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嘉虞气得脑袋都嗡嗡响:这金兰殊是真的蠢,还是故意的?金兰殊这人特别踏实,说了还有事,就是还有事,回到了酒店房间,马上就打开电脑,开始和夔龙总部的视频会议。会议结束之后,夔龙老总单独和金兰殊私聊,问他:“嘉虞那孩子还成吧?”“他才上班第一天。”金兰殊说,“我没法评价。”夔龙老总心想:妳妈客气话还不会说两句么?“嗯。”夔龙老总又道,“他年轻不知事,还劳烦你多多照顾他的。”金兰殊心想:你不是叫我别把他当你亲儿子,尽管使唤就行么?当然,金兰殊也不至于听不懂人话到这个地步。他当然知道自己既然还在夔龙打工,就不适宜太得罪老板。平时有理的时候顶两句散发散发就算了,平常该干嘛还是得干嘛。“知道了。”金兰殊说,“我会的。”夔龙老总才放心地结束了通话。另一方面,宋风时则忐忑不安。他根本不知道嘉虞是谁,只是看那嘉虞男生女相、妖里妖气,真的是非常讨人嫌。“八成是个狐狸精!”宋风时难得地脸露怒色,还拍了拍汽车的方向盘,“真让人生气!”但是,宋风时自问好像也没有生气的立场吧?——而这一点,正正又是最让宋风时憋屈的。难道我要冲上去“抓奸”吗?人家金兰殊还是“钻石王老五”呢,和一个小男生干点什么,也算“奸”?我抓个什么“奸”?只怕是抓破自己的脸面罢了!像我宋风时这样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十分钟之后,宋风时站在了金兰殊的酒店房间门外,犹豫着该敲门还是用房卡直接划开门。算了,他不但是我的床伴,更是我的老板,我总不能不给点面子的。宋风时选择了按门铃。金兰殊很快前来开门,看到了宋风时,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惊讶之中还夹杂的几丝慌乱被敏感的宋风时捕捉了。“怎么了?”宋风时像是审视犯人一样死盯着金兰殊的脸,“我能进去吗?”金兰殊干咳两声:“进来吗?嗯,现在吗?”宋风时越发觉得金兰殊心里有鬼,便更有些气恼:“是的,是有什么不方便?”“嗯……”金兰殊道,“倒也不是……”“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宋风时试探地问,“有什么不能让我看到的?”“啊……”金兰殊的表情,就是被说中了。宋风时又恨又气,还有些伤心,半晌怒气消了,就觉得难堪:“那算了,我走吧。”这话说得伤感。宋风时仿佛要放弃了什么似的。金兰殊也不知宋风时怎么忽然伤心起来了,便忙拉住他,说:“这个……确实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的……”宋风时的心猛然往下沉:“没处理好……我们的什么呢……?”“嗯,我们的那盆花儿。”金兰殊语气有些抱歉,“好像被我养死了……”宋风时睁大眼睛:“花儿?”“对,就你上次带来的那盆。”金兰殊索性拉着宋风时往房里走,指着窗台上那棵枯死的蝴蝶兰,“你瞧。”宋风时此刻果然是哭笑不得。“嗯……”宋风时说,“你自己养啊?为什么不叫酒店侍应帮你呀?”“他们哪懂啊?”金兰殊答,“我都养不好,他们能养好吗?”宋风时真真是无言以对了。事实上,金兰殊这么说也自知没有道理。实情是侍应生尝试帮金兰殊伺候蝴蝶兰,却被金兰殊训斥:“请不要碰这盆花!”态度相当谨慎而珍重,侍应生自然不敢得罪这位vip。没想到,金兰殊最近太忙,经常泡办公室,也忘了照顾蝴蝶兰,服务员看见了也不敢碰,最后就眼白白看着鲜花枯萎、感叹世事无常了。这样的情由,死要面子的金兰殊自然是不能和宋风时坦白的。宋风时不明就里,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原本心上的头等大事乃是那个妖里妖气的汉子。宋风时正愁不知怎么提这件事,却听见门铃又响了。“我没叫room service啊。”金兰殊说,“会是谁呢?”宋风时马上就想到了刚刚目击的那个“妖里妖气的汉子”。金兰殊径自往门边走去,宋风时便坐在蝴蝶兰旁边等着。宋风时那不合时宜的直觉竟然没有出错,门外站着的就是“妖里妖气的汉子”——嘉虞了。嘉虞站在门外,并不能窥见房间的状况,自然也不知这儿除了他与金兰殊还有一个吃着醋的宋风时。金兰殊看见嘉虞,也有些意外:“你既然摔伤了,不在自己的房间呆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宋风时听见这话,便仿佛听到了两个重点,一个是这人摔伤,一个是这人是住着这酒店的。宋风时便劝慰自己说:“原来这个人是受了伤,又住这儿,跟金兰殊也认识,所以金兰殊开车载他罢了……”嘉虞却用有些委屈的语气说:“可我的手摔疼了,也没有药物治疗。我自己也不知该上哪儿吃饭去……唉,我是一个人从外地过来的,在这儿也只认识您一个,便想拜托您,看有没有什么药呀,或者是吃的,可以借我熬一下。”宋风时一听,就判断这人果然就是个“妖里妖气的汉子”,一个男人说话怎么这么嗲,肯定不是什么大好直男!金兰殊只道:“6666。”“什么?”嘉虞一怔。“6666,”金兰殊重复了一遍,解释道,“这是礼宾部的电话。你刚刚说的问题他们都能够解决,比你跑过来找我省事儿多了。”嘉虞干咳两声,点头:“谢谢金先生。”“嗯,不谢。”金兰殊将门关上。宋风时见金兰殊这个态度,也算放心了些,看来二人之间倒是没什么暧昧。又或者是这个汉子想要搞点什么暧昧,但是金兰殊没接收到信号。金兰殊这样说话做事的风格,很多时候让宋风时头痛,但在这个时候,又让宋风时得到些许的安慰。金兰殊这脸、这身份、这才华自然招惹桃花。但这些个桃花应该都是被他自己一张嘴给喷死的。只有宋风时顽强地挺着罢了!“我真是会自讨苦吃……”宋风时还默默地嫌弃自己。金兰殊完全没在乎嘉虞那一段小插曲,上来就抱着宋风时滚床上,说要为蝴蝶兰的事好好补偿宋风时。然后大干了一场。都不知道是谁补偿谁呢!干完一次,金兰殊又要再来,却被宋风时推开。宋风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还要回去做方案!”金兰殊没好气地说:“行,你去吧!你以为我不用做事?我可比你忙多了!”宋风时无奈一笑:“我也没有在跟你比这个啊。”金兰殊却闷头不语了,跟小孩子似的生闷气。宋风时笑着跟金兰殊道别,便穿衣离开了。翌日,金兰殊去取车的时候,偏巧又遇见了嘉虞。嘉虞笑着说:“哎呀。是您呀?”金兰殊说:“是你呀?”嘉虞又道:“这么巧,您能捎我上班么?”金兰殊想着顺路,对方又是老板儿子,也并无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开车载了嘉虞。在车上,嘉虞有些委屈地说:“昨天摔着的地方今天还挺疼的。”金兰殊没接话。嘉虞又笑,说:“不过您提议找礼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