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走过去,刚坐下就被宫丞很自然地拉过手,男人替他捂了几秒,皱眉道:“怎么这么凉?手又是干什么弄伤的?”郁南手指冰凉,指尖多了些细微伤口,看着很是碍眼。上一周两人见面时还没有这些伤口。当着长辈任叔的面,尤其是宫丞说过他是由任叔带大的,郁南多了一份不好意思。他羞答答地把手抽回来:“一点点伤口没关系的。我也不怕冷,这个时候霜山都下大雪了。”郁南喜欢雪,冬天来时期盼了好久,深城也没下雪。宫丞说深城都十几年没下过雪了。任叔道:“郁南是霜山人?”郁南点点头:“是的。”“那今年过年,你是要回家乡吗?”作为长辈,任叔好像不介意他们的亲昵,还与他唠起嗑。郁南还没和宫丞商量过这个问题。不过他看了下宫丞,还是如实地说:“我要回去陪妈妈的。”宫丞表情如常,眸子里却有他看不懂的深意。郁南有些内疚,捏了捏宫丞的手。任叔笑道:“对,家人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老人说着,目标却是对宫丞说,“你也不要推脱了。以往你大哥身体不好,还是没误了主持大局。现在他走了,跨年会上高管、亲戚要来那么多人,大太太和小少爷当不了家,小先生又不管这些事。”宫丞皱眉。任叔又道:“跨年会是宫家的传统,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俗务,可是这是落在你身上的责任。我老了,按身份来说我也不该管这些----”宫丞打断他:“任叔。”气氛凝滞。只有窗边新装扮好的圣诞树闪着灯光,多了一丝节日的轻松气息。许久后,宫丞终于开口:“家总是要回的。”任叔这才高兴起来,不再多说什么:“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司机还在下面等我,我这就回去了。”宫丞站起来:“您慢走。”郁南也赶紧站起来:“任叔再见。”任叔对他们点点头走了。郁南问:“宫丞,你不想去跨年会?”宫丞眉头深锁,好像对这件事很抗拒:“嗯。”郁南拉了下他的衣摆,试图宽慰他:“你不高兴就要告诉我,上次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去跨年会,我可以陪你去。”宫丞这才想起郁南要回家的事,捏他鼻子:“小骗子,你不是忙着要回家?”郁南顺势抱住他的腰:“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和你商量的,任叔刚才一问我就先说了,不是不故意不告诉你。我舍不得你,也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妈妈和舅舅他们也会想我,我都一年没见过妈妈了。再说了,你的跨年会是新年第一天吧?我们放假晚,我可以陪你过了新年再走。”越说越不舍。郁南抬头看他:“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提前回来。”怕他不信,郁南还煞有其事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宫丞原先心中烦闷,被郁南耍宝减退少许。少年眼中的认真与纯澈,都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特有的东西。郁南的身上还有牛奶沐浴露的奶香气,暖烘烘的,闻着很舒服。他搂着宫丞的脖子问他:“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骗我。”宫丞道:“什么?”郁南小心翼翼地问:“我的画是你买的吗?”宫丞说不是。郁南不信:“真的不是?”宫丞道:“宝宝,你是不相信你的画值得别人那么喜欢,还是不相信你的画那么多钱?”郁南老实讲:“我都不相信。买画的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宫丞失笑。“所以我才以为是你买的,只有你才会那么挥金如土。”郁南脸热,知道自己说得不对,“我不是不尊重那个买画的人的意思,是真诚担忧。画展上那么多得奖的作品他为什么不买,偏要买我这一幅呢?我画得很认真是没错,可是如果早知道别人要花那么多钱买我的画,我应该画得更更更努力一点,才配得上别人的付出。”宫丞是个商人,他从来没见过东西卖了好价钱还担心配不上价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宫丞赞同之道。不知道该说郁南天真还是郁南清高,总之这一点他也很喜欢。宫丞道:“那为了别人不吃亏,宝宝下次就要画得更更更努力一点。”郁南又高兴起来:“嗯!”宫丞亲他一下:“这么大一笔‘巨款’,你准备怎么花?”郁南想了想:“我拿一半给妈妈,另一半留着。”宫丞:“留着干什么?”郁南露出一丝狡黠:“不告诉你。”郁南最近神神秘秘,宫丞知道他在背着自己做什么。画室的门总关得紧紧的,周一回学校的时候还要背走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的东西也不让他碰。小朋友总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何况郁南的性格也干不了什么坏事,宫丞就随他去了。那对娃娃倒是真的做了一套情侣装。因为是冬天,还很应景地围上了围巾、戴上了针织毛线帽。郁南也开始戴帽子了。他本来就年纪小,被毛线帽一衬托,几乎有些像个未成年。郁南皮肤白,鼻梁挺翘,还长了一张漂亮的的唇,他跟在宫丞身边,初次见到他的人总会被惊艳到。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宫先生身边有个美人。圣诞节,郁南从画室回来,手冻得冰凉,一进温暖的室内便脱掉外套、摘下帽子给自己的手哈气。他这一套东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常住在这里的。等换了鞋进到客厅,才发现家里来了人。是那位曾经见过面的任叔,对方两鬓斑白,正慈祥地对他微笑:“郁南来了。”“任叔好。”郁南乖巧地问好。宫丞正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搭在茶几,是个不常见的懒散姿势。见郁南回来,对他招招手:“过来。”郁南走过去,刚坐下就被宫丞很自然地拉过手,男人替他捂了几秒,皱眉道:“怎么这么凉?手又是干什么弄伤的?”郁南手指冰凉,指尖多了些细微伤口,看着很是碍眼。上一周两人见面时还没有这些伤口。当着长辈任叔的面,尤其是宫丞说过他是由任叔带大的,郁南多了一份不好意思。他羞答答地把手抽回来:“一点点伤口没关系的。我也不怕冷,这个时候霜山都下大雪了。”郁南喜欢雪,冬天来时期盼了好久,深城也没下雪。宫丞说深城都十几年没下过雪了。任叔道:“郁南是霜山人?”郁南点点头:“是的。”“那今年过年,你是要回家乡吗?”作为长辈,任叔好像不介意他们的亲昵,还与他唠起嗑。郁南还没和宫丞商量过这个问题。不过他看了下宫丞,还是如实地说:“我要回去陪妈妈的。”宫丞表情如常,眸子里却有他看不懂的深意。郁南有些内疚,捏了捏宫丞的手。任叔笑道:“对,家人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老人说着,目标却是对宫丞说,“你也不要推脱了。以往你大哥身体不好,还是没误了主持大局。现在他走了,跨年会上高管、亲戚要来那么多人,大太太和小少爷当不了家,小先生又不管这些事。”宫丞皱眉。任叔又道:“跨年会是宫家的传统,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俗务,可是这是落在你身上的责任。我老了,按身份来说我也不该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