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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咬牙前冲者也未必有才华。韩跃进门,顾明威和他妻子连忙站起来,夫妻俩都有些局促,顾明威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使劲把脚往后面抽。这是一个落魄的中年书生,他在努力保护自己的自尊。韩跃目光在他鞋面一扫,随即装作没看见一般,转头又看了看顾明威的妻子,脸上明显带着久病之色。这等情形一目了然,韩跃心中暗暗有数。“坐吧,坐下说话”他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温和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次交流很重要,韩跃不想吓到这一对谨小慎微的夫妻。顾明威干咳一声,小心翼翼道:“敢问您是”“我就是韩跃,也就是你们要投奔的泾阳侯”韩跃继续微笑,缓缓一指旁边的椅子,接着道:“坐下说,不要站着,你们拘谨,我也不自在。”顾明威咽了口唾沫,轻轻一拉正欲坐下的妻子,陪笑道:“侯爷当面,我们哪里有坐下的资格,还是站着吧,站着好”他的妻子连忙点头,脸色很是自责,身体微微发抖,刚才她差点就坐下了。这对中年夫妻实在太谨小慎微了,或许本性并非如此,应该是常年受倒生活所迫,人穷志短所以胆怯渐生。韩跃无奈一笑,起身亲自将顾明威按到椅子上,随后又拉过了另一把椅子,把他妻子也按了下去。顾明威的眼睛隐隐有些发涩,似乎有种亮晶晶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侯爷,我”他哽咽不能出声,感觉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人家堂堂一个侯爷,却如此谦虚以待,就因为自己不敢坐下,人家就亲自起身给按到椅子上。顾明威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韩跃举止之间毫无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行动。这是真真切切的尊重,对自己这个落魄书生的尊重。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别人的尊重了顾明威面带回忆之色,眼睛朦胧酸楚,他却咬牙不让自己的泪水流落下来。男人等闲不能落泪,女人就没问题了,女人都是水做的,哪怕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的骨子里也拥有感性。顾明威的妻子泪水纵横,双手捂脸呜呜大哭,她病弱的身躯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顺势便跪倒在韩跃面前,嚎啕道:“侯爷啊,我家相公苦啊,我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收留他,一定要给他个机会,我家相公真的是苦啊”她言辞凌乱,不停诉说着相公的凄苦,却对自己的贫病只字不提。这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虽然跟着顾明威受了很多年的罪,但却秉承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始终对顾明威不离不弃。她不怪丈夫没能让她享福,她只怕自己的相公不被人认可。怎能不担心相公一辈子读死书,不学圣人之言,偏偏研究格物,二十年来屡屡向世家大族投行卷,却次次都被扫地出门。每一次投卷失败,丈夫都要黯然萧索很多天,经常在睡梦中大声疾呼,说他研究格物是为了救苦救民。家境越来越贫寒,她拼命给人浆洗衣物赚钱,只求能让相公少一些萧索,多一些安定时间去做研究。韩跃眼角有些酸楚,用了很大力气才把顾明威的妻子拉起来,他一脸郑重道:“大嫂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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