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铃声响了很久,没人接,自动挂断了。楚修发条微信过去:[给我回电话。]符荔丹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抱着大摞大摞的资料回来交差。除了百货事业部,cm集团还有酒店事业部、地产事业部、传媒事业部等,各行各业都有涉足,分公司众多,虽然摊子铺得很大,但站得很稳。要看的东西太多,楚修一专注起来就把别的事都忘了,直到符荔丹敲门进来,说董事长叫他去吃午饭,楚修才放下手中的资料,穿上西装外套,离开办公室。楚修没想到楚珩会带他去吃员工食堂。上百双眼睛窥视着他们,楚修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毫无胃口。楚珩却若无所觉,筷子没停,还从他餐盘里夹走了两片午餐肉。楚修:“……”楚珩:“我是你爸爸,吃你两块肉都不行吗?”公共场合,楚修要给他面子,忍着没呛声,低头吃饭。楚珩没再说什么,两个人沉默地吃完饭,一起离开餐厅。楚修的办公室在35楼,楚珩的办公室在36楼,楚修伸手摁了楼层,电梯上行,数字迅速地往上跳。楚珩开口:“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打电话或者去我办公室面谈都可以。”楚修敷衍地“嗯”了一声。沉默片刻,楚珩又说:“有时间多去陪陪你妈,你一个人住她很不放心。”楚修又“嗯”了一声,电梯已经抵达35楼,门打开,他走出去,径自走了。电梯门关上,楚珩叹口气,又微微笑了笑。回到办公室,吩咐助理冲杯咖啡,楚修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江知宴没回复微信,也没给他回电话。楚修又打了一次,依旧没人接。他立即担心起来,正好又是午休时间,拿上车钥匙就走。符荔丹冲咖啡回来,见楚修脚步匆匆,不等她问,人已经进了电梯。楚修开得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家。开门进去,顾不上换鞋,边走边喊:“知宴!知宴!”可是没人应他。卧室、洗手间、厨房他都找一遍,没有江知宴的踪迹。毛巾被没有叠,凌乱地盖在沙发上,楚修拿起来一抖搂,江知宴的手机掉在地毯上。知宴肯定出事了!楚修定了定神,立即下楼,去物业查监控。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他刚上班没多久,江知宴在昏迷状态下被闻鹿南抱上了一辆红色悍马,扬长而去。楚修又急又怒,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按完三个数字,却没有拨出去。如果报了警,事情势必要闹大,闻鹿南那么极端暴戾的人,难保会对江知宴做出什么事来,另一方面,如果这件事捅到新闻媒体那去,江知宴的名声恐怕就要臭了。权衡再三,楚修放弃报警,风驰电掣地回到公司,冲进了楚珩的办公室。关键时刻,能帮他的人,只有楚珩。楚珩见他焦急慌张,就知道出了事,直接问:“有事要我帮忙?”楚修粗喘着说:“闻鹿南从我家把鹤西抓走了,你之前答应过要帮我救鹤西,却没帮上忙,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楚珩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俩是兄弟,就算闻鹿南把闻鹤西抓走了,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楚修沉声说,“我请求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帮我把鹤西从闻鹿南手里救出来。我之前说过,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个承诺依然有效。”楚珩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满头大汗、急躁不安的楚修,楚修也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目光碰撞,隐隐有火花。“好,”楚珩终于开口,“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不仅帮你救出闻鹤西,还会保他以后都安全无忧。”楚修忙问:“哪三个条件?”楚珩缓缓开口:“第一,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楚修不假思索地答应:“好!”“第二,”楚珩看着他,“不管当着家里人还是外人的面,以后都要乖乖喊我爸爸。”上午刚淡下去一点的恨意突然又浓稠起来,眼底也烧起怒火,楚修咬着牙说:“好,爸爸。”楚珩满意地笑了笑,说出最后一个条件:“第三,把闻鹤西救出来以后,你要和他一刀两断,再不来往。”楚修愤恨交加,理智已经在崩塌的边缘,他开口,话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每个字都裹着沉重的情绪:“好,我答应你。”楚珩笑着说:“我事先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我的手段可比闻鹿南狠得多。”楚修担心得快要疯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只想尽快救出江知宴,不管楚珩提什么条件他都会无条件答应,至于以后,以后再说。“你提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了,”楚修说,“你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楚珩说:“你出去吧,安心上班,等我消息。”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成事,都会使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楚修明白,也没有多问,径自离开。楚修没有走电梯,而是推开安全门,进了楼梯间。他一拳砸在墙上,无声地咆哮着,发泄着淤积在胸腔里的百般情绪。第20章江知宴睁开眼, 猛地坐起来。他记得很清楚,他被闻鹿南掐晕了。他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 见衣服穿得好好的,除了喉咙有些不舒服,并没哪里觉得痛,这才松了口气, 开始观察此刻身处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窄的小房间, 除了他正躺着的一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 房间似乎一直在晃。江知宴下床, 从透着光的小窗口向外望----卧槽!是海!他现在正漂在海上!不等他从震惊中回神, 就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说:“宝贝儿,你醒了。”江知宴猛回头, 就看见闻鹿南出现在没有门的门口。他急忙退到角落,想找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只能绷紧身体,一脸戒备地盯着闻鹿南。闻鹿南也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像猎人在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恶劣又愉悦。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江知宴听见风声, 浪声,海鸟的叫声, 还有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最终, 还是他先沉不住气, 问:“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才能放过我?”闻鹿南勾唇一笑:“除非我死了。”江知宴瞬间透心凉。闻鹿南这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不死不休的节奏啊,多大仇多大怨啊,至于的吗?“你敢杀我吗?”闻鹿南笑着问。江知宴连杀鸡都不敢,别说杀人了。“还是说,你根本舍不得杀我?”江知宴被他笑得浑身发毛,闻鹿南就像电影里反社会人格的反派,嗜血,疯狂,变态。这种人放在电影里江知宴或许会觉得很带感,但真的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简直毛骨悚然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可他现在漂在海上,根本无处可逃,跳海也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会碰到鲨鱼,被撕碎吃掉,死无全尸。江知宴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浑身一凛,回到现实,看向不远处的闻鹿南。“虽然你一直不肯承认,但我知道,你早就被我驯服了,你喜欢我折磨你,折磨得越狠你越爽,对不对?”闻鹿南顿了下,无比笃定地说:“鹤西,你爱我。”江知宴觉得闻鹿南简直太可笑了。到底是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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