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迹,查到伪造之人。可坏就坏在陈壁毁了信,又将见过信的人全部除掉。如此一来,即便事情并非本宫所做,也无力辩驳。没了线索,查不到背后之人,更给豫王那些人留了时间谋划。早知会有今日,当年就算拼了命,也该与圣上承认了此事啊!”“你们不知道,豫王在进京之日,便给本宫送了‘大礼’,都是本宫那些年与南唐往来信件。试想,有一位私通他国,甚至间接害死靖南王的皇后,我陈家必然获罪,皇儿与太子之位,亦是无缘。他们想彻底绝了皇儿的路啊!”皇后言至此,心绪难平:“朝中局势,你们比本宫更明白。圣上这些年与周家人周旋,若皇儿因此失了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一派必然想尽办法逼迫圣上。周家人狼子野心,一旦二皇子得了储位,圣上也必受其掣肘。”“本宫久居深宫,见惯了宫中嫔妃的尔虞我诈,却没有防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让人钻了空子,模仿本宫笔迹调动了陈家军,害死靖南王。本宫悔啊!”当年靖南王府一案,若不是陈家军攻陷王府,又死守岭山,绝了薛家军退路。靖南王府不至于一夕之间 ,毁于一旦。大梁法制宽松,除了谋反等大罪株连九族外,其余罪名,最多不过本族流放。陈壁言陈家军出了叛徒,陈壁顶多以治军不严,错估时局获罪。是以,陈壁在得知靖南王乃是被诬陷之后,第一时间毁了‘那封信’,保护了皇后和陈家人。却不想,陈壁此举,正中他们下怀。“看来那些人对皇后和陈壁的性情很是了解。”顾衍说道。“能隐忍十余年,他们的毅力,也着实叫人佩服。”阿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皇后或许不知,凭圣上明察秋毫,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大抵是瞒不过圣上的吧。今日能如此轻易的进了凤栖宫,若不是圣上提前安排,岂能如此顺遂。至此,阿清也不愿再问下去了。“娘娘且宽心,此事,娘娘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皇后泪眼婆娑的看着阿清:“你,不怪本宫么?”阿清笑道:“皇后这么多年为我薛家诵经,陈岐守着我靖南王府的祠堂,多年如一日。阿清,哪里还会有怨气呢。人家是有心算无心,谁能料想呢。”“阿清……”“娘娘,这件事娘娘不用再想,也不要再插手了,更不要告诉太子殿下。圣上会处理的。”皇后错愕的看着阿清,他唇角弯了弯,带着安抚的力量。皇后瞬间明白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以为他们不知而已。皇后苦笑一声:“本宫,何其有幸。皇儿,何其有幸。”再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破晓。这一夜,没有人能睡得着。“圣上从未忘记过我靖南王府。所料不错,当年事,潜在暗处最深的那个人,就是豫王了。圣上或许什么都知道,但他却不能逞一时之气。大梁,南唐,他们要以天下为先。”阿清望着东方一抹鱼肚白,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顾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面的事儿,交给圣上吧。趁着时候还早,去睡一会儿吧。”“好,到时辰记得叫我,我可不想再让顾亭去帮我请假了。”顾衍会心一笑:“好。”☆、第 49 章二人离开凤栖宫后,皇后便又昏睡过去了。次日,从宫中传了消息出来,称皇后遭人暗害,中毒昏迷不醒。而街上关于靖南王一案,也有了新的说辞。若有似无的将南唐也牵扯进来,众说纷纭,一时竟有几分扑朔迷离。事件发酵了几日,直到豫王在驿馆被伏。这当中曲折,阿清并未参与,但大致也猜的到成康帝的意图。皇后‘中毒’昏迷,成康帝命人不遗余力彻查是何人暗害皇后。直至在宫中捕获替豫王给皇后送信的宫女。并称此女心怀叵测,谋害皇后,勒令说出背后主使之人。宫女受不住刑罚,‘供出’指使者正是宫里的兰嫔。兰嫔喊冤,当夜,自尽于寝宫。事情便到此为止,但仍引人遐想。众所周知,兰嫔是周贵妃一派的,平日可没少给皇后上眼药。--------凤栖宫内,皇后缓缓坐起身,当看见眼前的阿清和顾衍时,有一瞬间的愣怔。“你们怎么在这儿,本宫,本宫怎么了?”“娘娘莫慌,娘娘病了,一直昏睡,我们请了神医为娘娘诊病。眼下娘娘也只是暂时清醒。我们此来,是想问娘娘一些旧事,还望娘娘如实告知。”顾衍说道。皇后这几日精神恍惚,自然是为了那桩旧事,听闻顾衍有此一问,又见阿清目光灼灼的双眼,皇后叹息一声:“早晚是瞒不过的。”“这事儿若要说起来,要追溯到十八年前了。年关将至,各国遣使臣前来大梁朝拜。那一年南唐派了豫王殿下和芷兰公主。南唐皇也有意在大梁为芷兰公主寻一门亲。是以,豫王请求本宫将芷兰公主带在身边,帮忙相看着。”“芷兰公主貌美,性情温婉贤淑,本宫对她很是喜欢。若不是当时太子年幼,本宫倒真想撮合撮合的。那年芷兰公主在上京并未寻到喜欢的男子。南唐皇和圣上也不强求,一切以芷兰公主的意思为主。”“于是,芷兰公主在各国朝拜后,便随豫王一同回南唐了。那之后,芷兰公主倒时常与本宫通信。当时河阳还小,连话都说不清楚。本宫膝下也没有个说知心话的闺女。芷兰公主年纪虽小,倒很是善解人意,本宫与她颇为投机。”“来往有几个月时间,芷兰公主不再往宫中寄信,本宫心里惦记,打听之下方知,芷兰公主病逝了,本宫伤心了好一阵子。还没等本宫缓过神儿来,圣上又病倒了。”“都说病来如山倒,圣上平日身体康健,哪成想这一病,险些就去了。若不是几位大臣在,朝中怕是要乱成一窝粥了。也是在那个时候,颖城有靖南王谋反的消息传回来。”“朝臣自然不会相信,可消息越传越邪乎,还有确凿证据。圣上一病不起,朝中大臣又不敢轻易下决定。再后来,又说靖南王已经占了南界,要打过岭山去。”“当时守岭山的,是本宫的族兄陈壁。朝臣们已经坐不住了,是以,叫本宫书信一封,命陈壁见机行事,若靖南王果真有谋反之意,立斩。”“后来,事情的发展便不在本宫掌控之中了。只道陈家军攻陷靖南王府,王府众人,无一生还。”“本宫心中不安,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直到圣上清醒后,得知此事,急火攻心,差点儿昏死过去。圣上拖着病体,以雷霆手段处理此事,揪出了背后设计的瑞王一干人等。”“陈壁失职,被缉拿回京,只说部下被人收买,这才导致靖南王府惨案。至于被谁收买,却是含糊其辞。此案牵扯到靖南王,本宫知兹事体大,遂买通狱卒,见了陈壁一面。”皇后说道此处,眼中尽是懊悔和自责。她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陈壁说,写信给陈家军的人,是本宫。他不会看错,字迹,还有本宫的私印,甚至连说话的语气措辞,都与本宫一模一样。本宫从未写过这样的信,可连陈壁都相信那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