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没有了,色彩互相浸染交汇,最后混合成一副难以理解的抽象画。整片玻璃被抽象画占据,如同混沌的夜空。在这片令人恐惧的墨色中,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脸。二十三岁,并非十二岁。当年的自己一笑,脸上就会显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他摸了摸脸颊,记不得酒窝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许是十六岁,也许是成年后。他将额头抵在玻璃上,手指也贴了上去,冰凉而坚硬的触感提醒着他——他不可能穿过去,一如他无法回到哥哥尚在人世的过去。终于,他背过身来,靠着玻璃缓缓滑坐在地,然后抱住小腿,将脸埋进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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