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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辽国汉人。如今,女真尽有河北之地,对咱们河北人来说,不过是头上的大辽皇帝换成了大金的皇帝,做谁的百姓不一样做,该交的赋税一文也少不了。就算大宋朝恢复燕云,我们不也要交皇粮国税,换汤不换药,真没有什么区别。”张用冷冷道:“看来曹兄是真有心要享女真了,如果那样,将来别人会怎么看我等那是汉奸啊”曹成:“言重了,言重了。”张用:“再说了,咱们能够有今天,能够有这么大的家当,都是当年汝霖公的提携。多少弟兄在和女真人的厮杀中将热血撒在黄河里,如果做了汉奸,咱们将来又有何面目见汝霖公,见死去的兄弟,某绝对不会答应的。”“盟主大哥你误会了,我真没有降女真人的心思。确实啊,汉奸这个名字不好听。”曹成笑嘻嘻地说:“我等是北人,实在是耐受不了江汉的湿热,还是回到河南为好。且去随州安生,若是女真来攻,大不了和他们打一场。实在打不过,再说去什么地方的求活的问题。”张用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的,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曹兄弟。”等到张用带着手下去协调个军,保证道路畅通。曹成那张笑眯眯的脸色变得阴霾,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唾沫:“丧家之犬,还当你是以前那个盟主义气大哥,没有兵,谁鸟你”“这个该死的世道,老子是看清楚了,管他什么名号、大义还是脸皮,得先活下去才成。”心中又想,襄阳易守难攻不说,如今又是女真人的地盘。我等逃去随州,王慎就算胆气再壮,也不敢领军杀去随州,引得女真的报复。而现在的襄阳,自女真人大量抽调军队入陕之后,兵力微弱,也没有力量来随州找我麻烦。现在去那边容身,乃是上上之策,确实高明,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只是,鬼知道女真人什么时候会调动大军来剿随州,这种走钢丝的感觉真糟糕啊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喘一口气再说。终于入伏,天气热得见鬼。身上的衣裳从早到晚就没干过,在李横的置制使行辕中,所有的幕僚和扈从们都热得叫苦连天。李横却怪,这么热的天身上却盖着一床薄被子,看得人心中冒汗。此刻的他正躺在院中的一颗黄桷树下,额上盖着一张用来降温的湿巾。一个丫鬟正不住用毛巾去擦他鼻孔里涌出的鼻涕。李横害了很厉害的热伤风,自那日上了战场之后,回来就发起了高烧。只了两剂药,烧终于退了下去。可浑身发软,鼻涕眼泪流个不停,鼻子擤得都快磨破皮了。一个扈从轻手轻脚走进来,“李公,已经打听清楚了,曹成、商元、张用他们已经全军撤去襄阳府随州,并占领了整个州府,屯田养兵。”李横叹息一声:“原本以为这江汉已尽在我手,泗州军已布下天罗地网,想不到还是叫他们逃了,想到不他们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大军攻入女真的辖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那扈从道:“说起来也是曹成的运气,就在前一阵子,襄阳的女真士卒大多调去陕西。如今,留在襄阳的女真人不足三千,虽说还有一些河北签军,并征召了大量民夫,可襄阳城实在太大,他们那点人马守城都难,更别说去攻打曹成了。所以,在三五个月之内,我想女真人还没有出兵解决曹成的可能。”“襄阳的女真调去陕西”李横皱了眉头,良久,一脸的激动之色:“是的,肯定是的,德远在陕西还真是闹出偌大动静来,果然了得。”“属下不明。”李横道:“关中本有一路女真主力,甚是强大。可现在,就连豫东的金军都被抽调入关,想来鞑子在陕西的战事吃紧,兵力不敷使用。张德远在那边的布置应该让女真人很是头疼,我猜,最早今年秋天就是一场大战。哎,张德远果然了得,可叹我现在在江汉却是一事无成。”他鼻孔堵塞,说起话来也是翁声翁气的,声音中尽是不甘。听到这话,众扈从也是心中颓然。是啊,王慎飞扬跋扈,根本就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军务李相公也是完全插不进手。他又刚获取了一场酣畅淋漓大胜,收复了整个江汉。朝中又有杜充提携,以此战功,怕是要开牙建府了。真到那个时候,李相公也制他不住。难道这次江汉,大伙儿真是白来一趟第二百三十八章 各方三热汗渗出来,李横叹息着不住用麻巾擦着额头。虽然说心中颓然,却又极大地不甘。他心中飞快地将江汉地区各路军马和相关势力在心中过了一遍,贼军退却之后,王慎的部队已经分散成许多股,一路高歌猛进收复以前沦陷的州县。北面且不说了,那边是女真人占据的襄阳,王慎现在也没有追击曹成,主动去惹金兵的迹象。西面是江陵府,那边还在朝廷手里。江陵知府的官职虽大,可他却管不到王慎,而且,也不听我李横的,可以忽略不计。南面南面是洞庭湖自钟相等一干邪教徒作乱一来,洞庭湖区的澧州和以南的鼎州、辰州一片糜烂。钟相的摩尼教妖人凶残嗜杀,朝廷在南方处处都是民变,实在抽不出兵马,只得调大捉杀使李成的兵马过来征剿。如今,李成部和钟相在鼎州、辰州打成一团。李成虽然占了上风,可他的部下不善水战,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正在湖南一带纠缠对峙。听说这个李成的兵马都是北地精锐,能征善战,李成又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引他来江汉,倒可制衡王慎。想到这里,李横精神一振,指了指榕树下的几张石凳,示意众幕僚坐下,缓缓地将自己的这个思路说出来。最后,他擤了一把鼻涕,道:“各位,你看此事可成”一个幕僚皱着眉头:“相公不可,小生听说这个李成当初受招安乃是王慎一手促成,二人私交慎好。若是招李成过来,二人沆瀣一气,岂不更是麻烦。王慎虽说飞扬跋扈,可做事好歹代表着杜充的脸面,未必肯将事情做绝。而这个李成匪气极重,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相公一条心。若是撕破脸,咱们岂不是平白招来一头恶虎”“是啊,是啊,相公三思。”众幕僚都是忧心忡忡,正如刚才这人所说,王慎虽然可恶,可做事还是有底线的。但李成这人以前在两淮的时候,攻州掠县,抢劫百姓,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想起李成在两淮屠戮百姓的凶残,大家都是胆寒。李横翁声翁气,道:“你等这就不知道了,没错,李成是王慎出面招安的,可用的却是张德远张相的名义,这个情分,却是要记在张浚头上去,和他王慎无关。咱们大宋的官在朝做官,最讲究的是出身。现在李成是张德远的人,而他王慎则是杜充的得意门生。张相和杜充乃是政敌。单就这一点,两人就不可能勾结在一起。否则,他们头上的相公又该怎么看还有,李成当初在开封可是杀了杜充全家的,二人仇深似海。你们说,李成敢和王慎亲近吗再打个比方,就算王慎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拿下李成的心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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