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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公皙然仍是摇头。“欸,大人,咱又不是只卖一次,好几个诸侯国的朋友都想要呢我算了算,够咱们挣一把的。”“公子,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尺略面带怒色。“真的不知道。”尺略拉下脸,指着公皙然恶狠狠道:“公皙然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公子的想法固然好,但我确实不知道,配方这种东西,恐怕只能问和予要了。”“哼好你个公皙然你等着瞧”尺略生气的站起身来,一把将石凳踹倒在地,然后转身向院外走去。打手们也纷纷将石凳踹倒,打砸了石桌上的茶具,而后扬长而去。公皙然摇了摇头,默默清扫了地上的碎片,然后捡起铜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他细细品了一口,这采自百年古树的新绿,入口苦涩,却回味甘甜。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公皙然再次打开院门,只见蔡扩府上的管家正站在门外,那管家焦急万分,见到公皙然就扑通一下拜倒请求:“公皙大人啊您快去府上看看蔡大人吧,他快要发疯了”“怎么回事”“蔡大人一个劲儿乱打乱骂,我们怎么拉都拉不住现在城里面紧张,我担心隔墙有耳啊,大人,您快去帮帮我们劝劝蔡大人吧”“好,我们走”公皙然已经猜出七七八八,急忙锁上院门,跟随管家去往蔡扩府上。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死报国公皙然来到蔡扩府上,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嚷声。蔡扩正愤怒的打砸着屋里的家什,嘴里骂个不停,“伯嚭混蛋奸人吴国迟早败在你手上”管家慌乱抓住蔡扩衣袖,恳求道:“大人啊嘘别说了别说了啊这么大声会被人听到的”“我偏要说伯嚭混蛋奸人”管家无奈,苦巴巴看着公皙然,哀求道:“公皙大人啊快让蔡大人别乱说话了这可怎么行啊外面风声正紧,他又这么口无遮拦,万一让太宰大人知道他这么说,那可就完了。”公皙然点头称是,刚要上前劝慰蔡扩,谁知蔡扩竟一把拉住公皙然,大声嚷道:“公皙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伯嚭真是个混蛋”“嘘,有什么事进屋慢慢说吧。”蔡扩虽在气头上,但还是很听公皙然的话,他用力出了口气,来气公皙然进了堂屋,二人坐定之后,公皙然问道:“怎么回事新的证据有反馈了么”“哼可不是么公皙兄,我们发现的新证据绝对可以证明伍相国是被陷害的但伯嚭根本没有受理,只是强行把我提交的证据压了下去”公皙然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你见过伯嚭了”“嗯今天一大早我就跑去见他,提交了这份新的证据,本以为这么明显的证据伯嚭会认真对待谁知他根本没当回事,只是勒令我抓紧定罪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他眼中根本没有王法了”“哎,算了。”“什么算了”“证据的事情。”“公晳兄难道打算放弃了”“不是放弃,其实一开始我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之所以去寻找证据,只是想借此试探大王的态度,看来,大王是下定决心杀人了。”“可是公皙兄我们就这么放弃了伍相国明明是清白的”“哎。”公皙然摇了摇头,拍着蔡扩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清白不清白,只有大王想不想杀。”“可是伍相国这样为吴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重臣,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这样被冤枉”“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想,伍相国恐怕早就猜到现在的结果了吧。我们救不了他了”“不行”蔡扩愤慨起身,高声说道:“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要面见大王我必须公布这份证据”“弟弟”公皙然也站起来,强行按住蔡扩,将他按回座位上,然后平静的说道:“我不想看着你无故遭难,听哥哥的劝吧。”“哥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活了三十多年,我从没有这么窝心过,我这人不聪明,不太懂得变通,唯一信奉的事情就只有公正,我会用尽全力去维护法律的公正。我判了十几年案,百姓和大王都夸赞我铁面无私,可是,现在我明明知道伍相国是清白的,却要给他定罪,成为杀死忠良的罪魁祸首这样的案子我定不下,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如果我真的给伍相国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我就一定会遗臭万年”“不会的。”公皙然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情,眼神里似乎也暗含着对自我的否定和质疑,摇头说道:“后人会给你一个真实的评判。”蔡扩笑了,有些绝望的说道:“后人知道什么他们不过是从史官的记载中看些只言片语罢了,那些被埋没的真相,有谁会知道我此时的真心,又有谁会理解我付出的代价,又有谁会在乎”公皙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后天就必须定罪了,到时候就按照伯嚭的意思来吧。”“如果我不按他的意思来呢”“那也没有意义,你定不定罪,他都会把罪名定下来。”“哼哼,那就让他定吧。”公皙然皱起眉头,注视蔡扩,为难的说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伯嚭的势力么他会放过你么你得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蔡扩沉思了一会儿,低头说道:“哥会不会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想过站出来反抗伯嚭,才让伯嚭的势力一步一步变得像现在这样强大”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公皙然的内心,他一直以来坚持的观念似乎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拷问,沉默良久,他才低声说道:“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根本不能与伯嚭抗衡,我们只有先活下来,才能实践自己的抱负。”“可是,如果所有微小的力量都这么想,又有谁来驱散这片黑暗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在黑暗的笼罩下苟活么”“我们确实是在黑暗中苟活,可这世界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我们只能坚定信念,守护一片光明。”“不不”蔡扩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会变成黑暗的一部分,或者在黑暗侵吞整个世界时,彻底的死去”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过了很久,公皙然才站起来准备离开,临行时,他望着蔡扩,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说道:“弟弟,别做傻事,好么”蔡扩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哥,谢谢你。”两天后,熹微的晨光照亮了姑苏城的每一个角落,在公皙然的院子里,那棵桃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鸟窝,雏鸟探出头来,睁开迷茫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陈旧而又崭新的世界。或许它还没有学会飞翔,或许它还没有睡醒,它只是站在窝边,迷迷糊糊的晃动着脑袋。仰望这日复一日湛蓝的天空,它似乎没有一丁点兴趣。突然,它的眼睛有了神采,聚焦在墙角绽放的一朵小花上,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朵小花,抖擞着翅膀,跃跃欲试。终于,它鼓足勇气,从枝头一跃而下,它试着振翅,翅膀却好像不听使唤,它如同一块石子,笔直砸向地面,而在它快要落地的瞬间,它突然展开双翅,紧贴地面滑翔,然后又忽的一下飞上高空,它绕着桃树飞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