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来。”“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能不能?”“晒黑了啊,跟夏水一个色。”“我比她高级多了好吧,我是古铜色,她是煤炭色。”“……”“好好啊,乡下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我跟你说我这大半个月都干了什么。”杨丛苦哈哈地掰手指头,“割稻子,赶鸡,捉泥鳅,摸鱼,捞河蚌……我还喂猪了,卧槽,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我他妈竟然有一天给猪喂食。”宴好听得直乐:“挺丰富多彩。”杨丛翻白眼:“那你来。”宴好冲他微笑:“不了,我喜欢简单点。”杨丛:“……”“乡下没电脑,哪家都没有,我这是坐着拖拉机来县里找的网吧,唯一一个有摄像头的就我这台,太他妈破了。”杨丛骂骂咧咧,给宴好看他手上的一堆小口子:“割稻割的,惨吧。”宴好:“惨。”“哥们,知道我这段时间体验到了什么吗?”杨丛喝两口王老吉,特沧桑地来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皆辛苦。”宴好一脸嫌弃:“我关视频了。”“关屁,我找你有正事!”杨丛扑到电脑屏幕前,“别关啊!”宴好看杨丛脸上之前磕伤留下的疤,心想他真的是衰,这疤完全就是在时刻提醒他,曾经多傻逼。“你是不是吃多酱油了?”杨丛弄着网吧的耳机线:“什么?”宴好凑近点看,眉心拧了一些:“脸上的疤怎么还这么深?”杨丛扯起一边的嘴角哼笑:“老天爷看我太帅,嫉妒了呗。”宴好记得江暮行额角那块疤就很淡:“能好吗?”杨丛吊儿郎当:“尽人事,看天命。”宴好后坐点:“视频还是关了吧,我就不打扰你数蚊子包了。”“能好能好,”杨丛一秒变正经,“就是我换药那会没怎么注意,恢复的一般般,褪疤的时间要长点。”完了又贱起来:“好哥,谢你关心,朋友一生一起走啊。”宴好起一身鸡皮疙瘩:“正事还说不说了?”“说啊。”杨丛抓抓湿趴趴的头发,“就大叼,他约见面。”宴好眼睛睁大:“真的?”“不真的我能跟你扯?我这的信号垃圾得一逼,qq上不去,你倒好,玩游戏专门搞了个小号。”杨丛咂咂嘴:“搞就搞了吧,你又不上那个号,游戏也不在线,要不是我今天出来买东西,顺便来网吧耍会游戏,都看不到他发的一大堆信息。”宴好咳了声,他最近心里眼里只有江暮行,游戏都不知道是什么了。“约的什么时候?”杨丛翻聊天记录:“后天,上午九点,畅西公园。”宴好问:“然后呢?怎么相认?留电话号码了?”杨丛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没有,靠心灵感应。”宴好:“……”杨丛抖着腿:“他说一起打过几个赛季了,感情深似海,肯定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宴好把刘海往上掀掀:“想太多。”“你就去呗,”杨丛说,“那个点公园人不多,他三十多岁,估计穿的是大裤衩跟背心,脚踩人字拖,狂野不羁唯我独尊。”“穿着特征要是没有对上的也没事,你可以看到一个大叔就问是不是大叼。”宴好慢悠悠地呵呵:“我怕因为谐音被打。”杨丛一脸单纯:“why?”宴好懒得理这茬:“你什么时候回来?”杨丛蔫了:“开学前一周。”宴好笑了笑:“我的朋友,那你还要待差不多十天。”杨丛脸直抽抽。“想开点。”宴好口头禅一抛,“我看你爸的初衷是觉得你暑假太闲了,干脆带着你一起去乡下锻炼锻炼,上阵父子兵。”杨丛咬牙切齿:“一开始我也是那么以为的。太天真了。”“事实是我在外头累死累活,皮都要晒掉一层了,他呢,成天就往摇椅上那么一躺,小茶壶捧着,小蒲扇甩着,小收音机听着,惬意的不得了,锻炼个鬼。”宴好鄙夷道:“你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跟四十多的中年人比,好意思?”杨丛要吐血了,我他妈开视频找不痛快,得嘞。关视频前宴好说了句:“别往草丛里跑,有蛇,小心点。”杨丛打着游戏,嘴上昂昂:“回去给你带土特产。”----宴好去畅西公园当天下小雨,伞可打可不打的程度。这雨下的有一点尴尬。宴好穿的蓝色连帽短袖衫,他把后面的兜帽拉了上来,兜住脑袋在公园里转悠。老远瞧见一个熟人蹲在水池边看金鱼,宴好走过去打招呼:“宋然,你怎么在这儿?”宋然表情惊讶:“是你啊。”他站起来,雨点往镜片上打,眼睛就看不清地眯了起来:“我约了朋友到这碰头,你呢?”宴好说道:“也是约了朋友。”然后两人都没说话,也没说道别,就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整个世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不到一分钟,宴好跟宋然异口同声。”大叼?”“小女子?”“……”----小亭子里,宴好摘了兜帽理理头发,斟酌着开口打破微妙的氛围:“哥们,你在yy里的声音跟真人的……差太多了。”-今天你又穿了西裤,很帅,喜欢你。存进草稿箱里。宴好以喜欢着江暮行的自己为荣。青橙虽然是t市最高档的酒吧,但一样飘着烟酒味,服务生也抽烟喝酒,江暮行却能一样不碰,底线跟原则都守住了。宴好始终坚定一点,江暮行会好起来,越来越好。----七月底杨丛跟宴好开视频,给他看自己一腿的蚊子包,非常的状况,密集恐惧症看了会眼疼。杨丛凑在摄像头前,哇哩哇啦地跟宴好诉苦。“妈的,我被我爸坑惨了。”“看得出来。”“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能不能?”“晒黑了啊,跟夏水一个色。”“我比她高级多了好吧,我是古铜色,她是煤炭色。”“……”“好好啊,乡下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我跟你说我这大半个月都干了什么。”杨丛苦哈哈地掰手指头,“割稻子,赶鸡,捉泥鳅,摸鱼,捞河蚌……我还喂猪了,卧槽,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我他妈竟然有一天给猪喂食。”宴好听得直乐:“挺丰富多彩。”杨丛翻白眼:“那你来。”宴好冲他微笑:“不了,我喜欢简单点。”杨丛:“……”“乡下没电脑,哪家都没有,我这是坐着拖拉机来县里找的网吧,唯一一个有摄像头的就我这台,太他妈破了。”杨丛骂骂咧咧,给宴好看他手上的一堆小口子:“割稻割的,惨吧。”宴好:“惨。”“哥们,知道我这段时间体验到了什么吗?”杨丛喝两口王老吉,特沧桑地来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皆辛苦。”宴好一脸嫌弃:“我关视频了。”“关屁,我找你有正事!”杨丛扑到电脑屏幕前,“别关啊!”宴好看杨丛脸上之前磕伤留下的疤,心想他真的是衰,这疤完全就是在时刻提醒他,曾经多傻逼。“你是不是吃多酱油了?”杨丛弄着网吧的耳机线:“什么?”宴好凑近点看,眉心拧了一些:“脸上的疤怎么还这么深?”杨丛扯起一边的嘴角哼笑:“老天爷看我太帅,嫉妒了呗。”宴好记得江暮行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