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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翻身上马,带着三千铁骑轰隆隆奔到百姓后方压阵。勋贵来了,将领来了,三千铁骑也来了。韩跃本以为今日送别到此就要结束,正欲挥手与众人话别,忽然又有马蹄声传来。这次却是一队百骑司战士飞奔而来,中间护卫着一个宫中太监,人还没到,早已高声喝道:“陛下有口谕”口谕韩跃微微一怔,连忙摆正脸色严肃以待。百骑众人很快到达,那太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道:“宣陛下口谕:小子,一路走好,想朕了,就回来看看塞外虽广阔,长安才是家”哗满场震惊自古至今,何曾有皇帝以这种口吻下达口谕这完全不像旨意,倒像是一个长辈在送别子侄。如果说皇帝的口谕已经让众人震惊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就匪夷所思了。只见又有几匹快马飞奔而至,骑马之人竟是几个英姿飒爽的女武士。领头一人大约二十多岁,身上穿着紧身宫女服。这一队女兵到达后直接翻身下马,领头的女武士从背后取出一个绸缎包裹,对韩跃大声道:“皇后娘娘有懿旨,泾阳侯幼失母爱,十五年来孤苦伶仃,本宫为一国皇后,所有未成年勋贵都是我的孩儿,今日跃儿出关,本宫亲手缝制衣衫一件,愿塞外寒霜虽苦,此衣衫可温暖我儿”皇后终于还是出手了,借用一国皇后有管理少年贵族的权利打了个擦边球,堂而皇之的喊出了“我儿”这个字眼。皇后是有资格称呼任何贵族未成年孩子为我儿的,此事没人提出异议,只是都震惊莫名。原来泾阳侯不但圣眷隆厚,深宫之中也有人罩着啊。皇后亲手缝制的衣裳,似乎除了小兕子李明达公主还没人能享受的到。韩跃一时感动莫名皇帝口谕和皇后懿旨都到了,今日送别估计也到了尾声。他又等了一会,发现再没有新的人出现,终于冲着众人一挥手,微笑道:“诸位,今次一别,他日再会了。”他伸手从女武士那里接过包裹,感受着上面仍然留着的暗香,忽然想起一首古诗来,忍不住大声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此诗一出,满场寂静,韩跃猛然一挥手,大叫道:“臣泾阳侯,谢陛下天恩,谢皇后慈爱,今日在此发誓,定要在塞外为大唐守好门户,突厥人虽猛,我三年必灭之”豪言即出,别无他话,韩跃再次冲相送众人施了一礼,随即翻身跃上毛驴,喝道:“百姓们,出关”少年神秀,意气风发,迁徙大军缓缓启动,远远绕开长安西门,一路向北行去。谁也不知道,在长安西门口停着的一辆普通马车中,皇帝和皇后就在其中坐着。长孙趴在车窗处遥遥相送,望着那个十五岁少年渐去渐远的身影,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便流淌下来。“孩子,一路好走,你不要怪陛下和母后,只要将来事态允许,终有一天娘会认下你的”李世民低叹一声,轻轻把长孙搂在怀里,他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那个少年走了你离去时,谁在哭泣第141章 这一路走的真是艰辛王昌龄曾经有一首诗,里面有四句话这样写道: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寂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这首诗韩跃一度很喜欢,现在却想为它加上两句,那就是:塞外风霜寒此路,劝君别做雁门行这一次出关他享受了无数荣耀,原本以为此去不过是建立互市与突厥人干一波就行,哪知还没到地头,光是赶路就把人累够呛。从长安到雁门关就一千六百里,再加上出关之后四百里,总共加起来两千里路。这个路程如果放在后世坐飞机当天就能到,在唐朝快马加鞭的话也不用一个月。但要是徒步行走的话,至少要走三个月。怪不得古人常说父母在不远游,今天韩跃终于见识了。原来一次出门,有可能就是一两年不见。若是路上再出个什么事,很可能离别就变成了死别。韩跃他们走的更苦,这可是十万人啊,很多百姓都是拖家带口,古代道路又不好,每天也就走三十里地。这个大迁徙很有些游牧民族一路走一路生活的味道,韩跃等人每天早上出发,中午埋锅造饭,下午再走一段,然后就赶紧得找地方扎营。不扎营不行,百姓们不是军队,受不了连续长途赶路之苦。尤其迁徙大军之中还有孩子,很多都水土不服病倒了。韩跃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他出关之时曾发下宏愿,这一路不让任何百姓饿死,想不到粮食带足了,却忽略了疾病这个困扰。这个时代出门远行一旦生病,很可能就会客死他乡。为了照顾小孩子的身体,只能再次减缓赶路的速度,离开长安时每天三十里,现在每天只走二十里便停歇。这一日傍晚,迁徙大军终于踏入了山西地界,由于天气不好,韩跃早早便下令扎营。田大叔现在负责后勤补给,每天带人赶着大车来回给百姓们送粮食,也幸好粮食带的足,这一路上百姓们没有任何人挨饿。这在整个唐初时期几乎是个奇迹,韩跃用他一己之力提供了十万百姓的口粮。宿营选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由于不久前突厥入关侵略,李世民采用韩跃的计谋坚清壁野,导致百姓们纷纷烧掉村庄,从雁门关到长安一路上基本没什么地方可以投宿。就算有,这时代哪个村庄能容纳十万人营地中渐渐有炊烟升起韩跃采用的办法是各家自主做饭,由他提供口粮,这样能节省很多人力物力,老百姓也觉得有充分自由。大家都宿营了,韩跃却不敢歇息,他跟小豆豆和罗静儿打了声招呼,自己跨着毛驴四处巡视。四处都是饭香,篝火噼啪作响。一种安详的气氛在营地中缓缓流荡,这个时代老百姓们很忠厚,认定了谁那就铁了心跟他走,这一路虽然风餐露宿,却没有任何人存在怨言,就算家中有小孩病了哭了,那也是自己想办法去哄,从来不曾去抱怨迁徙。韩跃慢慢走到一家帐篷门口,昨天他就来过一次,这家有个五岁的小女娃先天体弱,才离长安不久就病倒了,现在也没有好转过来。他下了毛驴,正欲往帐篷里走,忽然听到里面有哭泣声传出,似乎是这家的女人在和丈夫吵闹。“你这个窝囊废,小妞妞都烧成这样了,咱们为什么不能去找人帮忙昨天咱家侯爷来看妞妞的时候就说了,一旦她发烧立即就去汇报,你为什么不去你到底还是不是妞妞的爹,天呐,没良心的”这女人一边哭一边骂,期间似乎还夹杂着厮打,显然是和男人闹了起来。耳听一个忠厚声音道:“咱家侯爷多少大事等着他处理十多万人都要他操心,咱们能忍就忍一下啊。妞妞发烧我就不心疼吗但是侯爷昨天就给了退烧药,说是这个什么布洛芬非常管用,只要妞妞烧起来就给她吃,肯定能管用。”“那你知道吃多少吗”女人声音十分愤慨,尖叫道:“你又不是咱家侯爷,你懂个啥如果给妞妞喂药喂多了咋办。咱家侯爷可是说了,这是虎狼之药,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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