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
正往家里走,又觉得手足无措。她捏着衣角来回走动,脸上写满期待,也有几分焦急。唯一淡定的人也就是罗静儿了,此女出身世家大族,自然知道县男是个什么分量,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持枪矗立,凤眼望天,喃喃自语道:“那家伙的水车,终于还是被皇帝给夺了。那么,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没说的,杀猪宰羊,全村一起乐呵乐呵。韩跃到家以后,大手一挥撒出大把铜钱,让村民们回家有猪的牵猪、有羊的赶羊,决心大办一场。不管封的是什么爵,总归以后是有身份的人了,皇帝和世家把水车当成宝,韩跃却有些不在乎,事实上他一直在偷偷的乐哼哼哼,没有老子系统出产的轴承,就算全套技术都给你们又如何真以为便宜那么好占就算是皇帝出手,也得吃个闷亏。如果是世家出手,老子会想办法剁你们爪子。“不知泾阳侯因何事开心,笑得如此诡异”上官仪一脸笑呵呵问道。这老头,先前吓唬他说县男不能称呼候,此规确实有,但却没人深究。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口头称呼而已,谁来管你怎么说事实上大唐朝只要有爵在身之人,哪怕他只是封的低等男爵,外人相称之时也多半是往高了抬,称呼为某某侯爷。当然,信函、文书又或者是官样文章坚决不能这么干,该是什么爵位就写什么爵位,否则会出大事。除了落于纸上这一项不行,其他时候谁管你县男还是县候,在大佬们眼里都一样,搁在长安城里狗都不在乎。上官仪用“男爷”扳回一城之后,他与韩跃之间已无块垒,自然不会再用这个词来恶心人,反而第一个开口高抬,称呼韩跃为泾阳侯而不是泾阳男。韩跃自然知道老头在释放善意,心中也放下一块大石。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高呼我男爷了。块垒消除,自然宾主尽欢。因为去牵猪赶羊的村民还没回来,眼下闲来无事,韩跃便陪着两个大佬瞎扯。“泾阳侯,老夫知你因水车之事不爽。但是你可知道,此次若非陛下出手而是世家来夺的话,别说爵位土地,你能留个全尸就算不错了。世家,那才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哦,是么”韩跃敷衍一声,没往心里去。“呵呵,少年峥嵘无知无畏,总觉得天下大可去得,没人能拦得住你,对不对”上官仪眼光何等毒辣,岂会看不出韩跃敷衍之情,老头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泾阳侯,老夫不是交浅言深之人,恰恰相反,老夫油滑的很,朝堂上经常被人骂做老狐狸。只因见你少年奇才,堪可投资一笔,因此还苦心提醒你几句。”这话就有些掏心窝的味道了,韩跃要是再敷衍的话,自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他连忙拱了拱手,肃穆以待,细听下文。上官仪接下来的话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却字字珠玑,谋算深远。“记住了,小儿持金过闹世,丧命就在下一时。泾阳侯,世家的凶残远超你想象,老夫估摸着你总有一天会被盯上,切记,在力量不够强大之前,千万别急着去反击。”“那该咋办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等死吧”“你可以先去抱一抱陛下大腿,隐忍发展,然后徐徐图之。”老头谆谆教导,看来是真打算投资他的未来。“卧薪尝胆么”韩跃喃喃自语,忽然嘴角一勾,泛起一丝不屑。不可否认,上官仪所授之策,乃是最上等处世哲学,显然这老头的确是在用心帮他筹划。但是,韩跃不想这么做。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报仇要在当下,哪里等得了将来上一辈子活的那么艰难尚且不曾低头,这一世穿越大唐重活一回,他依旧不想畏缩。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油滑,只是我的表象世家是吧,狠毒是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武德九年八月,大唐将会迎来屈辱的渭水之盟。哼哼哼哼,突厥百万控弦之士南下,似乎先杀的就是世家。小爷到时候,必然会帮忙添一把火。第16章 肥猪阿花炖肉记嗷嗷嗷,一阵惊天惨叫,声音直震屋瓦,一头肥猪拼命嘶号,仿佛不甘命运的斗士。此猪艺名阿花,体态硕大,据说已有三岁高龄,重达七百余斤,堪称田家庄猪中一霸。阿花连续蝉联肥猪排行榜状元之位,风头之盛,早已引起其它家猪的忿恨,一直盼望着它被人宰掉。可惜的是,大唐百姓穷苦,高贵人又少吃猪肉,所以很多农家养头猪,往往好几年都没有市场。世间最大痛苦,莫过于迟迟看不到未来。多少个夜里,群猪们仰望星空,遍求漫天神佛,只希望有人能够将阿花买走,好让它们能排名上升,甚至尝尝状元的感受。善恶到头终有报,肥猪始终要挨刀。终于,老天开眼了,一群壮汉绑走了阿花。据说是新封的爵爷要大宴村民,开个什么酬功宴。哇哈哈哈,阿花此去,命运可想而知。它长得够肥,足够全村人吃。韩跃家,门前,那条小溪旁。手持剔刀,昂然而立,河风吹袭,树荫笼罩,田大婶宛如一个绝世的刀客,静静等待着出手的时机。肥猪阿花被六七个大汉捆绑了四蹄,慢慢抬到了河边,田大婶握刀的手不由紧了一紧是的你没有看错,将要操刀杀猪之人,正是田大婶。杀猪是她家传的手艺,自从嫁给田大叔以后,多年不曾施展过了。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阿花嘶鸣着挣扎,田大婶攥了攥剔刀。一人一猪目光相接,阿花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它能开口出声,它肯定会和田大婶来上这么一段对话。你不该来可我来了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我他妈是被你们绑来的多么富有古龙武侠色彩的场景,可惜以上全是意淫。猪活的再久,一样不会变的聪明。既然不能阳春白雪,那我们就切换回乡土气息吧。耳听田大婶暴喝一声,道:“你们几个软蛋还是不是爷们,抓一头猪都磨磨蹭蹭,赶紧给老娘抬过来上秤,称完重量老娘好下刀”这彪悍娘们的嘴巴依旧那么凶残,张口就喊人软蛋,是个男人就得炸毛。“特么的你这老娘们嚷嚷个鸟啊,有种你来试试,信不信累死你这男人婆。”几个汉子同时翻了个白眼,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气的面皮发鼓,反击的声音却细弱蚊蝇,几乎等同于轻哼。没办法,不敢大声回嘴啊。田大婶不但膀大腰圆不输壮汉,就连吵架也是田家庄出了名的,早先曾有叉腰三天独战四个爷们的光辉战绩,生生骂的人家不敢出门。众汉子慑于雌威,哪里敢跟这种母夜叉放对得罪不起,那就听人家的吧。七八个壮汉鼓劲奋力,抬着肥猪加快脚步,终于将阿花弄到河边挂到秤上。阿花的主人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名字叫田小妹。父亲是个府兵战死沙场,母亲活不下去了拖着弟弟改嫁他人。因她是个女娃,继父家不愿意要,小姑娘只能留在田家庄,靠村民们你一顿我一顿的接济才活了下来。她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生活十分窘迫穷苦。这猪被她细心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