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饿了,寇忱说,埋锅做饭吧!先架帐篷。霍然打开了包。先做饭吧,现在又不睡觉。寇忱看着他。帐篷,霍然指了指天,要下雨了。不是吧?寇忱有些怀疑地抬起头,晴空万里啊,就是没太阳了而已嘛,你不是说山里天黑早吗。帐篷。霍然重复了一遍。好。寇忱虽然不知道哪里显示要下雨了,但对霍然的判断他还是决定相信。两个双人帐篷,霍然帮着老杨把他们那个支好了,回头来帮寇忱的时候,天上开始落下雨点。靠,寇忱看着他,你相当牛逼啊霍然。别废话,霍然手里没停,不想淋雨就快点儿。不想淋雨我还可以寇忱笑着走到了寇潇他俩的帐篷前,弯腰往里进,我还可以在这个帐篷躲出去!寇潇吼了一声,滚你自己帐篷里去!寇忱被推了出来,还没站直身,寇潇就把帐篷给拉上了。你俩至于吗!寇忱很不服气地回来给霍然帮忙,动静小点儿!帐篷不隔音!我换衣服!你吃多了吧!寇潇喊。帐篷支好以后,雨下得有些大了,霍然和寇忱一块儿钻进了帐篷里。防水的吧?寇忱看着帐篷顶。嗯,霍然拿过自己的包,把睡袋什么的拿了出来,这雨下不了多久,半小时一小时的就停了。哦。寇忱坐在帐篷口,看着外面,愣了好半天才伸了个懒腰,好无聊啊,坐帐篷里看雨,外面就是荒郊野外的,手机还没信号,一会儿天就黑了,也没个灯嗯。霍然把外套脱了,换了一件穿上,你湿衣服换一下,捂着容易感冒。寇忱脱掉了外套,打开自己的背包翻着。翻了几下突然咦了一声。你别说你没带啊!霍然坐了起来。我怎么把我抽屉钥匙也带出来了,哎我跟你说寇忱说了一半停下了,跪在背包前开始折腾,我给你表演个绝活吧,小时候因为这个,我爸把我从屋里一直打到院子里。霍然立马往后挪到了帐篷边儿上:不用了,不想看,谢谢。寇忱没说话,低头不知道在弄什么,霍然甚至看到他扯了扯裤腰。寇忱,我警告你霍然指着他的背影。话没说完,寇忱突然转过了身,跪着往他这边跨了一步,突然手一摊开,往前挺了一下胯。霍然瞬间就看到了他突起了一块的裤裆。我要给你鼓个掌吗?霍然问,是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你在这种环境里出现这样的反应?看啊!寇忱开始慢慢拉裤门拉链。我不想看,我自己有,真的。霍然有些哭笑不得。寇忱唰地一下拉开了拉链,一个黄色的毛绒小鸡从裤门里蹦了出来,落在了霍然脚边。上面还连着个环。是个小鸡钥匙扣。霍然觉得这一瞬间他算是彻底跟寇忱的脑回路对上了,他悲伤地听到了自己发出的狂笑声。第19章哎, 霍然笑了半天, 感觉笑得都有点儿累了, 躺回去重新枕着睡袋叹了口气,你真的是个傻逼。你老实说,寇忱把拉链拉好, 找出一件外套换上了,你刚是不是以为,我要对着你开撸?没!霍然瞪着他, 我他妈是个正常人, 不会想得这么离谱!哦,寇忱蹭到他旁边坐着, 那你们正常人是怎么以为的?我根本不够时间以为好吗,我全程脑子里就一句话, 霍然说,这个傻逼又要干嘛?不过最后一秒我猜了一下, 我想你是不是穿了条什么死神内裤花栗鼠内裤之类的我操,寇忱笑了,我哪有那么傻逼。你表演裆吐小鸡更傻逼!这清奇的脑回路啊!霍然叹了口气, 想想又问了一句, 你多大的时候给你爸表演的这个绝活啊?四岁?或者五岁?寇忱想了想,反正是还没上小学的时候。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这么小的小孩儿,皮一下也正常啊,霍然转头看着他, 你现在玩这个他看到了抽你一顿倒是正常的。寇忱笑了半天,拿过小鸡钥匙扣,伸到他面前:可爱吧?拿开!霍然瞪他。哎呀,然然哥哥嫌弃我们喽。寇忱捏了捏小鸡,把钥匙扣挂到了自己背包上。霍然没说话,根本无话可说。我爸这人吧,挺文艺的,从小到大都有个钢琴梦,各种倒霉催的没学成,就希望我能给他圆一下梦,寇忱说,所以我从三岁起就天天坐钢琴面前你还会弹钢琴?霍然惊得又坐了起来。寇忱看了他一眼,手一摆:我会那玩意儿干嘛,我不会。你从三岁开始学,不会?霍然有些迷茫。我从一岁开始学也得我肯学啊,寇忱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不想学的东西谁也别想逼我,三岁起就这么硬气了!然后呢?跟那个小鸡有什么关系?霍然问。谁说跟那个小鸡有关系了,小鸡我去年才买的,寇忱斜了他一眼,这智商。没你高。霍然点头。我那天就是不想弹琴,一手指头都不想弹,然后我就把我姐养的一只小鸡搁内裤里了,寇忱揉了揉鼻子,跟我爸说小鸡咬我小鸡鸡了,我弹不了琴了。这不打死你。霍然非常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应该笑。这算得上是小寇忱的一个悲剧故事了,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被逼得没办法了,想出了一个他觉得牛逼而合理的办法。但还是想笑。寇忱叹气:就是差点儿打死,从屋里追着打到院子里,我爬栏杆的时候被铁钉戳到屁股了,就那么钉在栏杆上居然没下去,被我爸扯回去了霍然没绷住,非常没有同情心地一下笑出了声音,他赶紧边笑边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忍不住我自己也想笑。寇忱跟着也乐了。死神是不是要盖住那个钉子洞啊?霍然问。不是,至于吗那么小一个疤用那么大的图去盖,寇忱不屑,我就是想文个死神而已,钉子戳的疤在屁股蛋上,你要不!霍然惊恐地大喊,不!我不看,不用了!别这么客气!怂。寇忱给了他评价。我看一眼你屁股蛋就不怂了么?霍然说,你脑子到底什么结构。我爸也这么说,寇忱笑了,但很快又叹了口气,所以从小就没人跟我玩。嗯?霍然愣了。我小时候太烦人了,话又多,又能折腾,还不服管,寇忱偏着头回忆着,性格也不好,邻居家小孩儿让我打了个遍,家长来找我麻烦,我还打家长。你打得过吗?霍然问。打不过啊,但是别人家长打我也不敢下重手,踢一脚推一把打个巴掌什么的,寇忱说,反正我从小学打到初中。只到初中吗?霍然疑问。寇忱看了他一眼,笑了:我现在打架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看我一眼我可能就上手抽你了。那你会被我打死。霍然冷笑一声。你打不过我,寇忱说,真的,别跟我争。霍然回忆了一下寇忱的给老子飞脚,点了点头:行吧那你现在是长大了成熟了所以不成天打人了,改成隔天打了吗。还是我爸,这个人披着文艺青年的皮,干着雨夜屠夫的活儿,寇忱一脸悲愤,他带着我去了市场,找到人家做香肠的作坊,让我看那个超级大的绞肉机,半扇猪放进去直接出来就是肉沫,你看过没?电视上看过,霍然说,他把你放进去了?你是不是智障!寇忱喊了一声。我就随便顺着问一嘴。霍然说。我爸说,儿子,看到没,你还没有半扇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