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可惜啊,他也是个性子烈的,就这么死了,啧啧..容止水也禁不住啧啧几声,道:当天晚上,容朝夕-夜入道,杀光了所有牵扯到此事之人,他甚至还想要杀了长老,只是到底修为不不够,被打成重伤之后,朝着海琼城方向逃走。接下来的事情,你应当都听说过了。接下来,便是容朝夕入万法正宗,容家上门要人;万法正宗说什么也不给,容家一怒之下当即便召回所有在宗门修炼的容家弟子,从此彻底断绝关系。容朝夕这个名字,被挂在了悬赏榜.上,人头价值万金。晏天痕听完这个故事,心中感慨良多,又是觉得那容迟运气真差,又是感慨容朝夕命途多舛,好容易有了个疼他护他的人,却就这么死了,若是换作是他,别说是一夜入道了,就连一夜入魔都极有可能。而世家之中的这等隐私之事,又岂会只这一件?不过是容朝夕将事情搞大了而已。两人无言片刻,容止水才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容家长老下令谁都不准再提,还是我那位父亲,将事情真相告知与我。但容止水的父亲,如今的家主,将此事告诉容止水,并不是要问他功过对错,也并不是要让他知道,容家这个已经独立于世,足足数万年的家族,内里已经腐烂成了什么模样,而是想问他--”若你是容家做判决的那个人,遇到这种事情,你会如何决断。容止水又问了晏天痕这个问题。晏天痕想了想,道:一律处死,或者留下一命,但废了修为,压入宗族大狱,让他们永世不得出来。容止水说:我当时所言,也大抵如此。但我父亲后来又说,那些涉事弟子,每个都在容家根深叶茂,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容家长老和嫡脉当靠山,若当真对他们下了重手,容家怕是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宗族,就是一艘大船。这船牢固而坚挺,在海中能够扛得住风浪:却又因着沉珂繁重,各方发力,掌鴕者难以转向,只能越发的陈臃难行。想要给无辜之人讨回一个公道,说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何其困难?总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导致整个宗族分崩离析,斯人已逝,宗族表面上的光鲜,仍是要维持下去。曼天痕也若有所思,道: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如此,但若我是容朝夕,我也一样会让那些人偿命。容止水点点头,回味了片刻,忽而问道:光说我容家的事情了,你呢?你可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晏天痕想了一会儿,道:我没有遇到过纵然后悔也定是要做的事情,但我曾经做过一件事,让我追悔莫及,悔不当初若是让我重新选择,我定然不会再那样做。容止水好奇道:什么事情?晏天痕顿了一顿,说:我伤害了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第668章 七日之约也不知容止水是否意识到,晏天痕说的那个人:是最疼爱他的,而非最爱他的。那个人自然是蔺玄之,也是长生。但晏天痕只敢肯定如今的蔺玄之的的确确是将他放在心头喜欢的,可最初那一世的长生对幽山灵毓的感情,却是只能用疼爱来形容,更多的,饶是如今的晏天痕,也不敢有那么大的脸来往自己身上贴金。在战事最白热化、最后一战打响之前,长生曾亲涉魔窟,孤身一人,解剑去器,来向幽山灵統求和。首席大弟子仍是一身白衣,墨色的长发在脑后挽起,-丝不苟,诚如他这人说话做事,也是让人丝毫挑不出瑕疵-样魔窟是从来都见不到人间烈阳的,这里也有太阳:只是这太阳永远散发着昏黄而红彤的光芒,仿佛给世间的一切,都覆盖上了一层雾蒙蒙的血气。但这样的景色,依然美得壮烈而泼洒。幽山灵毓赤着不染纤尘的双脚;靠坐在用龙皮和凤羽炼制成的软塌上,手中持着一根细长的烟杆子,嫣红的双唇轻轻抿住烟嘴,吞云吐雾,双眸轻脒,俱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他知道长生定然会来寻他,且是独自一人。因为他手中有着长生无法放弃的筹码。那是一个人尚未消散,被他收于凝魂神器之中的魂魄。他派人给长生递了消息,若是长生今日不来, 他便会亲手捏碎那魂魄,让那人永世不得轮回。长生果然如约而至。以他那种收了师弟使要对他负责到底否则决不罢休的性子,长生师兄别无选择。幽山灵鋶在烟雾朦胧之中,在花影重重之中,透过迷雾望着那个清冷如月光般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男人。已经多少年不曾见过他了?大约,已经很多年了。。从杀了道祖,叛逃离开灵宗,继而成为魔帝之后,他便在末见到过不用剑尖指着他的大师兄了,上次见到长生, 他还是宗师境巅峰,如今,已经进了天阶,成为剑尊。长生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来接凤浪的魂魄回家。接他回家?你见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竟是要接别人回家。幽山灵毓先是一愣,接着却是勾唇一笑,吐出了嘴中的烟雾,道:你说带走,便要带走,那我寻你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我这又是何必。长生的声音如同他的眸子一样淡漠冰冷,道:你既让我一人前来,自然是有条件的,你我之间也不必多说废话,你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华容尊当真是好气魄。°幽山灵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手中的烟杆子都被笑得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咚的声音,他拍了拍巴掌,从软塌上站起来,缓步轻移,双脚上的镯子发出叮铃的清响。他走到长生身前,抬眸近距离凝视着这张他这辈子最爱的容颜,故意将声音压得低而暧昧,道:我要你在这宫中,陪我十年。十年之后,我让藏地凤浪的魂魄随你走,你觉得如何?长生冷冰冰的眼神一寸寸地扫过幽山灵毓的面庞,像是刀子一样,割过他的肌肤,那般陌生,那般厌恶。你是个疯子。长生道:我即便是死, 也不会受你折辱。幽山灵毓原本还带了几分笑意的眸子:瞬间便沉了下来。他抬手便抓住长生的下巴,虽个头比对方低.上半个脑袋,但气势却丝毫不弱。”敌强我弱,你竟是仍不示弱,要我看,你是当真不想要你亲爱的小师弟的魂魄了。幽山灵毓,一向都最懂得如何拿捏旁人的弱点。然而长生也并非从来都不是软弱好欺之人。长生抬起手,捏住了幽山灵毓都是骨头的手腕,强硬地将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捏下来,他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不为任何人所动的模样,道:倒也可以。幽山灵毓一怔。倒也可以。长生垂眸看着对方,道:你若是当真这么做,我便刎颈自杀,再自散魂魄,同他一样永世不得超生。幽山灵毓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睛倏然瞪大了一圈, 一把甩开那只捏在手腕上的温热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道:你不敢!”我如何不敢?你若是死了,世.上无人可再杀我。我连一人都救不了,又如何能救得了天下?长生只是看着脸色骤变的幽山灵毓,道:灵毓,有一点你始终错了,这天下纵然没有我,也一样有旁人来救,你的敌人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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