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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他脸上沧桑的皱纹中,勾勒出一幅释然的微笑。“起来吧,都起来吧,没事的,咳咳。”陈王笑着对跪拜在地的众人说道。看着眼前的陈王,张循突然回忆起自己走出高台那一瞬间的感受,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此时,他感觉自己与陈王仿佛心意相通,他知道,如果自己是陈王,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张将军。”陈王的声音将张循从沉思中拉回现实。“陈王。”“张将军,我愿意割让舒县的土地和城池给吴国,并向天子请罪,咳咳,这样的条件,不知道将军是否可以接受。”话音刚落,还还没等张循回话,却见黄蕴上前半步,趾高气扬的指着陈王呵斥道:“哼我乃大将黄蕴你的条件能否被接受,不是张循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哦,咳咳,黄将军,幸会,幸会。那我说的条件可以么”“不可行陈国必须割让舒县、洪县、北杨县和巴集县的土地、城池以及子民此外,还须赔款五千两黄金。”黄蕴说罢,陈国军民顿时人声沸腾,莫华再次跪拜在陈王面前,请命道:“大王战吧吴人欺我太甚呢我等愿死战”“死战”“死战”“死战”陈国军民怒吼着,喊声惊天动地。张循见势头不对,赶忙向黄蕴请命道:“将军陈王的条件可以接受眼下陈国军民同仇敌忾,气势高昂,真打起来我们可能会吃大亏况且其他三个县离吴国太远,就算得到也守不住。”黄蕴见陈国人群情激奋,便改口说道:“算了那三个县我们不要了,你的子民也不要了,但黄金不能少”陈王挥手,示意军民安静,遂向黄蕴说道:“黄将军,陈国贫弱,五千两黄金可顶得上一年多的财税了,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一千两吧,如果将军认可这个条件,今天就可以带上黄金回去。”黄蕴轻蔑的看着陈王,笑道:“哼,亡国之主还敢谈条件,待我扫平你这破城,别说一座城池,一千两黄金,你们国库里所有的金子和所有的土地就都是我们吴国的”莫华突然从腰间抽出宝剑,指着黄蕴骂道:“休要狂言,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我第一个砍了你”陈国军民也再次沸腾,他们高呼着。“死战”“死战”“死战”张循见状,忙劝太子道:“太子殿下一座城池加一千两黄金,这个条件可以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局面可能会对我们仍然十分不利拼杀起来,刀剑可是不长眼啊”听到这话,太子友立即吓出一头冷汗,他急忙拉住黄蕴,低声耳语道:“舅舅,见好就收吧,万一真打起来怎么办啊刀剑可是不长眼啊”黄蕴沉思了一会儿,对陈王说道:“也罢,一座城加一千两黄金,陈王还须向天子请罪,此外,陈国还必须依附于我国”陈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咳咳,我这就拟出国书,吴国也派出一名使者与我签订国书吧。”太子友拉着张循,低声说道:“张将军,你去吧,你去,我命你做使者受降。”张循应命,遂向前两步走至阵前。陈王看着张循,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回身对句谷说道:“取笔墨、锦帛来。”“大王”句谷满面泪水,跪着向陈王呈上笔墨和锦帛。陈王将锦帛贴在损毁的宫门上,垫着斑驳的残漆和杂乱的断痕,执笔草拟那投降的国书。皇宫之上,青天流云,一切恰如往昔。战火未熄,青烟袅袅,这些景象并不会给天空抹上一丁点色彩。而就在这片亘古不变天空下,陈国子民正经历着最悲痛的时刻,他们有人泪流满面,有人伤心欲绝,也有人将满腔悲愤化作怒火,狠狠瞪住对面的吴国人。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化作沉重的负担,死死压住陈王那老迈而衰弱的身体,他勉强挺起本已佝偻的腰背,将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那只深深插入泥土的拐杖上。“玉玺。”陈王平静的说道。句谷老泪纵横,始终长跪不起,他缓缓举起双手,将锦布包裹的玉玺捧过头顶。陈王接过玉玺,揭开轻薄的锦布,一枚暗金色的凝脂玉玺便呈现在众人眼前,凝视着这枚象征着王权的玉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光芒艰难的穿过玉玺,搅乱了它柔滑的表面,无数的影像在玉身里杂糅、碰撞,幻化出摇曳的残影,那仿佛就是陈国五百多年的历史,仿佛就是这个国度的兴盛与衰亡,当陈王将它托起,他那张沧桑的面孔就在这玉玺里融化,永远的烙进了虚幻而暗淡的残影之中。陈王用力在投降国书上盖下了一颗暗红色的大印。此时,他深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陈王拿起国书,拄着拐杖缓慢走向阵前。“吴国使者,我国愿意投降,请接纳国书。”说罢,陈王弯下腰将国书举至面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张循缓步走至陈王面前,他弯腰向陈王深鞠一躬,随后郑重的接过了陈国国书。两日后,张循等人办完各项国事手续,班师回朝。灿烂的春光中,凯旋的吴兵军歌嘹亮,身后只留下了残破的城池和荒芜的焦土。第七十三章 资金问题晚春的清晨,姑苏城里百花灿烂,微风夹带花香拂过湖泊,漾起层层涟漪,卷着升腾的水雾飘散在白墙青瓦之间。公皙然正在院子里晨读,他跪坐在一张草席上,手执一卷齐语,长发轻垂,白衣飘然,眉眼平静如水,他宛若画中之人,淡然融入这春景之中。一朵粉色的桃花从树上飞起,在空中飘摇几圈,零落在公皙然手中的竹简上,他展开花瓣,将其卷在竹简里,然后收起书册,仰望着满树樱红。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公皙哥是我,和予。”公皙然打开门,问候道:“早上好,和予。”和予显得很是兴奋,“早上好,公皙哥你听说了么小循哥他们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回姑苏了。”“嗯,我听说了。”“公皙哥果然什么都知道。”公皙然笑了笑,拉和予进院子坐下,问道:“最近厂子里面怎么样”“工人们齐心协力重建了香厂,更是把那里当成了家。现在大家劲头可足了,唯独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什么问题”“还是老样子,本钱太少,资金不足,原料供应跟不上。之前咱们好不容易盈余了一点点利润,重建厂子又全都花光了。公皙哥给到那帮商人的价格太低了,钱都让他们赚了,咱们根本积累不起来。现在产能没问题,就是没钱。”公皙然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能让商贾们先垫钱给我们就好了。”“哼那帮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可能先垫钱给我们”二人正说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公皙大人,这里是公皙大人家么”和予听声音觉得有些耳熟,自言自语道:“听着怎么有点像俞显尧呀”和予上前打开院门,发现叫门之人就是俞显尧。“嘿嘿,正说着你就来了。”“哦和予公子说到老朽了”俞显尧一脸迷茫。“没,没有嘿嘿,没有。”俞显尧跨过院门,然后赶忙踱着小步子来到公皙然面前,行礼道:“公皙大人,老朽有礼了。”公皙然回礼,随后示意俞显尧坐下。俞显尧坐下之后,瞥眼环