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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其实心的距离悄然变远。“这事闹的”韩跃胸口一阵发堵,感觉很是难受。没办法,这是伤到老程的心了,得赶紧缓回。古代结义,兄弟之父母,亦为我爹娘,他膝盖一曲,跪倒尘土,也不多说话,脑袋便那么直愣愣磕了下去,砰的一声震响,额角鲜血迸出。程咬金仰首望天,默然不语。韩跃再磕,鲜血横流。一下,两下,三下仿佛脑袋不是自己的,每一下都是重重砸在地上,热血侵染灰尘,弄湿了好大一片。混混的性格,有时候对自己也是够狠的。程处默看的眼皮直抽,小豆豆早就哭出了声音,便连旁观看戏的罗静儿,此时也一脸动容。从认识韩跃开始,大家印象中,这小子就是个油滑无赖,然而这一刻,有些认知在悄然中慢慢矫正。“起来吧再磕的话,脑袋就碎了”老程终于开口,示意程处默上前,扶起了满脸是血的韩跃。下一刻,他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自家儿子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特别大,程处默眼冒金星,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作为兄长,结义弟弟磕头流血,你竟然不能随同跪倒,老夫回家后倒要问问,你娘一直以来都是怎么教育的你”这话说的在理,所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人,古人特别注重这个,一旦结拜,共担风雨。老程当年与瓦岗寨众兄弟就是如此,溶血之后,生死相随。除了罗成用回马枪挑死了结义兄弟,落得个天收下场,其余之人,都将结义之情看的天高海深。程处默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是却没有半点怨言田豆豆手里拿着打湿了水的汗巾,小心翼翼韩跃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流眼泪,不时鼓起小腮帮,气愤的看一眼老程。罗静儿虽然没过来,但是也站在屋角直攥拳头,这妞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和程咬金打上一场。“丫头们都先出去,这小子流点血而已,死不了”老程挥了挥手,将田豆豆和罗静儿撵出屋门,随后对着韩跃呵呵一笑:“仅此一次,再有下回,别说磕头,就算你把脑袋砍下来用手托着送给老夫,那也是无济于事。”韩跃郑重点头,道:“伯伯放心,咱犯过一回混,绝不会再有下次。”“坐下吧,自家人说话,不用摆出发誓赌咒的架势。脑门子上的血自己擦擦,老夫要和你说说太原王氏”老程打了个哈哈,大手猛拍,韩跃一个趔趄,半个肩头瞬塌。老程接着道:“王勋那小儿,不过一卒子,打了也就打了。你真正要小心的,是王凌云”“王凌云”“不错”老程点头,面色有些严肃:“我有凌云志,敢叫天弯腰,此子通晓万事,博古通今,堪称不世出之才,为王氏门阀千年难得一见人物。虽年纪不过二十,但已执掌王家半数产业,他数次出手,算无遗策,我程家和清河崔氏,都曾经吃过他的暗亏”“这么猛”老程缓缓点头,程处默也是一脸余悸。我有凌云志,敢叫天弯腰,这得是拥有多么强大自信和抱负之人,才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等闲之辈若是如此,恐怕早给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偏偏老程和程处默皆是一脸郑重其事,显然那个王凌云,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这就有意思了王氏之威小爷早已感觉头痛,现在忽然有多出个王凌云,大唐果然不是那么好混”“小子,你也勿须太过担忧老夫点出王凌云此子,主要为了还是提点你。该有的小心,咱们得有,但是该干的时候,你问问处默,咱们程家什么时候怕过。”老程说着,忽然拿手轻轻一拍韩跃,意味深长道:“王凌云号称博古通今,难道你小子就是白给莫怕,有老夫给你撑腰,不服就干”这话说的大气,韩跃咂了砸嘴巴,忽然咧嘴一笑,感觉热血上涌。王凌云是吧第30章 我有凌云志,敢叫天弯腰昔太原王氏主母,孕一子,怀十一月,生之,得男。据说此子降生之日,满室红光,清香扑鼻,有异人远观而叹,曰:生而不凡,有额角峥嵘之相,当为治世之能臣。岁月如梭,此子渐长,三岁开蒙,七岁能赋,至十二岁,智慧已经比肩成人。时值隋朝末年,靠山王杨林大宴天下宾客,王氏族长王珪携此子前往。席间高朋满座,才子云集,开怀畅饮,吟诗作对,有江左文宗柳彦山,因见此子虽然弱龄,却目含聪慧,乃好奇逗之,喝令作诗。此子昂然不惧,脱口而出:战国甘罗相,十二为天骄。我有凌云志,敢叫天弯腰诗赋传阅众人,众才子皆面如土色,靠山王杨林大笑赞道:“王氏此子,当真麟儿也。”宴后,此子名声大噪,崭露头角,于是弃原名不顾,改名王凌云。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王凌云越发显露奇才之相,再加上王氏长房刻意栽培,让他逐步掌握一些产业,每每与其他世家门阀争斗,都是算无遗策大占上风,渐渐的竟让他搏出好大名头,长安街头常有稚童唱:王家有子王凌云,年轻才俊第一人。吃过他亏的世家大族都知道,此子深谙人心之道,行事如天马行空,看似风流雅士,出手却狠辣无比,再加上他依仗王氏门阀,更加如虎添翼。长安城里有名的几大世家与他几次交锋,经常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赫然发现已经身陷天罗地网,接着便败的一塌糊涂。吃亏的人越来越多,聪明者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原来这王凌云最擅长的便是毕其功于一役。他每每行事,都是周密部署,徐徐推进,当一切水到渠成之时,再挟以泰山压顶之势袭来,让对手惊慌失措,根本没有办法翻盘世间之事,有时就是奇巧当程咬金面色郑重向韩跃告诫王凌云之时,长安城中一座高门大院里,也有人在谈论着他们。这是太原王氏在长安的大宅,占地四百亩,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汉白玉的台阶满是奢华,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阳光的绚烂,漆金的顶梁柱上闪耀着大气与辉煌。有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二十进的大院子错落有致,居住着王氏子弟数百,另有家丁千人,这还只是长安城的一座宅院而已。当世五大门阀,钟鸣鼎食之家,实力之雄厚,由此可见一斑庭院深深,在大宅后花园的一处幽静凉亭,三个白石墩子呈品字形摆设,中间是一张古色古香的茶桌。太原王氏的大族长王珪手捋长须,眼睛似闭未闭,满脸微笑的看着对面一个年轻男子煮茶。这男子轻衫白袍,面目英俊,身形硕长潇洒,肤色麦色健康,他身子端坐如山,手指掰下半块茶饼,然后屈指轻弹,将茶饼放入煮茶的釜中,一举一动均是从容不迫,透露出优雅高贵的风度,好一个翩翩浊世美男子。煮茶之釜,为商代青铜,釜下所燃,是昂贵的木炭。此碳乃王氏家族最善烧炭的匠人伐薪南山,精心烧制而成,不但经久耐烧,而且毫无烟气。炉火熊熊,顷刻之间,水沸腾,茶香溢,王珪慢捋胡须的手缓缓一顿,轻轻闻嗅着茶香,满脸都是享受,赞扬道:“不错,茶有清香,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