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啊？这些家伙难不成还能顺着直播间爬过来打他不成？不就是嘴炮吗？他就不信那群除了厮杀和恶欲脑子里空空如也的神明能说得过他！只要今天死神依旧沉眠，其他的一切统统都不是问题。十二月三十一日东域标准时间23:00整，风烛在自己的寝殿里平静地睁开了眼。他抬手撑着深色的床单缓缓坐直了身体，偌大的虚拟屏幕瞬间凭空浮现在他的眼前。而那虚拟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他本人所在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和即时弹幕。风烛随意瞥了屏幕一眼，然后自顾自地伸着苍白修长的手将额前微乱的黑发捋到了脑后。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罢了，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却仿佛爆炸了一般疯狂涌出。与此同时，第四骑士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也在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急剧增长。转瞬之间，屏幕右上角显示的观众人数已经从500亿人涨到了近1000亿。然而风烛却知道，这么点人数远远不是今天的上限。一切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般。中域的神明们因为他曾为死神从属官的事勉强将他划分在了自己人的范围内，也因此接受了他借由第四骑士直播间给出的游戏规则，并没有在他装睡的九个小时里在网上多说些什么。他们都在等待这最后的一小时。而当这最后一小时到来之际，傲慢过头的神明们也终于姗姗入场。直播间里本已趋于稳定的入场记录里瞬间被成千上万个象征着神明的漆黑id给刷屏了。［傲慢之神已进入直播间。］［嫉妒之神已进入直播间。］［愤怒之神已进入直播间。］［懒惰之神已进入直播间。］［贪婪之神已进入直播间……］不仅如此，整个直播间也随着这些极端显眼的入场信息陷入了一个无人再开口的诡异氛围。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原本已然饱和却再度疯涨的观众人数。显然，第十宇宙八卦的家伙十分之多。当［酒神已进入直播间］这一行清晰过头的字迹显示在虚拟屏幕上时，风烛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3000亿。这个略显嘲讽的数字倒是没有扰乱风烛的心绪。他只是微微撩了撩眼皮，朝着坐在虚拟直播间贵宾席上的那群神明看了一眼。上一次这些神明被踢出直播间是因为东域怕他们扰乱骑士选拔的秩序，而这一次风烛却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他先是靠着沉默又拖了两分钟，然后才卡在这些神明耐心告罄前破罐破摔地开口说道：“能让你们这群活古董统统学会了观看直播，我还真是荣幸得很啊。”这种半嘲半讽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说话方式极具个人风格，贵宾席上不少神明闻言都微妙地变了下神色，更有甚者直接就啧出了声。因为之前那两年他们早已深受其害。风烛的武力值固然不值一提，但他一旦开口，就能把绝大部分神明怼到无言以对恼羞成怒。有时候某几位神明还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挑拨而大打出手，等到他们打完后回过神来，风烛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而当这些神明再次遇到风烛时，风烛躲着攻击的同时还能借着这事说一些讽刺过头的话。说真的，风烛和中域神明的复杂关系至少有一半是拜他的毒舌所赐。贵宾席上的十位观众拥有着和主播直接对话的特权，第一宇宙的神明们又向来不是那种会压抑自己的性子。多年的高位和澎湃的力量使得他们从来不需要顾忌人类的脸色，以至于他们一直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听到风烛这些嘲弄之语后，脾气极差的愤怒之神直接就还以了颜色。“哼！你也就现在稍微逞逞能了。”“今天来看热闹的这些神明里不乏想杀了你的存在。身为死神的从属官，却又蠢到失去了死神的庇佑，你以为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活多久？”“难不成你还天真地指望着东霆那家伙护着你吗？”“不过你那张在面具下藏了两年的脸倒是勉强还能看，配上鲜血和泪水之后一定会更加动人吧！哈哈哈哈哈！”当愤怒之神旁若无人地猖狂大笑时，风烛非但半点没生气，反而在心底涌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你和愤怒这个头衔当真是天生一对，第一宇宙里真的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神格了。”风烛的话惹得直播间内的其他神明若有若无地笑了起来，而莫名成为笑料的愤怒之神却还没反应过来风烛刚才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所以说，就愤怒之神这脑子，风烛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敢说别人的蠢的。贵宾席上同属死神麾下的其他一级神明都还没开口说些什么，这家伙反倒是先行跳出来吸引了全部的火力。风烛对此也是挺服气的。这种蠢货的脑子大概早在成神时就被愤怒之火给烧个精光了。他记得愤怒之神隶属疯神麾下，这股子不顾一切的疯劲倒还真是一脉相承。可惜的是，愤怒之神根本没有疯神那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以至于到最后只能被别的神明当枪来使。从愤怒之神刚才的只言片语中，风烛隐隐推测出了中域现在传播最广的流言版本。显然，中域的神明们认为他之所以会参选东王的第四骑士，是因为他被死神给厌弃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跑到东域去碰碰运气，然后借着【禁神令】的效力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至于他被死神厌弃的流言究竟是真是假中域目前还没有定论，但他不再是死神从属官的事却是他们已然确认了的事实。这些凶徒忍到现在都没出手，不是因为他们大发慈悲，而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弱肉强食的法则，懂得耐心狩猎一击致命的道理。在没有确认死神的态度之前，他们基本不会傻到做那只出头之鸟。［死神的从属官？我没听错吧？刚才那个神明说风烛曾经是死神的从属官？？？］多达3000亿的观众里，总会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他们也不管神明和风烛之间近乎凝滞的险恶氛围，反而极其心大地发出了一条弹幕表示自己的疑惑。而这条弹幕就像是点燃炸药的那一小撮火星，刹那之间铺天盖地的弹幕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架势席卷而来。有那么一瞬间，就连风烛都被这满屏的弹幕给晃花了眼。愤怒之神明显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他烦躁地瞥了眼那宛如洪流般的海量弹幕，那张森冷而凶戾的脸上满是被打扰兴致后的不悦与火气。这时候坐在他右侧方的贪婪之神却找准时机笑着接过了话茬。贪婪之神是位既漂亮又妩媚的女性。她隶属酒神麾下，智商也好情商也罢，都足以甩愤怒之神无数个光年。许是看愤怒之神久久打不开局面，这位女神随意扫了那些挤在一起的弹幕一眼，很快就从中挑了几个念了出来：“［我记得迄今为止所有从属官都是由神明担任的，难不成你是中域的某位神明？］”“［这年头都有人厉害到能和死神搭上关系了？不是说死神最厌恶人类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初风烛参选第四骑士的时候好像也有一群神明来过他的直播间。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偶然走错、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