接受莫阮淼。“妈，”莫楚天抱了抱赵曼贞安抚着她的情绪，他很认真地说，“你可以不喜欢他，但是请你不要在他面前说很难听的话，他有心脏病，前几天才出院。”“你还是护着他，什么叫做别在他面前说很难听的话？你觉得我是那么没有教养的人吗？”赵曼贞是真的生气了，她刚刚在下面才说几句话，她不过是敲打一下莫楚天，而且她又不知道那孩子有心脏病。于是真正伤害到赵曼女士的并不是莫楚天和莫阮淼之间的好感情，而是出自她儿子口中的类似自己亲妈是个没有教养的人的论调。赵曼贞本来还想在别墅住一晚，结果被莫楚天这么一气直接改签了今晚的机票回了港城。莫楚天知道自己惹得赵曼贞生气了，于是讨好的送着她去了机场，赵曼贞正在气头上，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跟莫楚天说。下车之后，莫楚天跟赵曼贞道歉，说：“妈，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我错了。”赵曼贞没好气地瞪了莫楚天一眼，说：“你和莫启行一个样，都让我不开心。”其实一路过来赵曼贞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如果时间允许她现在就能打道回府跟莫楚天再吃一顿晚饭，明天再走，可是刚刚在车上她收到了消息，公司有急事必须要她今天赶回去处理。临别的时候，两人拥抱了一下。赵曼贞还是刺了莫楚天两句，她勾起唇嗤笑道：“你放心，我吃不了人，下次不用一知道我回来就把公事扔下，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太想见我才这样的。”莫楚天哑口无言。回到西华已经是七点，莫楚天到家的时候陈姨和厨娘正在布菜。陈姨见莫楚天回来了，便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她叹了口气说：“你们走后淼淼就回房间了，刚刚喊他吃饭，说是不饿想睡觉。”莫楚天沉思片刻，说：“我上去喊他。”“这样也行，淼淼最听你的话了，我就是怕他身体不舒服。”陈姨担心道。上楼后，莫楚天先是敲了敲门。莫阮淼果然没有睡着，莫楚天敲门后，卧室里立即就传来了他的声音，透着一扇门声音有些闷，听起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是真的想睡觉了一般，“陈姨，我有些困想睡觉，你们先吃吧。”莫楚天没答话，他拧了拧门把，果然一拧就开了。卧室里没有开灯，乌漆嘛黑的一片，莫阮淼紧紧地拥着被子无声无息地侧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突然之间，莫阮淼感到有一只大手触碰到了他的肩膀，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是真的想睡觉吗？”莫阮淼没有出声，只是把身体往被子底下滑了一些，这下就连脸都要被被子遮住。“既然不是真的想睡觉，那我就开灯了。”莫楚天说，他说完就真的要去开灯。“可是……可是淼淼和夫人已经见着了。”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