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不约而同地问。江知宴看着楚修说:“你不是晕血吗?快把脸转过去,别看。”楚修蓦地有些感动。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江知宴竟然记得。楚修撇开脸,江知宴说:“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楚修应了声“好”,江知宴才对护士说:“扎吧。”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鲜红的血刚冒出头,就被透明的药液堵了回去。贴上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药液流速,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抓着楚修的那只手缓缓松劲,江知宴说:“可以转过来了。”楚修转过来面对他,关切地问:“疼吗?”江知宴笑着摇摇头:“像蚂蚁咬一样。”楚修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江知宴说:“我今天睡了好多,上午十一点被你叫醒,吃完饭睡到下午两点,在你办公室又睡了个把小时,现在……好像还真有点困。”楚修抚摸着他的脸说:“发烧就是会想睡觉,而且输液里估计也有助眠的成分。”“那我睡一会儿,”江知宴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不用一直陪着我。”楚修点点头,俯身亲了他一下,说:“睡吧。”江知宴闭上了眼睛。楚修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到了病床边,他轻轻握住江知宴的一只手,明明在发烧,手却冰凉。把被子给他盖好,空调调到26度,楚修安生坐好,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江知宴的睡颜,暗暗自责。怪他昨晚太放纵,把江知宴折腾狠了,所以才会发烧。在知宴把身体养好之前,他一定要节制再节制,两天一次……不,三天一次吧。江知宴睡得很沉,护士来换了两次药都没吵醒他。第三瓶输到一半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含糊不清地梦呓起来,楚修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能看见他的表情很难受,应该是做噩梦了。“知宴,别怕,”楚修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在呢,楚修在呢,知宴,知宴……”但这并没什么作用,江知宴已经很难受的样子,眼角甚至溢出一滴泪来。心脏猝不及防地揪了下,楚修正准备叫醒他,江知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泪瞬间开了闸,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楚修心疼得厉害,他捧住江知宴的脸,惶急地安慰:“知宴,看着我,只是梦,醒了就没事了……”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江知宴看清了楚修的脸,他猛地搂住他的脖子,拼尽了全力,仿佛一松手楚修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楚修感觉得到,滚烫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既心疼又好奇,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让江知宴伤心成这样,他轻轻拍着江知宴的背,不停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当心输液管,你还在输液。”江知宴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等眼泪停住,他缓缓松开了楚修的脖子,楚修看着他泪痕斑驳的脸,沉声问:“梦见什么了?哭成这样。”江知宴摇摇头,不吱声。楚修也不追问,抬手给他擦擦脸,说:“手给我,我看看有没有跑针。”江知宴听话地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来,楚修看了看,没跑针,放了心,重新把人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地安慰着。过了许久,江知宴突然低声说:“我梦见你死了。”一瞬间,楚修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脏又酸又软,又甜又涩,这种感觉太神奇,他平生第一次体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蓦地笑起来,笑出了声音。江知宴推开他,看着他愉悦的笑脸,奇怪地问:“你笑什么?”楚修笑着说:“你梦见我死了,醒来后哭得这么伤心,这说明我对你来说很重要,至少比我以为得重要得多,所以我很开心。”江知宴哭笑不得:“你……算了,你开心就好。”笑够了,楚修看着江知宴的眼睛,严肃又真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不说长命百岁,至少要活得比你久,绝不让你为我伤心掉眼泪。”在楚修这两天说过的所有情话里,这句最让江知宴窝心,他眼尾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修忙说:“不许哭了,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像什么样子。”江知宴被逗笑,情绪跌宕起伏,堪比过山车。“感觉好点了吗?”楚修问,“已经输了两瓶,第三瓶也快完了。”江知宴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你摸摸。”楚修感觉了一会儿,说:“好像没那么烫了,等输完了再让护士量下-体温。”没多久就输完了,护士按着楚修的要求给江知宴量了体温,37度3,还有点低烧。江知宴坚决拒绝明天再来医院输液,因为要去看星星,楚修拿他没办法,只能让医生开了退烧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江知宴还在惦记买东西的事,楚修说:“明天上午去买也来得及,咱们不开车也不坐船,直接坐直升飞机飞机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去哪儿弄直升飞机去?”江知宴问。“我爸有,”楚修说,“找他借。”江知宴由衷感叹:“有钱真好。”楚修笑着说:“我是你的,以后我赚的钱也是你的。”江知宴眉开眼笑:“那四舍五入我也是有钱人了。”“洗澡去吧有钱人,”楚修推着他往卫生间走,“把你最讨厌的医院的味道洗掉。”江知宴洗澡去了,楚修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借直升机这种小事不用麻烦楚珩,直接请金科帮忙就好了。一个电话安排妥当,把烟抽完,楚修去了厨房。进了病房,江知宴被按在床上,楚修蹲着给他脱鞋,让他躺下来。楚修坐在旁边,看着江知宴闷闷不乐的脸,笑着说:“还生我气呢?”“没有,你为我好,我知道。”江知宴垂着眼睛,“我就是讨厌医院,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就犯恶心。”“你还怕打针,是不是?”楚修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别怕,我陪着你呢,知宴最勇敢了。”“喂,你哄小孩呢?”江知宴推他一下,“撒手,等会儿护士该来了。”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护士进来,看见抱着的两个人,愣了下,径直走进来。扎针的时候,护士抓着江知宴的左手,楚修抓着他的右手,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护士马上要扎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喊:“等一下!”“怎么了?”护士和楚修不约而同地问。江知宴看着楚修说:“你不是晕血吗?快把脸转过去,别看。”楚修蓦地有些感动。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江知宴竟然记得。楚修撇开脸,江知宴说:“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楚修应了声“好”,江知宴才对护士说:“扎吧。”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鲜红的血刚冒出头,就被透明的药液堵了回去。贴上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药液流速,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抓着楚修的那只手缓缓松劲,江知宴说:“可以转过来了。”楚修转过来面对他,关切地问:“疼吗?”江知宴笑着摇摇头:“像蚂蚁咬一样。”楚修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