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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的。”斡里不说道。“不是范家的”济尔哈朗先是一呆,继而大怒,“阿敏这厮好大胆子,竟然罔顾大汗律令,私自与其他商队交易。”说到这里,济尔哈朗看看斡里不,两个人都觉得,莫非是阿敏在这只商队身上得了莫大好处,才让那些将领动了其他心思,靠着这些东西,那些中间派才摇摆不定的可是这可能吗镶蓝旗的底子他们还是清楚的,实在拿不出多少像样的东西,商队到此是做买卖,又不是做慈善的,凭什么白给好处阿敏只是下令归拢全旗物资,还未将乌拉草和活人都能换粮的消息放出去,志文他们也很给力,已经先行将部分粮食支应给镶蓝旗了,旗中将领虽然不明所以,但都认为阿敏这是攀上了如同范家这样的豪商,先行赊欠的。即便以为这些粮食是赊欠的,旗内军民的信心还是为之一振,未来的日子,多半不会再如以往那般难捱,是以那些中间派的将领,大多犹豫了。黄台吉这时虽是大汗,但威信和权威都还不够,旗中之人更敬畏的,是自己的旗主,阿敏素来威望不低,在日子已经看得见好转的前提下,要旗中将领背叛自己的旗主,还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算了,”沉吟片刻,两人都是不得其解,济尔哈朗索性就不想了,“既然指望不上这些家伙,那咱们就自己行动。”“自己行动贝勒爷,恐怕不行吧。”斡里不反对道,“真真正正效忠大汗的额真,镶蓝旗中不超过五个,就凭他们,在加上咱们这一千人马,殊无将阿敏拉下台的胜算。”“谁说要用原来的安排了”济尔哈朗阴恻恻地说道。“不用原来的安排贝勒爷,你的意思是”斡里不见济尔哈朗眼里闪着光,隐隐有了猜测。“既然软的不行,那咱们就来硬的。”果然,济尔哈朗的谋划,与斡里不的想法相去不远。“行么,贝勒爷”斡里不却是觉得没有多少胜算,“咱们才一千人马,阿敏那里一声令下,可是至少能凑五六千精兵的。”“以有心算无心,胜算还是很高的。”济尔哈朗耐心地解释着,毕竟这是镶黄旗的人马,与他无关,要想让他们卖命,就得说服眼前这个斡里不。“你看,斡里不,这里离阿敏所在的牛录只有三十多里,咱们可以在傍晚出发,到他们附近潜伏,等后半夜发动突袭,仓促之间,阿敏肯定是聚集不了那么多人,咱们又不是要摧毁阿敏所在的牛录,只需擒住阿敏,就可撤离,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咱们早走远了,对吧”斡里不听了,犹豫了半饷,方才点头,“如此也行,只是贝勒爷,咱可说好了,要是对方棘手,一旦事有不济,咱们可得立马就撤。”就这么空手而回,斡里不也不甘心,但是这一千精兵若在这种对内征伐之中受到大的损伤,这责任他也扛不起,尤其是这一千人中还有三百巴牙喇,那是精锐中的精锐,少一个都是不可原谅的。正文 第534章 夜袭,又见夜袭1冬末春初的夜晚,仍是寒冷异常。这是后半夜,阿敏所在的牛录东依群山,西面草原,一西一东,各有一条还算宽阔的道路进入牛录。整个牛录此刻早已漆黑一片,只在牛录两边的路口,燃着几只火把。倒是牛录外的西边,有一连串的火堆,看上去比牛录里还要热闹。本该寂静无声的东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似乎有人影晃动。不,不是似乎,而是肯定,因为窸窣的响声很快就化为沉闷的马蹄声,马蹄声并不清脆,那是在蹄子上裹了布,但很快就从零星的响动,变成了连片的震动,向着牛录里席卷而去,令人心悸。“谁”火把旁的屋顶上有人大声喝问,随后两只利箭,带着风声向进犯者扑去。虽然镶蓝旗所在的周遭,并没有什么人敢于前来冒犯,但作为后金劲旅,他们还是保有了一定的警惕,值夜戒备的人是有的。只不过防范的重点,更多放在了西边,特别是有大型商队来了之后,虽然双方目前合作还算愉快,但镶蓝旗众还是提高了防范之心,对于东边的大金腹地,只象征性地派了两个人值守。前面说过了,女真人是游牧、渔猎、农耕几不像的族群,这个特点同样也体现在他们聚居的牛录上,住的是房屋,向汉人靠拢,但是在这种旗主所在的重要之地,却没有修建堡墙和哨塔以作防卫,值夜之人只能在屋顶上落脚。这就造成了没有任何东西能防护哨卫,喝问之人的声音,以及两只飞去的利箭,没有得到进犯者的任何答复,反而暴露了他们的目标。黑幢幢的马队中,冒出飞蝗一般的箭雨,直扑两个哨卫。“呜”其中一人见势不妙,拿起牛角号,就要吹响示警,只是刚起了个头,就身中数箭,声音戛然而止。铠甲冰冷异常,尤其是在这种夜晚,谁也不愿遭罪,都没有穿,面对利箭,就毫无防护之力。“上”牛角号声虽然只响了短短那么一瞬,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是异常刺耳,显而易见的是,形迹已是败露无疑,济尔哈朗索性不再掩藏,口中不住呼喝,让士卒们加快速度,誓要在阿敏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擒“那几个自己人没甚说的,只要咱们一发动,他们就会出来配合,要求阿敏从镶蓝旗旗主的位上引退,关键是那些中间派,这一回的态度有些微妙,首鼠两端,含含糊糊地不肯摆明态度。”斡里不答道。这两年镶蓝旗江河日下,实力萎缩得厉害,连带着旗里的将领们日子都不好过,黄台吉早早做了布局,用几个已暗中投靠了他的额真,拉拢一些对阿敏不满的将领。黄台吉的盘算很简单,让济尔哈朗以西巡的名头,莅临镶蓝旗之后,突然发难,让旗中的实力派人物鼓噪阿敏下台,济尔哈朗顺理成章地以顺应军心的名义,控制住阿敏。然后将阿敏带回盛京,以其威信不著,旗民不服的借口,通过廷议,正式免去其镶蓝旗旗主一职,顺利拔去在加强皇权路上最大的一个钉子,还能敲山震虎,让代善和莽古尔泰心有顾忌,少了这几个掣肘,也能为今岁的南征做好准备。只是斡里不这次去镶蓝旗,才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原先答应得好好的那些中间派,都不再那么坚定了。“怎么会这样”济尔哈朗皱着眉头问道。“我推测跟商队有关罢。”斡里不不太肯定地说道。“商队范家人来了,怎么这么早,白白让阿敏这厮占了便宜。”济尔哈朗想当然地认为,那是以范氏为首的八家粮商商队到了,而阿敏肯定是又拿出了他大贝勒的名头,强从商队那里捞了些好处。“贝勒爷,那只商队并不是范家的。”斡里不说道。“不是范家的”济尔哈朗先是一呆,继而大怒,“阿敏这厮好大胆子,竟然罔顾大汗律令,私自与其他商队交易。”说到这里,济尔哈朗看看斡里不,两个人都觉得,莫非是阿敏在这只商队身上得了莫大好处,才让那些将领动了其他心思,靠着这些东西,那些中间派才摇摆不定的可是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