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前都是一章1000 这样子,忽然换到三千其实对我来说有点点艰难啦。第5章 小巫山(三)寒昭眼睁睁看着,黑眸里似有一潭死水惊起波澜,不知不觉面色越来越冷,一双手紧握成拳。四十年前诛邪一战后,寒昭走火入魔丧失理智。可他自己的记忆中,上一刻他大笑着自诛邪战场凯旋,下一刻,他伫立昆山上,剑下亡魂无数。再一睁眼,面对的就是劫海的汹涌浪涛,厉曜负手站在他的对面,要他自行领罚。他疑惑于为何持剑,疑惑于为何入劫海,疑惑于为何受罚,却没人告诉他个原因。而这些问题,在今日似乎得到了答案。寒昭阖眸调息片刻,终于镇静下来。他又探手想拿乾坤袋中的回梦参,却摸了个空。寒昭眉头一皱,叹一声轻敌,心中揣测:“莫非是那红光……”回想起来,自他登上小巫山顶开始,真正接触到的恐怕只有那道红光而已。知道是幻境后,破除就容易得多。寒昭看了看那边稳立如山神色坚决的徐鹤潜,抿唇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心道:“幻境竟然也能做到这样逼真的地步……想来这株回梦参的道行不会浅了。”半晌,他食指中指并拢,以手为剑朝天猛力一斩。指尖触碰空气宛如触碰实物,刹那银光如电四溅,狂风大作。幻境在寒昭指下如纸遇刀,轻而易举被裁开。幻境中的徐鹤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慌乱叫了他一声师兄。寒昭连忙闭上眼,眉目间仿佛覆上了一层冰霜。耳旁呼啸的风渐渐停了,他再一睁眼,便又是小巫山顶。寒昭心中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他抬头去看,落日余晖未散,金光正洒在地面上,天空鹰隼盘旋,一声响亮的鸣叫于山谷间回荡。寒昭踩着一地金光,走到那株回梦参之前,顺利将回梦参收纳到乾坤袋中。他心情不佳,还想回青玄宗找徐鹤潜问些事情,便越发不愿去多管宴白流那里的闲事,收拾好东西后就要下山了。却不料此时峭壁底下猛地窜起来一道流光,风过,卷起的树叶在寒昭身旁飘然落下,一身红衣的宴白流在树叶之后露了脸出来,满脸惊喜:“我就知道你还没走!”寒昭眉尖一蹙,黑沉的眼眸不自觉透露出些许不耐,面色看上去便比往常更为冰冷。他硬邦邦地问道:“何事?”宴白流愣了一下,“嗳,你这又怎么了,上山都好好的,那个不长眼的惹了你?”寒昭不回应,只道:“你不是说不找我帮忙吗?”宴白流道:“我不就说说……喂,莫非你还真打算不帮忙?”寒昭点头。宴白流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身上飘落的树叶,走过来手搭着他肩膀,戏谑道:“就说你是一戳一蹦哒吧,你还不服气!”寒昭眉梢一动。“走啦,别老生气了。”宴白流拍他的肩膀,“陪我下去看看,怎么样?”看着宴白流那张无时不带着笑的俊脸,寒昭衣袖下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他转身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宴白流得意地轻哼一声,手握成拳伸在寒昭眼前,再张开,中指上吊着的一枚环状玉佩晃了晃,红色的流苏微微摇摆。这玉佩色泽莹润,内有虹光,有经验之人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不凡来。只可惜几道裂纹从里面蔓延开,让它丧失了珍藏的价值。寒昭看了看,又伸手去碰,和宴白流含笑的眼对视,轻声道:“没有灵气。”宴白流也点点头。玉、金此类天成的物件,内里一般萦绕有所谓灵气,可驱邪、避瘴气,用来做普通人的护身符是再好不过。越是珍稀的玉器金器,护身的效果越明显。如果没有,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已经替其主人挡了一回灾,‘功成身退’了。“我猜是上山祈福的那对夫妻遗留之物。听说啊,那山里那东西威力无穷,这么一枚小小的玉佩怕是也挡不了多少灾。那夫妻多半是殒命了。”宴白流叹了一声,随后把玉佩收好,又扭头看了看这满山草木,道:“寒昭你说,小巫山就在青玄宗眼跟前儿呢,那些东西真有这么胆大包天敢作乱吗?”寒昭淡淡道:“怎么没有?听你二师兄说最近邪祟猖狂,还极有可能是有大动作。”宴白流嘴角笑容压了下来,问道:“莫非是在筹谋些什么?”寒昭眉头一蹙,道:“不清楚。”“呵,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那群垃圾货色,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大不了我杀一双。”宴白流嘀咕一句,话题又被他扭了回来,“寒昭,你看这在小巫山作祟的会是哪种东西?”寒昭道:“妖魔鬼怪皆有可能。”宴白流赞同地点点头,一脚踩上飞剑,道:“走吧,陪我下去看看。”寒昭这才动身。宴白流御剑在前直入丛林,寒昭跟着他穿过茂密的树林,到达酒仙庙时,只见空旷地面上散落着破碎成块的黑色石头。两人在破碎石像跟前儿落了脚。寒昭俯身在石像上拂了一把,捻了捻指尖的黑尘,凝神细看。宴白流抱着剑嗤笑一声,“不就点儿黑泥巴吗,你看出点什么花儿来没啊?”寒昭抬头睨他一眼,慢悠悠道:“我看烧了神像的不像是神火。”宴白流哦了一声,问道:“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古籍有载,神火既出,万物或湮灭,或再生。”寒昭低头用锦帕擦净手指,道,“你又忘了。”宴白流撇撇嘴,并不在意。“你知道我不喜欢记那些。”他目光又移到石像上,道:“但如果不是神火,那么致酒仙庙火灾的会是什么啊?邪祟中有能力习得控火之术的似乎不少。”这石像破裂的头颅足有半人高,想来未破碎前是极神武的神像。酒仙庙里的这位,是在凡间很受敬仰的神仙,信众无数。据说他是天底下第一个飞升的仙修,因嗜酒如命、性情豪放被后世称为酒仙。还听闻他法力无边,功德无量,在修得圆满后依旧选择滞留人间百余年,以拯济世人匡救世弊。宴白流道:“石像漆黑,被火烧过是铁定的了,就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寒昭绕着石像走了走,宴白流又道:“就很奇怪啊,谁没事会来烧一尊神像呢。”寒昭淡淡道:“少说话,多做事。”宴白流哦了一声,乖乖走到旁边四处查看,竟然在不少地方发现了飞溅的血迹,“这里有血。”寒昭回过头看。宴白流四处看了看,发现血液弥漫的面积不小,又道:“但是,一对夫妻可没这么多血留吧……”寒昭道:“山有农户失踪。”“我也是想着这个呢,看来这邪祟果真是猖狂啊。”宴白流道:“杀了不少人了,看来有点厉害。”他在地上蹲了会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含笑道:“嗳对了寒昭,你说,那个东西既然这么胆大,该不会就在这等着呢吧?”寒昭还没说话,就见他手指扶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揣测道:“你别说啊,倒还真有可能。你看现在都傍晚了,太阳马上落山,正巧是他们该活动筋骨的时候。”寒昭并不担心什么,语气沉稳且平静道:“也许。”话音刚落,狂风肆虐,地面风沙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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